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到報應

  果不其然。

  只聽聽風「嘿哈」了一聲,雙手抱住了這棵梧桐樹,一個用力,土壤鬆動了,又一個用力,整棵樹被她連根拔起,雙手托住,舉在了頭上。

  看著這一幕,饒是淡定如蕭涼兒,此刻也忍不住想喊「666」。

  好一個倒拔垂楊柳,哦不,倒拔梧桐樹,這可比魯智深牛逼多了。

  普通人能有這個蠻力,可以說是天賦異稟。

  「小姐……」

  聽風一臉害羞,和她的力大無窮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蕭涼兒:「你栽回去吧,我問你個問題,你想不想修煉?」

  「修煉!」

  聽風的樹差點砸了下來,她連忙把樹根插進了土裡,埋上土,拍了拍身上的泥,有些激動和緊張的搓著手,看著蕭涼兒:

  「小姐,奴……奴婢可以修煉嗎?能像府里的少爺小姐一樣,擁有強大的能力?」

  這個世界,普通人不能修煉並非修煉資質不好,而是沒有修煉的資源,尤其是像聽風這種溫飽都成問題的家庭,豈會有能力有金錢送她去學習修煉功法?

  也只有大家族,才有這樣的底蘊去培養人才。

  「你有天賦,應該可以修煉,晚點我給你一套修煉的功法。」

  蕭涼兒說。

  聽風激動不已,感激道:「小姐,奴婢如果能夠修煉,一定要變得很強大,永遠保護小姐,不讓任何人傷害小姐!」

  蕭涼兒擺了擺手,慢悠悠的走回了房間。

  她毫不在意,因為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還有無數的暗衛,哪裡需要一個小丫鬟的保護。

  不過是這個丫鬟可憐又可愛,還很護主,讓她動了惻隱之心,想拉她一把罷了。

  她可不想她以後帶出去的丫鬟弱不禁風,天天被人虐打,無招架之力。

  而且老是她自己動手扇人巴掌,感覺太掉面子了,還是有個丫鬟給她動手好一點。

  聽風很亢奮,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趕緊去大廚房給小姐領早點。

  小姐從老太君那裡回來,肯定還沒吃東西呢。

  沒多久,聽風托著托盤,疾步如飛的跑了回來,一臉的喜意:

  「小姐小姐!吃早餐啦!」

  「進來吧。」

  聽風推開門走了進去,把早點擺在了桌上,今天的早點倒是精緻,有燕窩粥,還有幾種晶瑩剔透的點心。

  「什麼事這麼高興?」

  蕭涼兒在桌前坐下,纖長的手指拈著調羹,漫不經心的在粥碗裡繞著圈。

  聽風笑得燦爛的說道:

  「小姐,大廚房的幾個媽媽和丫鬟都遭了報應!她們昨晚被毒蟲和毒蛇咬傷了,現在正臥床不起呢!尤其是昨天打奴婢的劉媽媽,聽說她身上有六七個毒蛇的牙印,毒素侵體,以後要一輩子癱瘓在床上了!哈哈,真是解氣!誰叫劉媽媽平時作惡多端胡作非為,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呢!」

  「因為劉媽媽她們出了事,大廚房全部換了人,都是生面孔,所以奴婢才能領點好東西回來。」

  說完,聽風有些擔憂道:

  「奴婢就是怕新來的人知道小姐您不受寵,到時候又跟劉媽媽她們一樣看人下碟。」

  「喵!」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慵懶的貓叫聲。

  「咦,這不是夜王殿下的黑貓嗎?怎麼來這兒了?難道夜王殿下來府里了?」

  一隻威武的黑貓,邁著慵懶的步伐,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聽風,轟出去。」

  蕭涼兒掃了黑貓一眼,讓聽風給趕出去。

  這貓竟然又來了,也不知道夜王是怎麼看著他家的貓的,讓它亂跑。

  黑貓一下子就跳上了桌,像是耀武揚威一樣甩著尾巴。

  蕭涼兒一把拎著它的後頸毛,將其丟下了地,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小姐,您不吃了啊?您才吃幾口粥呢!」

  聽風追在後面喊道。

  「不吃了,我去小叔那裡,點心給你吃了。」

  蕭涼兒擺了擺手,幾下不見了身影。

  來討好某人的黑貓滿頭黑線,它就這麼不討喜嗎?用得著跑這麼快?

  蕭涼兒問了下人,沒多久就找到了小叔蕭湛卿的住處。

  至於對待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她一概是打到服氣。

  蕭湛卿的住處,是相府最破的一個院子,一走進來,就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連個下人都沒有,還能聞到濃濃的藥味在空氣中瀰漫。

  她吸了吸鼻子,眉心微蹙。

  「你來這裡做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蕭湛卿跛著腳從外面走來,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不像是歡迎蕭涼兒的樣子。

  「我是來道謝的,多謝你今天專門去替我解圍。」

  蕭涼兒轉頭看向蕭湛卿,他神色冷淡,往裡走去:

  「我不是去給你解圍的,你不必自作多情。」

  要不是看在他臉上還有那老太婆打的巴掌印,蕭涼兒聽到這話,肯定轉身走人了。

  「行吧,你就當我自作多情吧,我不僅自作多情,還挺喜歡多管閒事的,你的藥裡面摻雜了一味不應該出現的藥,導致你的內傷一直無法癒合,腿骨愈發僵硬,要不了多久,你走都走不了,只能坐輪椅了。」

  蕭湛卿腳步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頭來,道:

  「你不一樣了。」

  蕭涼兒眯了眯黑眸,差點以為自己被他看穿了,可轉念一想,她在外十年,沒有和一個蕭家人有過接觸,他說的不一樣,應該是小時候。

  「小時候,你只知道哭,可在蕭家,會哭的孩子不一定有糖吃,你與當時初來乍到的我,倒是同病相憐。」

  蕭湛卿許是回憶到了十年前,眼露憶色,隨後自嘲的笑了一聲。

  「你應該恨我,當年,我沒有能力讓你留在蕭家。」

  「恨你做什麼,我是災星,不討喜,他們想如何處置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你身份尷尬,在蕭家哪能有什麼話語權。」

  蕭涼兒往凳子上一坐,撿起一片枯葉在手裡把玩,慵懶說道:

  「我知道你去德壽堂是為我解圍,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我自有辦法脫身,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冷情冷血的蕭家,還有你這麼一個關心我的小叔存在。」

  「我沒有關心你。」

  蕭湛卿扭過頭去,不自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