看著懷裡依舊毫無意識的蕭子沐,玄君臨輕輕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這一刻,他只想要自己代替蕭子沐,去承受一切的痛苦!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現在蕭涼兒是在救蕭子沐。
這些痛苦是蕭子沐必須要承受的!
終於,蕭子沐的睫毛動了動,發出了一聲難受的呼聲,「娘親……好痛啊……」
這句話,讓玄君臨和蕭涼兒都心如刀割。
蕭涼兒的眼眶紅了,同時又莫名的憎恨起了玄君臨和自己。
若不是自己當初在懷著蕭子沐的時候受了重傷,蕭子沐就不會丹田神脈缺損,如果玄君臨當初好好的保護好了他們母子,同樣也會避開這樣的劫難!
這個玄君臨,當初竟然打著「為了她好」的旗號,悄悄的離去!
蕭涼兒即使失憶了,找不到那種感覺,可是光是從故事裡的情節,就會覺得不舒服。
溫泉里的火紅,漸漸的褪去。
那種折磨也一樣的痛感,也開始漸漸消散。
玄君臨看著蕭子沐的臉蛋上,已經開始有了一絲血色,他的心也緩緩的放下了。
他抱著蕭子沐,濕漉漉的從溫泉里走了出來,然後將蕭子沐放在了一處乾燥的草叢上。
「涼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君臨看著蕭涼兒,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擔憂。
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母子兩個到底是怎麼過的?
蕭涼兒笑得有些譏諷,「拜你所賜。」
「什麼?!」
玄君臨面露驚愕。
「我已經知道當初我們之間的事情了,」蕭涼兒轉過身,背對著玄君臨,「當初你為了保護我,選擇了離開,引開森羅教的人,可是結果呢?我還是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我沒有死,子沐也命大,還在我肚子裡堅強的活著。」
「可是我受了重傷,導致了子沐也受到了牽連,他體內有我的神脈傳承,卻也因為我受傷,而導致神脈先天缺損,五年來,他每隔三個月就會這樣痛一次,我找不到修復缺損神脈的藥,只能緩解。」
「三少皇,這不就是拜你所賜嗎?」
蕭涼兒回過頭,眼裡有著一絲怨恨。
她記不得了當初那種難受和痛苦了,可是看到孩子如此遭罪,又知道了發生的一切,出於當母親的心理,她也是對玄君臨有些不悅的。
「對不起,涼兒。」
玄君臨一張俊臉,此時蒼白極了,五年來,他從未如此的覺得自己無能過。
風輕輕拂過,將兩人的墨發吹亂,兩人對視著,卻誰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因為多說無益。
「如果你真想補償我們,我需要你的一滴心頭血。」
蕭涼兒終於再度開口了,已經換了話題。
「有什麼用嗎?」玄君臨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我在萬劫荒原想要找的百浮子,就是後面你送我的藥草,便是我用來想要治療蕭子沐的東西,現在有一個方子,需要我們兩個的心頭血作為新的藥引。」
蕭涼兒淡淡的說道。
不過是心頭血而已,玄君臨自然不會拒絕。
哪怕是要用他的命,來換涼兒母子兩人的平安快樂,他也無悔。
「好,我明日便送去你那裡。」玄君臨沉聲答道,「可是,剛才你為什麼嘴角有血?」
他也沒有忘記自己去找蕭子沐時,看到蕭涼兒嘴角流血的那一幕。
他的心在揪著痛。
他只想要保護好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可是卻發現自己依舊做不到那麼周全!
蕭涼兒勾了勾唇,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沒什麼,我只是先用了我自己的心頭血,試了藥,發現好像沒用,我被反噬了一下,過兩天就會好。」
反噬……
玄君臨一把抓住了蕭涼兒的手腕。
她的手腕纖細極了,仿佛輕輕一握就能捏碎一樣,雪白的肌膚在月色下,竟然比月光還要明亮幾分。
蕭涼兒試圖掙開,但是玄君臨卻霸道的不肯。
他仔細的檢查了蕭涼兒的心脈,確實,她的心脈有些紊亂,而且靈力在體內流轉不暢。
一道溫潤而強大的靈力,從蕭涼兒的手腕處注入,輔助著她的靈力通暢運轉,然後穩住她的心脈處,很快,她就感覺自己要舒服很多。
「你不用這樣!」
蕭涼兒有些尷尬。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在玄君臨的大掌里,仿佛就是一隻小貓咪的爪子一樣。
男人掌心的灼熱,和靈力氤氳的氣息,都能通過她的肌膚傳出來。
這讓她覺得很陌生,也很窘迫。
「好了。」
玄君臨終於鬆開了她的手,看著她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我只是用靈力替你疏通一下你的心脈和靈力。」
「嗯,謝了。」蕭涼兒扭了扭手腕。
然後,她便轉身去抱蕭子沐,想要回去休息。
玄君臨卻快一步將蕭子沐抱了起來,他身材那樣的高大修長,雙臂強勁有力,抱著蕭子沐就跟抱著混沌獸似的那樣輕鬆。
在自己親生父親的懷裡,蕭子沐似乎也感覺到了安全,本來皺著的小眉頭,竟然緩緩的舒展開來。
蕭涼兒沒有拒絕,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好好休息。」將蕭涼兒和蕭子沐送回到了房間後,玄君臨囑咐道。
「我知道了,今天的事謝謝你。」蕭涼兒點點頭。
玄君臨不喜歡涼兒跟他說謝謝,可是現在他不能急,涼兒都已經忘了他了,他要慢慢的喚醒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和感情。
門關上了,玄君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看到房間裡的燈火熄滅,才轉身離去。
到了自己房間門口,玄君臨感覺到了房間裡有其他人的氣息。
他推開門,月光灑落進去,房間裡一片朦朧的光線。
而在他的床上,一個只穿著肚兜的女人,正側著身子臥著,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芷珊。
見到玄君臨來了,她有些害羞的抓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半邊身子,「三少皇,這麼晚了您剛才去哪裡了呢?」
玄君臨身後的門關上,他走到了床邊,看著在他床上賣弄風、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