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涼兒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蹂躪他的雙手,抱胸坐在了他的對面。
「我不會給你餵的,反正丹藥放這兒了,你愛吃不吃吧。」
「小涼兒好狠的心啊。」
玄君臨嘴角勾著,眉宇間帶著一股子虛弱的味道,仿佛等著人疼惜。
蕭涼兒看著他,差點炸了,他也太能撩了。
她感覺她現在就像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她和柳下惠不同的是,她是強忍著的。
僵持了一會兒。
「哎……」
這個妖孽幽幽嘆氣,「本王以為這些日子的交情,本王跟小涼兒的關係非常人能比,沒想到,是本王想多了,小涼兒竟連餵藥都不肯。」
他搖了搖頭,傷春悲秋,愁眉慘澹。
蕭涼兒一下子站了起來。
「行啦!懶死你!說話這麼有勁,你要沒力氣吃丹藥,我蕭涼兒三個字倒著寫。」
她哼了一聲,從丹藥瓶里倒出了一顆愈傷丹。
六品愈傷丹,果然,拍賣會上拍賣的那顆六品愈傷丹就是她煉製的,她這裡還有一整瓶。
玄君臨眸光深深。
「張嘴!」
「啊。」
玄君臨乖乖的張開嘴。
她把丹藥丟進他嘴裡,見他直接就咽了下去,她笑了一下,「你不擔心我給你下毒啊?」
「小涼兒肯定不捨得。」
「呸!我才不會不捨得,我給你吃的不是愈傷丹,是烈性毒藥,你馬上就要毒發身亡了。」
她壞笑著說道。
「真的嗎?那本王死前,能不能提出一個願望?」
他妖灼的紫眸看著她。
「你說吧,看你快死的份上,我滿足你。」
「那就讓本王死在小涼兒的懷裡吧。」
蕭涼兒臉蛋微紅:「你想得美!好了,我不跟你貧了,你沒事就可以回去了,我準備休息。」
他沒有半點要起身的跡象,把手放在桌上說:
「可是本王餓了,小涼兒不是說管本王一日三餐嗎?本王離開這麼久,得省出多少飯了,待會兒吃完飯本王就走。」
「又不是我要你離開的,再說了,聽風不在,沒人給你做飯。」
「那你給本王做。」
「我看你是想屁吃,快點走,再不走,我就要趕人了。」
她才不可能給他做飯吃,她自己都懶得弄。
「哎……」
玄君臨又嘆氣。
不過這回站了起來,他說:「本王這輩子的願望,就是能吃上小涼兒親手做的飯菜,也不知道這個願望什麼時候能夠實現。」
「我覺得你這個願望是永遠實現不了了,你還是默默的自己換個願望吧。」
蕭涼兒無情的打擊他。
「那本王真是太傷心了。」
他俊臉上可看不出傷心。
蕭涼兒撇了撇嘴,知道他在打嘴炮,正想把他趕出去,就見他手上突然說出了一束花。
他將花放在了桌上。
「小涼兒睡個好覺,夢裡一定要出現本王,本王走了,不用送了。」
說著,他勾著嘴角,背著手往外走去,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印出的影子越拉越長。
「誰要送你了!」
蕭涼兒哼了一聲,看著他越走越遠,忽然停下,好像要回頭的樣子,才連忙將門關上。
花在桌上才放了一會兒,滿屋子都充斥著一陣淡淡的清香。
這種清香不悶不膩,聞著令人心情舒適。
饒是她見多識廣,熟背眾多藥材書、靈草靈藥書,也不知道桌上的這束花是什麼花。
花瓣的顏色是白色,花蕊是淡淡的黃,但花梗卻是半透明的翠綠,特別漂亮。
正好她有一個琉璃花瓶,也是半透明的,倒是可以把花插上去。
她特意從空間裡掬來靈溪水放進花瓶里,再把這一束漂亮的花微微修剪了放進去。
她把花瓶放在了臥室。
伴著馨香入睡,睡前,想起玄君臨的話,她臉頰微微發燙,他讓她夢見他,想得倒美。
……
「小姐,您起了嗎?再不起,您上課就要遲到啦。」
第二日。
聽風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蕭涼兒頭腦發脹,揉了揉眼睜開了眼睛,懵了一會兒才意識回籠。
媽蛋,做了一晚上的夢!
她記了起來,睡著之後不停的做夢。
一會兒夢見玄君臨在溫泉池子裡泡澡,白色的熱霧下,他結實的身軀若隱若現;一會兒夢見他在花叢里採花給她,紫眸瀲灩生輝;一會兒又夢見他站在她床邊,喊自己給他做飯……
沒睡好,蕭涼兒有起床氣。
「聽風,你進來幫我梳頭。」
往常都是她自己梳,但她今天不想動。
聽風端進來洗臉盆,先伺候小姐洗臉,再給她梳頭,看著銅鏡里打了好幾個哈欠的小姐,她說:
「小姐是不是沒有睡好?要不然奴婢幫你把早點裝食盒裡,你帶到班上去吃。」
葉良辰和周芝芝的早餐她已經送過去了,不過估計這會兒兩人都已經吃完了。
「不用了,我隨便吃幾口就行。」
「好吧,夜王殿下已經來了快半個時辰了,奴婢讓他先吃,他說等小姐一起呢。」
提到夜王,蕭涼兒才想起來,他回來了,肯定跟以前一樣,早晚都來吃飯。
「哼!讓他等著!」
都怪他,害她一晚上沒有睡好覺。
今天是小叔的課,她本來不想上課睡覺的。
聽風偷笑。
收拾完出去,玄君臨果然還等在涼亭旁,他倒是挺愜意,倚著貴妃榻,薔薇花瓣飄下,時間仿佛定格,好一副妖孽美人圖。
「小涼兒昨夜睡得可好?」
他忽而問道。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就想起夢裡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再看他,就好想看看他衣裳底下是不是她夢中出浴的模樣。
「咳咳,我好得很,吃飯!」
聽風很快就把熱騰騰的早點端了上來。
她給小姐和夜王做的早點向來精緻,量少樣式多,不像給周芝芝和葉良辰的,又大又管飽。
涼亭里的桌子上一會兒就擺滿了。
「來,小涼兒多吃點。」
玄君臨拿著筷子,便給她夾她喜歡吃的蝦餃。
蕭涼兒忽然覺得,她好像早就習慣他給她夾菜,他這十多天仿佛沒有離開過,一切都回歸得這麼自然。
沒睡好,她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吃飽了。
她剛放下筷子,守門的小白忽然唧唧唧的對著面前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