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識不斷的游離。
最終來到了熟悉的地方。
看著升在空中的月亮,她無情地吐槽,「先祖,你就不能等我醒了之後再叫我嗎?」
月源的臉出現在月亮上,他頂著一雙黑眼圈,打著哈欠,會以為會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後輩,卻沒想到看見了個跟他一樣如出一轍的熊貓眼。
一大一小現在連頭髮絲都透著睏倦。
堪比三天熬夜打遊戲的模樣。
他們有氣無力的看著對方。
月源強撐著打起精神,「你這一副被吸光了精氣的模樣的怎麼回事?年輕人啊,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為所欲為,不然老了之後,有你後悔的。」
他說著,整個身體不堪重負的倒了。
並且臉先著地。
譚浮看著這架勢,大驚,「倒也不用行此大禮。」
她一個後輩,先祖給她行這麼大的禮,她會折壽的。
月源躺在地上,懶得爬起來,他吃力的伸出了手,「行了,咱也不整這些虛的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來到中夏了?」
他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跟她聯繫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譚浮忙。
她每天東奔西走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譚浮出發的那一段時間,一直忙著跟其他人確定出發事宜,並且確定各家的方向,順便交流一下感情。
所以忙得腳不著地。
他就想著等她忙完之後,好好的給她科普一下中夏的歷史,沒想到還沒有來得及科普,他就在華夏區域之內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是一輪新的月亮。
身上帶著肆意的朝氣。
沉睡之中的他感應到了,所以就連忙將人拉進來。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臉疲憊的譚浮。
譚浮點了點頭,勞累的打了個哈欠,「對,偷溜過來了,目前已經找到倖存的人類,開始安營紮寨……不過地下城的事物也太多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這些爛攤子究竟是誰留下的!」
地下城的事物確實很多。
耕種、就業、防禦……這些事情明明都已經交給了手底下的人,卻還是得親自過去監工,省得出現粗製濫造的施工。
還得關注蟲族那邊的動靜。
處理地下城周圍散亂的蟲族。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想躺會兒,就被某個無良的傢伙給拉進來了。
她只覺得困意一層一層的疊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月源也沒想到她居然累到了這個地步,「那你先好好休息,醒了我再叫你。」
「這話難道不是應該對你自己說?你幹了什麼,居然一臉疲憊?」
如果說譚浮是因為勞累是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還說得過去。
可是月源這傢伙怎麼回事?
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
怎麼還會這麼累呢?
提起這個,月源顫巍巍的說道,「聯邦的狗血劇恐怖如斯,強大的精神攻擊讓我一個老人家都變成了這樣,太可怕了!」
譚浮艱難的掀開了眼皮,哪怕很困,她也要堅持問道,「你這是看了什麼?」
「小孩子不要問,這不是孩子能看的。」
譚浮只感覺越來越困,眼皮也越來越重。
在她徹底的合上眼睛之前,她聽到了老祖宗熬夜過度,即將要嘎的聲音,「如果你在中夏,一定要千萬小心,不要輕易的動用血脈之力,不然那群畜生會察覺……」
「一定要小心……」
月源的聲音越變越輕。
月亮連接的地方又重新變得暗淡。
一切歸於混沌。
花尋分到的小屋之中,第二層被用作臥室,
經過女孩子們簡單的改造了一下,一個溫馨的小屋就這麼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花尋小屋的旁邊,又來了一棟小屋。
這是他們建的,也是男生們的暫時休息地。
譚浮在小屋子裡睡著了。
譚系統則是在旁邊蹦蹦跳跳的,它鑽進被窩,然後打個了哈欠,在它家宿主的旁邊睡著了。
黎曉曉跟何嫦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一人一統。
她們相視一眼。
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下到了一樓。
她們坐在桌子上,給自己泡了杯茶水。
黎曉曉喝著熱茶,整個人如釋重負,「啊~活過來了,這幾天太忙了,都沒機會喘口氣。」
何嫦寶也很累,她喝著茶,回想這幾天的經歷,只覺得精彩。
她看向窗外,「現在只要糧食產量跟得上的話,地下城的人就能熬過這個冬天了。」
「是啊。」
想起她們一開始見到的地下城,她們就忍不住心酸。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們絕對不會相信,人類居然能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殘破的屋子、衣不蔽體、坐在小木屋前麻木的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好像不知道該做什麼。
也不知道該跟誰說話。
他們就好像茫然的活在這個世間,連自己是誰,又為什麼而活都不知道。
這種被扼殺自我的模樣,就仿佛他們壓根不是人,而是被圈養的家畜。
黎曉曉嘆道,「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
兩人沉默的喝著茶。
如果放在以前,她們肯定還會聊天,聊一些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衣服,喜歡的生活……
可是現在,她們卻默契的變得沉默了。
在這種環境下聊她們的美好生活,就像是在諷刺地下城的苦難一樣。
黎曉曉撐著下巴,有些無聊,「很快就要到春節了,要不要舉辦一些熱鬧的活動呢?」
何嫦寶有些猶豫,「他們能接受嗎?」
以往的地下城連吃喝都成問題,在物質無法得到滿足的情況下,誰還會在意精神需求?
飯都吃不飽,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幹什麼?
兩人搖了搖頭,只能無言的喝著茶。
她們一邊喝茶,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要做什麼。
譚白推門而入。
一進來就看見了她們在喝茶。
也許是因為上次她們拿槍跟大炮的場面太過震撼,所以他腳步停了下來。
「你們好……」
黎曉曉看過去,「譚白?你怎麼來了?」
譚白撓撓頭,「我是來叫譚指揮的,我哥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你們知道她人在哪裡嗎?」
「重要的事?有多重要?」
說起這個,譚白眉頭一皺,「十萬火急。」
喝茶的兩人相視一眼。
如果不重要,她們還可以叫一下燕溫,可現在看來怕是不行。
黎曉曉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去叫指揮。」
譚浮這段時間太累,她們想讓她休息得長一些。
沒想到還沒有睡幾個鍾,就要叫醒她。
這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