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過飯之後,譚浮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下了樓。
說來也巧,他們現在居住的這棟小木屋,就是圍獵之戰的時候住的那一棟,它不僅沒有被拆除,還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成為緊急用地。
裴間他們去處理淨水的事情了。
裴團長將他們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幾個家族。
現在,其餘人被其他家族領走了,連帶著他們救出來的先祖一起。
只剩下譚浮跟她救出來的人在這裡。
等她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得正拘謹的地下城三個小白菜,他們的餘光滿是好奇,按捺不住的打量木屋的建築。
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
譚白喃喃說道,「這就是聯邦啊,好漂亮,那群人過得這麼好的嗎?」
作為這裡的常客,裴寧卿給他們打了點飯菜,「這裡是邊界線,條件沒那麼好,所以暫時先忍耐一下,等到了中樞城我帶你們去逛逛。」
三個地下城的小白菜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
他們說話期間,譚浮已經下來了。
她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他們都在,現在正吃飯。
月弄看見了她,「譚浮你醒了,下來跟我們一塊吃吧。」
他招了招手。
剛回聯邦,休息了一晚之後,他們的肚子表達了不滿,在外一年多了,他們頓頓白粥野菜,還是沒味道的那種,吃得都快瘋了。
現在回來了,怎麼也得好好的吃一頓。
說是這樣,但他們也不過去一軍的飯堂將所有的菜品打了一份,然後圍在一起吃。
也許是太久沒有吃正常食物,所以他們吃起來風捲殘雲,比狼還要兇殘,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她沒有拒絕,坐了下來,「月源他們呢?」
月弄回道,「月源先祖帶著其他兩位先祖去治療室了,兩位先祖虧空厲害,必須送進特護治療室。」
譚浮明白了。
喝了一碗甜甜的白粥之後,肚子裡暖暖的。
在危機四伏的中夏待慣了,聯邦的平靜,讓她有點不真實的恍惚,耳邊沒有翅膀划過風聲產生的割裂感,靜得可怕。
何嫦寶被十一軍的人接走了。
這些古老的家族,都迫切的需要知道他們出去一趟,究竟看到了什麼?
為什麼遍體鱗傷?
也許是忙著治療兩位先祖,他們吃得格外的安詳。
「譚浮~~~」
就在安靜的氛圍之中,飽含期許的叫聲傳來。
譚浮眼皮子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看向了外面,一個披著女生長發的熟人正往這邊跑來。
他身上套著女性軍裝,一雙45碼的小白鞋,掐著蘭花指,哭唧唧地往這邊跑來。
她必不可免的感到了一陣寒氣,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語氣帶了點不可置信,她看向裴寧卿,「這個人妖是裴寧晚?!」
那雙平淡如死水的眼睛裡此刻裝滿了錯愕、震驚、茫然…還有一絲絲的手足無措。
不是,剛出去了一年,為什麼裴寧晚去變性了?
她之前居然沒看出來這貨有個當女孩子的夢?
裴寧卿剛咽下去的粥一下子就吐了出來,他看著癲得不成樣子的弟弟,毅然決然的否認,「絕對不是!」
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披散著長發的裴寧晚就撲到了他們面前。
他痛哭流涕的抱著譚浮的大腿,「大小姐啊,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想你想了整整一年,每天都期盼著你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一股特殊的味道隨著他湧入了譚浮的鼻腔,她果斷將這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傢伙扔了出去,冷酷無情的道,「滾,你身上有鳥屎的味道。」
她扔了之後,十分明顯的將鼻子捂著。
嫌棄之情言於表。
她蝦仁豬心,「死心吧,你壓根就不像個女的,還是認命去把性別變回來。」
譚浮直接後退三米。
以逃避他身上的臭味。
在場的人紛紛捧著碗溜了。
實不相瞞,他們也聞到了。
賊臭。
裴寧卿遲疑,「弟,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你自己新拉的,然後沒擦乾淨?」
譚浮:「……」
她面無表情的又後退了一米。
裴寧晚如同五雷轟頂,他剛想說些什麼,一隻白色的小鳥就從他的長髮鑽了出來。
它扭扭自己的身體,然後當著他們的面又拉了一泡。
然後光明正大從他們面前飛過。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譚浮幽幽的看著那隻鳥,「這就是你變得臭不可聞的原因?以身飼鳥?然後它把你當解決人生大事的天堂?」
她怎麼覺得她剛才被抱住的大腿也變臭了?
裴寧晚看著這群離他三米遠的傢伙,幽怨的說道,「這是我的錯嗎?要不是你那隻胖鳥,我何至於受這個苦?到頭來你還嫌棄我,沒天理了嗚嗚嗚……」
「嗯?」
裴寧晚欲哭無淚的將替身計劃托盤而成。
全場寂靜無聲。
譚浮覺得,她可能沒醒,不然怎麼會做那麼可怕的噩夢?
她決定回去補個眠。
她自欺欺人的說道,「大晚上的,怎麼就做夢了?」
所有人:「……」
所有人:默默後退百步.jpg
裴寧晚:「大小姐,你別太過分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無視我的苦勞呢!」
想他勤勤懇懇的扮演了一年的譚浮,以一己之力將她的形象毀得面目全非,可辛苦了。
現在別人提起大小姐都不是孤傲清高的形象,而是油膩的糙漢,以一己之力被一軍嫌棄了個徹底。
看看,這感人的進步。
譚浮看了他一眼,身上的黑氣一點點匯聚疊加,在她旁邊的人必不可免的感到了一陣陰嗖嗖的。
正在跟裴團長交流的月源若有所覺。
白團團好奇,「怎麼了?」
他頓了頓,「沒事。」
只是譚浮黑化了,還是黑不溜秋的那種。
木屋這邊,數不盡的寒氣從眾人腳底蔓延。
黑化小譚怒了,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冰塊。
在她旁邊的裴寧卿咽了咽口水,秉承著自己是兄長,要給這個傻缺弟弟掙條活命的想法開口了,「大小姐,看在他有苦勞的份上饒他一命。」
他貼心的補充,「別打死了。」
黑化小譚忍無可忍,直接將假冒偽劣版『譚浮』凍成了冰,一腳踹出了木屋的大門。
「什麼玩意兒。」
連個女裝大佬都不是。
頂多是個女裝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