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靜靜地灑落在她的身上,與她體內的靈氣相輔相成,仿佛為她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隨著周圍靈力的不斷湧入,令久安漸漸感覺到自己的經脈仿佛被充滿,甚至有些脹痛。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既新奇又緊張,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這種變化。
就在這時,雷霆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前。
他低頭看著令久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抬手輕輕地落在令久安的幾個關鍵筋脈上,隨著他的動作,令久安頓時感到身上那種要脹開的不適感消失無蹤。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雷霆熠。
「我剛才是怎麼了?」
她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
剛才那感覺,和平時修煉的疼痛,完全不一樣。
雷霆熠看著她,神色複雜。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你用力過猛,險些爆體而亡。」
令久安聞言,眉頭狠狠一皺。
「怎麼會這樣?」
雷霆熠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深深地看了令久安一眼。
「你的吃食里,被人加了東西。」
這令家,還真是一點也不想令久安活著啊!
「加了東西?」
雷霆熠點頭。
「堵塞筋脈的藥物,只不過劑量小,如果不是你用力過猛,短期內不易察覺。」
令久安臉色難看。
「時間久了呢?」
雷霆熠語氣淡漠。
「要麼爆體而亡,要麼血脈逆行而亡。」
令久安哭喪著臉。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可現在,她吃啥?
她不會做飯,雷霆熠也是個對廚藝一竅不通的主,這要是沒飯吃,她可真要瘋了。
對於體修來說,本身就沒有多少靈力儲備,全靠身體強度撐著,如今這飢餓感讓她根本扛不住。
雷霆熠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
「攤牌吧,你既然已經攤牌了,就不用再做什麼了。嵐夫人為了維護她的美名,自然是不會讓你在令家出事的。」
令久安還沒反應過來,雷霆熠卻突然揮出一道雷電,瞬間重重打在了她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令久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疼得慘叫一聲。
「啊!」
到底是動靜太大了,這聲慘叫沒一會兒就引來了令長風和嵐夫人。
令長風看著癱在地上動不了的令久安,眼裡滿是不耐。
「你回家之後,怎麼總是風波不斷?這是又怎麼了?」
這個女兒,他是實在看不上。
嵐夫人則看著令久安,神色複雜,心中暗自疑惑,這個小賤人又在折騰什麼?
就在這時,雷霆熠慢悠悠地從屋裡走了出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
令久安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暗戳戳地瞪了一眼雷霆熠,心中暗罵。
狗男人!
下手真狠啊!
但她也明白,雷霆熠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只是這疼痛讓她暫時無法思考太多。
雷霆熠走到令久安身旁,將她扶起,靠在木樁上。
然後,他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令長風站在一旁,實在不想管這個女兒的死活。
但一想到令家還要靠著她在秘境裡拿到東西回來加固結界,以保障家族的安全,他不得不壓住心裡的反感,臉上擠出一絲關切之色,開口詢問。
「雷公子,久安這是怎麼了?」
嵐夫人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真相。
她看著雷霆熠和令久安,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雷霆熠煞有介事地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嚴肅。
「五小姐被人下了堵塞筋脈的藥,這種藥物陰險狠毒,能悄無聲息地阻礙修煉者的經脈流通。剛才五小姐修煉時血脈逆行,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令長風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堵塞筋脈的東西?她到底在外面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令久安心中不禁罵娘。
這是什麼垃圾爹啊!
面上卻仍然保持著冷靜,她冷冷地回答。
「父親說笑了,我身無分文,哪裡吃得起外面的東西。日常飲食,無非是府里廚子做的飯菜。」
嵐夫人心中如明鏡一般,清楚地知道這藥大概率是令久蓉下的。
對於這個並非她親生的女兒,她心中並無太多的憐憫與擔憂。
不過她也明白,這件事如果繼續鬧大,對她的名聲和地位必然產生不利影響。
於是,她連忙開口:「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沒能好好地管下人,久安這次回府,表現出色,大放異彩,難免會讓府里的一些下人感到不服。」
聽到這話,令長風冷哼一聲,顯然對這種事情十分不滿。
「她再差也是個主子,這些人也太沒規矩了。」
嵐夫人心中閃過一絲冷意,但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依然笑眯眯地回應。
「家主說的是,這件事我一定會嚴加處理,確保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話落若有深意的目光掃了眼令久安……
呵!
再怎麼也蹦躂不了多久!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令久安的院子裡,卻未能驅散空氣中的沉悶。
院子裡的廚子已被換掉,這一變動如同一塊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嵐夫人行事雷厲風行,她不僅迅速換掉了廚子,更是直接下令將那涉嫌下藥的廚子打死了。
這一舉動在令家引起了軒然大波,關於令久安的傳言也愈發難聽。
令久安站在院子裡,輕輕搖了搖頭。
她不得不佩服嵐夫人的手段,但同時也為那無辜的廚子感到惋惜。
一條性命,就這樣成為了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雷霆熠端詳著剛送來的飯菜,淡淡開口。
「沒藥,吃吧!」
與此同時,嵐夫人的院子裡。
嵐夫人看著坐在身旁的令久蓉,眼中流露出無奈與疼惜。
她輕聲責備。
「你這孩子,你說你做什麼呀?再怎麼樣,久安也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給她下藥呢?」
令久蓉下意識地辯解。
「夫人,不是我。」
但她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
嵐夫人看著她,語氣里滿是疼惜。
「你這丫頭,也太天真了。我執掌中饋這麼多年,要是這都查不出來,只怕是要被人恥笑了。」
令久蓉一陣心虛,低下頭去。
「夫人,我……」
她是真的恨透了令久安。
如果不是因為她害死了母親,自己如今也是風光無限的嫡女。
怎麼會和如今一樣,身體不好,不被父親重視?
嵐夫人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令久蓉的手。
「好在這事兒如今是被我按下了,那廚子我也已經處理了,你以後可別再犯傻了。」
令久蓉聞言,眼眶微微發紅。
「我知道了,夫人……」
等令久蓉離去後,嵐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