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涼兒靜靜的盤坐在床上。
窗外,高懸的明月如銀盤一樣,將那潔白的月輝,毫不吝嗇的灑滿了每一個角落。
偶爾的蟲鳴聲響起,靜謐極了。
緩緩飄浮起來的銀色光澤,如一條銀白色的絲綢一樣,圍繞著蕭涼兒的身體,溫柔的縈繞起來,溫潤醇厚的靈力,隨著絲綢的飄浮而流動,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外面那些植被,仿佛都感覺到了這股深厚純淨的靈力,搖曳了起來,貪婪的汲取著。
潔白纖細的皓腕上,一輪彎月的印記,開始若隱若現。
在天上的月兒最明亮的那一刻,印記的光澤也達到了最高峰。
蕭涼兒睜開了眼睛,本就通透明亮的眸子,此時因為靈力的滋潤,而越發的明淨起來,燦若繁星,隱隱有高貴的神色流露,仿佛是落入凡間的仙子,正打探著這塵世間。
「又亮了。」
她低吟一聲。
看著手腕上的印記,她的思緒翻湧。
這印記每個月到了月圓之夜,就會出現,卻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但是印記的存在,對她來說確實沒有任何的影響,感覺不到好,也感覺不到壞,平時也不會出現。
難道這個印記,是代表著她的身份嗎?
「爹爹……爹爹!」
忽然,一旁的蕭子沐翻動了一下肉呼呼的小身子,仿佛一個白面饅頭打了個滾,一張可愛又精緻的臉蛋,正好對著蕭涼兒,嘟起來的粉色小唇還不停的動著,「爹爹,我是子沐,爹爹你怎麼不理我呀……」
那呢喃著的夢囈,讓蕭涼兒一陣心疼。
孩子長大了都會問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她卻無法給自己的孩子一個交代。
她都不知道那個讓自己生下孩子的男人,是誰?
偶爾夢裡會夢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卻又看不清一絲一毫的真面目。
只知道那個男人很高大,渾身都散發著強大的威壓,仿佛君臨天下一般的威嚴霸氣。
不過她有一個想法是和蕭子沐一樣的。
那就是那個男人,十有八九也有一雙紫眸!
不然蕭子沐的眼睛為什麼會是紫色?難道是基因突變?
也許自己哪一天找到了那個擁有同樣紫眸的男人,就能找到答案了吧。
「乖,娘親一定會帶你找到你的爹爹!」
蕭涼兒收斂起靈氣,躺在了蕭子沐身邊,伸手摟住了這個軟乎乎的小肉團,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不僅是為了滿足蕭子沐的心愿,也是為了揭開自己以前的一切。
那個男人,一定知道很多的事情!
次日一大早,風雷宗所有的人都被一股香味給驚醒了。
是飯菜的香味!
那勾人的味道,讓每個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破敗的大殿裡,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菜餚,不僅有大魚大肉,還有一些比魚肉還罕見的靈果,以及一杯正冒著熱氣的茶。
「這哪來的?!」
丘陽道長趕到時,滿臉的驚駭。
畢竟他好久沒見過如此豐盛的飯菜了!
在這極樂界,他們風雷宗只算得上是苟活於此。
其他師兄們也是瘋狂的咽著口水,天天吃野菜什麼的吃習慣了,忽然來了大魚大肉,感覺一下子食指大動。
「我昨天買的。」
蕭涼兒一身青色牡丹浣花襦裙,嬌俏可人,勻稱修長的身姿,如天人般飄逸,一頭墨發挽起,插著一支古樸的金枝步搖,整個人又清純又美艷,這是一種極其複雜的風情,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艷俗,反而美的驚人!
這些衣服和髮飾,是她在乾坤戒里找到的。
似乎以前扔了不少東西在裡面。
有幾個師兄都不敢去看蕭涼兒,畢竟太美了,怕顯得自己居心不良!
「阿六師伯,你為什麼臉那麼紅?」
「咦,秦雲師伯,你怎麼眼睛動來動去的都不敢看我娘親啊?」
「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都長針眼了?」
蕭子沐那天真無邪的臉,加上童言無忌,讓在場的一眾師兄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小祖宗誒!
蕭涼兒也知道這群師兄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害羞而已。
她笑盈盈的掐住了蕭子沐的小肥臉,「蕭子沐,你哪來那麼多話?趕緊去坐著吃飯!」
「可是娘親,翰音師伯和柳白師伯還沒回來嘛!」
蕭子沐踮著腳站著,生怕自己的小臉蛋被娘親給扯鬆了。
好像也是,沒看到翰音師兄和柳白師兄。
原來一大早這兩人就偷偷出去了,想要在大家起床之前,弄點食物回來。
他們不想蕭涼兒到時候做不出早飯,讓大家挨餓。
「什麼味道?」
柳白回到宗門大門時,就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像狗似的聳動著鼻子。
「進去看看。」
翰音的背簍里,裝著一些野菜之類的,今日一大早連一隻野味都沒有打到,還遇到了幾隻低階的魔獸,險些受傷。
當兩人看到大家正坐在大殿裡,津津有味的吃著大魚大肉時,懵逼了。
柳白手裡的背簍都掉在了地上。
「翰音師伯!」
「柳白師伯!」
蕭子沐最先跑過去,一手摟住了一人的大腿,「你們回來了,快來吃飯吧!好多菜哦!」
「你們回來了,快吃飯吧,這都是你們小師妹昨天帶回來的,還熱乎著!」
丘陽道長吃的直打嗝。
蕭涼兒把飯菜剛在空間裡,又以丹爐一直溫熱著,保持著新鮮。
此時的味道,和剛做出來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經過丹爐的溫潤,還添了不少的靈氣進去,吃下去以後,五臟禮服都像是被溫泉洗禮了一遍一樣,十分的滋潤舒適。
還有那鮮紅的小果子,吃一個解渴,吃兩個甘甜!
最妙的就是那杯茶,那茶葉在茶水裡如同鮮活一般,輕輕的翻湧,薄薄的靈氣,隨著熱氣的飄散而激發,喝進肚子裡以後,竟有一種清神明目的感覺,整個人都精神百倍,一掃身體的疲乏感!
翰音和柳白也餓了很久了,他們放下背簍,拿過碗筷先吃了起來。
看著這一群餓狼似的師兄們,蕭涼兒又心疼又鬱悶。
到底是怎麼混到這麼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