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譚浮若有所思。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天空。
見隔壁沿海的區域還散發著微微的紅光。
剛才那個一聲怒喝的聲音,就是傳說中的人族第一強者?
為什麼?
她不過一個普通的血脈繼承人,為什麼會驚動這位人族第一強者?
四大封印陣。
這一輩最重要卻只有三個人。
她,元淺壹,顧靡。
她現在身負兩大封印陣血脈的事只有自家人知道。
按理說,追殺她,跟追殺其他兩個是一樣的。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蟲族對她的關注顯然超過了另外兩個血脈繼承人的,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就為了確定她到底在不在沿海區域。
那麼,蟲族為什麼會爆發出這麼可怕的威壓?
就為了殺她?
可是殺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為了發泄當年被第三軍揍的怨氣?
譚浮皺起眉頭。
絕對不是。
蟲族狡猾奸詐,做事又有章程,不可能就為了發泄那麼點點的怨氣,就做出這種冒險的舉動。
它們這種做法,側面的給了她一個重要的信息。
目前的情況來看,在蟲族的認知里,她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另外兩個繼承人。
哦不!或者說……
沿海封印陣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其他封印陣。
它們恐懼沿海封印陣解封。
它們害怕裡面的人出來。
裡面的人……譚深。
她的外公。
譚浮現在頭腦風暴很大,腦子下意識的開始往其他方向想去,最後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
她甚至覺得,蟲族恐懼沿海封印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存亡。
否則不可能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
這怎麼看,都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麼它們接下來還是會出手。
提起這個,她心就強烈的跳了起來。
也就是說,她接下來都會時不時的遭受這種能量衝擊?
譚浮越想眉頭越皺。
渾身都透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齊隔見她發起了呆,手不自覺的放到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她回神,就看見了一雙疑惑的眸子,說道,「我在想,事情嚴重到這個地步,圍獵之戰還會不會繼續進行。」
這話一出,周圍還在嘰嘰喳喳的人瞬間就停了下來。
他們一愣。
對啊。
現在局勢嚴重成這個樣子,再待下去就是玩命了。
他們還要不要繼續?
還沒有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所有人的聯絡器統一的收到了信號。
——【尊敬的各位參賽者:】
——【因沿海區域出現了無法預估的災難,危險程度飆到了地獄級,各位參賽者若有退賽需求,請及時到資源點辦理退賽手續,災難面前,生命第一,請各位不要意氣用事,慎重思考。】
——【來自軍部官方】
看著這條消息,在場的人都炸了。
什麼意思?
這是要他們退賽?
呸!
好不容易得來了名額,說退就退?
看不起誰呢!
齊隔看完了信息之後皺起了眉,看向了一旁面色如常的女孩,「你還真說對了。」
他收回信息,說道,「不過圍獵之戰還在繼續,也就是說戰場的形勢還算良好。」
譚浮應了一聲,然後又繼續騎上她的掃帚,準備繼續去飛。
「你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地方避一避,那麼可怕的能量威壓,你不找個地方躲著,難不成是打算英勇獻身?」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臥槽,你說得對啊!」齊隔手忙腳亂地喊上第四軍的人,「看啥看,還不快點找地方躲著!給老子查一查最近的資源點在哪裡,先去補充彈藥,然後找地方苟著。」
第四軍的人一鬨而散。
急忙擠出還在圍觀的人群。
他們手忙腳亂的跑路。
譚浮也不理他們,繼續飛著。
但第四軍的人怎麼可能放過眼前這個能飛的,他們一邊跑,一邊在下面喊,「喂,這位做黑暗料理的女巫,能帶一帶我們嗎?」
「黑暗女巫,等等我們啊~」
譚女巫:「……」
譚女巫冷漠的無視了他們。
越飛越高,用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爾等凡人通通閃開。
你說誰黑暗呢?
齊隔看著越飛越高的身影,摸了摸鼻子,「這女巫的脾氣有點大啊!」
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第四軍才收回了眼神。
「老大,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真的要去資源點?」
齊隔看了他一眼,「去資源點退賽?」
小弟懵逼,「你剛才不是說……」
「騙他們的,就那群人那點實力,不退賽是等著被嘎嗎?」他說道,還看了一眼天空,遺憾道,「有點可惜了,小女巫經歷聖蟲的能量外散都沒有嘎,身上一定有抵擋威壓的好東西,可是人家不鳥我們。」
第四軍的人聞言,都有些失望。
不過這失望也沒有維持太久,就關心起了另一件事。
他們抬起頭,憂心忡忡,「蟲族搞那麼大的動靜,不會是想直接嘎了譚家的血脈繼承人吧?」
他們沉默。
別說,看這個架勢,還真有可能。
可是,譚家的血脈繼承人不是還在趕來的路上?
它們怎麼就發瘋似的懟上了沿海區域。
不得不說,她也太慘了點。
齊隔為那位倒霉的繼承人默哀了一秒,然後清了清嗓音,「先別叭叭了,我們也得快點趕路。」
「現在這麼危險,去哪啊?」
第四軍的人不知所措。
現在這種情況,亂跑不是在找死嗎?
他眯起眼,看向了譚浮飛向的方向,笑了,「去哪?小女巫不是告訴我們答案了嗎?」
他指了指那邊,說道,「去光柱底下!」
齊隔說完,一馬當先地踏了出去。
他眼底閃過一絲微光。
他很想知道。
譚家那位繼承人,是不是真的來到了沿海區域。
想著,他嗤笑一聲,「如果她真能躲過層層監查順利抵達封印陣的話,我倒真想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