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源對此很震驚。
他睜大了眼睛,不小心將送給不孝子孫的禮物給捏爆了。
特殊系元首死不瞑目。
綠色的液體像被潑灑的水一樣在地上蔓延開來。
他來不及處理,連忙跑到了鹹魚子孫旁邊,「小譚啊,你不會是為了忽悠蟲祖然後將自己腦子干廢了,所以才成了一條無所事事的鹹魚?」
譚限現在也很激動。
他覺得他需要一個合理的途徑來發泄他心中的激動。
然後一個跨度,出了結界,接著而來的,就是被碾壓成蟲餅的蟲族們。
早就出來了的何嫦寶現在正在照顧兩位剛出來的祖宗,看到譚浮沒事她鬆了口氣,然後繼續照顧剛出來的兩位祖宗。
譚浮躺在地上,眼睛的焦距越來越散漫,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版的俊臉,她那個困意就徹底被打散了。
「月源……」
「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月源疑惑的應了一聲,「知道什麼?」
「再生力。」
提起這個話題,他的眼眸之中划過一抹驚訝,「看來你從蟲族的嘴裡知道了不少的東西。」
「所以,你跟第一位總指揮達成了什麼協議?」
譚浮之前一直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蟲族會這麼恐懼月亮呢?
月源對於那位總指揮也不像其他人那麼尊重,反倒是十分平等的對待他,就像是面對跟自己同等級的強者一樣。
他可以將第一位總指揮的話當作耳邊風,對他為後輩鋪起來的路也不以為然。
跟譚限就是兩個極端。
譚限很尊重那位總指揮,從他的言語跟行為中,可以深深的感受到他對那位總指揮的信服,那是發自內心的認可。
從兩人的行為舉止,就能看出兩人對那位總指揮不同的態度。
月源蹲下來,用手撐著下巴,那雙素來含笑的眼眸此刻突然沒有了笑意,整個人如同深淵一般深不可測,「你怎麼知道我跟他之間一定有協議?」
他很好奇。
譚浮不意外,月源雖然披著一副謙謙君子的外殼,卻也不遮掩他自身的氣勢。
讓他如同海市蜃樓。
明明看著就在眼前,實際上離了十萬八千里。
只是她沒想到,有一天這個氣勢會對準她自己。
但是無所謂了。
她的眼眸很淡,「因為你不同,你比其他人都強。」
月源似笑非笑,「你怎麼知道我比其他人都強?」
「因為我看到了。」
月源一愣。
譚浮的眼眸此刻浮現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世界在她眼前,也在她掌心。
她就如同無所不知的神。
快如光,慢如流水,都在眼中展現,只要她將目光看向周圍,聆聽自己的呼吸,世界好像靜止了般,自然的呼吸也圍繞在她耳邊。
她在看世界,也在看他。
同類的氣息無比清晰。
月源扯著頭,思索半天,只吐出了一個鼻音,「哈?」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少女眼眸之中的漸漸出現的紋路,那微弱的,一縷一縷的,在她的眼睛裡勾勒出獨特的圖案。
那個光很暗,很微弱。
但他就是看見了,所以才覺得難以置信。
他笑了,「哈哈哈……沒想到啊!」
他笑了兩聲之後就不再笑了,黑色的眼眸之中也浮現出陣陣金光,眼裡也出現了帶著瑩瑩白光的圖案,不同於譚浮只亮了一點,他的圖案是完全亮了。
就刻在了眼睛裡。
亮得驚人。
他撫摸上譚浮的頭髮,目光莫名,「譚浮,你看見了世界,但不要僅僅只看到世界,你要向前跑,要超越世界。」
譚浮沒有說話。
她知道月源是在給她指路。
她現在的情況已經超越了正常人類,修煉的書籍完全沒有記載她現在的情況,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
為什麼她的眼睛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能看見那些奇怪的鎖鏈?為什麼她的身體好像在發生變化?
她似乎在逐漸失去人類應該有的模樣。
聖階,是這樣的嗎?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不要害怕譚浮,這是正常的,當力量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時,我們的身體會逐漸發生變化,這是突破了人類極限的表現,所以不需要驚慌。」
月源的搖了搖頭,「我沒想到三百多年後居然也有人能達到這個極限,這可真是個巨大的驚喜。」
譚浮抬起了自己的手,「所以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第一任總指揮也是這樣的嗎?」
「對。」
「……」
思考了半天,譚浮無情地吐槽,「這樣真的好像反派啊!誰家好人突破境界會那麼詭異。」
月源也在吐槽,「就是,當年要不是我機智,早就將眼睛給剮了,誰家好人在晉升的時候感覺到眼睛一天比一天亮,甚至還能看到人間地獄。」
兩人頓了一會兒,覺得話題過了。
又將事情扯到了蟲祖身上。
「所以總指揮當年為什麼不直接打死蟲祖呢?」
「那不行啊,打死了蟲祖,再生力會找其他宿主附身,要是附到了人類身上,我們也會搞自相殘殺,一口一個人類。」
月源說起這個就頭疼,「先不說這個,為今之計就是解決掉蟲族的危害。」
譚浮面無表情的笑了一聲,「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你們兩個吧?所以你們兩個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將真相傳下來呢?」
看譚限那個模樣,肯定不知道。
所以譚浮就猜除了月源跟燕總指揮,其餘的都不知道。
「怎麼沒傳?我不就是嘛!」
譚浮冷漠臉:「……」
感情那個真相就是你啊!
她終於明白了蟲族為什麼那麼恐懼月亮。
他壓根就是跟那個燕總指揮是同一級別的。
不僅是他,就連帶她也馬上是了。
譚浮:「所以快將你跟那個燕老登的謀劃告訴我,我好接過他的班,帶領人類繼續反抗再生力。」
月源憐愛地摸著她的腦袋,表情充滿了憐憫,「事到如今了,你還想著篡位呢?你註定是要跟著祖宗我去流浪的命。」
「滾,我要稱霸。」
譚浮決定當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以此來逃避沉重的真相。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