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譚浮笑了一聲。
手中出現一縷縷白色的絲線。
那絲線就如同水中的頭髮一樣柔軟飄逸,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放鬆。
她看著這個絲線,毫無感情的輕笑,「要感謝裴家的血脈絕技。」
月源疑惑側目。
譚浮解釋道,「裴家的血脈絕技很特殊,叫做化繭,可是我的血脈經過加強,所以成了蝶化,化繭這個血脈絕技顧名思義,知道毛毛蟲化蝶嗎?化繭也是一樣的道理,到了特定的時候,我們就會將自己裹起來,在繭里,我們的身體能得到大幅度的強化跟提升,尤其是進階的時候……」
這個名字雖然不好聽,但是實際的用處卻很大。
當她在繭里的時候,她的靈魂跟身體會得到修復跟提升。
那層繭實際上是痛苦編織的牢籠。
就跟身體的自我保護機構差不多。
但被困在繭里的毛毛蟲是痛苦的,它們被困在繭里的時候是它們人生之中最痛苦的時候。
裴家的傳承武器能夠禁錮住靈魂,在人族之中僅此一家,因為驚駭無比,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傳承武器都跟靈魂有關了,那麼血脈之力當然也不例外。
「意思就是那層繭實際上是你自己感覺到痛苦,然後搞出來的保護罩?」
「也可以這麼理解,準確的來說,因為感覺到痛苦,所以我們躲進了繭里,在繭里的毛毛蟲正處於進化階段,而它們進化的動力來自於脫胎換骨,懂這個意思嗎?」
月源懂了,「意思就是你可以將傷害轉變為進化的動力?從而讓自己脫胎換骨?」
好變態的技能。
小裴家居然那麼變態的嗎?
這不就跟挨打變強一個道理?
恐怖如斯啊!
譚浮也覺得小裴家變態,怪不得這個血脈絕技那麼難搞,原來是因為深藏不露。
這一刻她決定現實一點,對它表示十二分的尊敬。
畢竟這豆粒大的玩意兒不僅傷害性大,也十分的給力啊!
月源看著那個小小的鳥蛋,驚疑不定,「也就是說那隻小胖鳥正在吸收能量重新出生?」
「對,它現在是化繭階段,等它化蝶了,就是它新生的時候。」
月源乍舌,「那你以後豈不是能死而復生了?」
「你想多了,這個技能最實用的就是外面那層繭,蝶化這個技能實際上非常雞肋,它只能修復靈魂。」
譚浮提到這個一言難盡。
本以為是個王炸,實際上雷聲大雨點小。
這個技能確實牛逼,畢竟能治癒靈魂嘛!
好消息:靈魂能得到治癒。
壞消息:身體不行。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實際上就是一個盾,就是那層繭有點用,其他的看天意。
月源樂了,「這技能還挺實用,畢竟譚系統能得到治療全靠蝶化,你的裴家加強版就是這個?」
譚浮點點頭,「對,蝶化,除去可以修復靈魂之外,我還可以在進行蝶化之時增強兩倍戰鬥力,這就是裴家的血脈技能,在繭內得到暫時性的力量。」
「有時間限制嗎?」
「半個鐘。」
月源有些感慨,「也算不錯了,你這個加強版已經夠逆天了,普通的繭化只能防禦跟鎖住靈魂,你這個被賦予了攻擊,真的就像是毛毛蟲進化成蝴蝶,厲害!」
譚浮也覺得厲害。
裴家的小貓傳承武器其實就是另一個意義上的繭。
它鎖住了譚樂的靈魂,卻不能進行治癒,這也導致了她要是離開傳承武器,靈魂會渙散。
說了這麼多,月源終於可以肯定這個譚浮沒有受影響。
他整顆心都放下了。
一屁股坐在意識深處,「你沒事就好,我擔心了好久,就怕你突然想不開,見你神態還算可以,總算鬆了口氣,那狗屎不如的玩意兒沒有影響到你,你心態真強大。」
他撐著下巴看向那個依舊沉著冷靜的後輩,有些感慨,「你真厲害啊,從那麼強大的生物手裡死裡逃生,居然不受影響。」
譚浮掀起眼皮,「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它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強大,原來三百年前你們面對的是這麼強大的對手,居然沒有絕望,這才是真的令人敬佩。」
譚浮小時候長期面對死亡,早就習慣了死亡臨近的感覺。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沒有死,只要她依舊可以呼吸,那就是只是虛驚。
如果沒有真正面對蟲祖,她不會知道蟲祖居然那麼強大。
三百年前的人到底是怎麼面對這麼可怕的對手的?
居然還成功了將它們封印住了。
真強。
她有點好奇,三百年前的總指揮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月源對這話不可置否,「對了,你剛剛說你在復盤?復盤什麼?」
說到這個,譚浮就精神了。
她這些天一直在意識深處,就是為了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並且進行總結。
「復盤蟲祖攻擊我的時候。」
她瞥了月源一眼,「我看見了,你當時對那個封印陣的核心處下了一道結界,我們才順利的逃了出來。」
「呵呵呵…過獎了,畢竟我那點能量還是薅你的羊毛。」
這都是月源辛辛苦苦吸收能量積攢出來的家當,結果全貢獻了。
他現在又變成了一個渣渣。
「蟲祖攻擊我的時候,我動不了,幸虧銀鐲子在,不然就沒有我了。」
「所以你在復盤什麼?」
「蟲祖的動機、目的、性格……」
月源有些好奇,「得出結論了?」
譚浮搖了搖頭,「不確定,我思來想去確定了一件事,蟲祖專門挑了我下手,並且一度想要致我於死地,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
她眉頭鼓起了小包,「要論重要程度,你、譚限、何賀哪一個都比我重要,可是它們為什麼偏偏挑我動手?我那時已經解開了封印,對它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它們為什麼要朝我下手?」
蟲祖並不知道她身懷兩層血脈的事情,按理說它不應該對她出手。
應該對最重要的那個人出手。
在場的三個人哪一個都比她重要,為什麼盯上了她?
難不成在蟲祖眼裡,她比另外三個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