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今夜是殺人夜。
養蠱城裡的人早早就找地方圍觀今夜的大戰了。
畢竟,他們可是早就聽說了。
第一軍今夜,要圍攻第三軍的前繼承人——譚浮。
所以很多人挑了個地方自覺看戲。
所有人都在為這位可憐的前繼承人悲哀。
惹誰不好,惹上了一向霸道的第一軍。
元淺壹跟著容隨早早的挑了個位置看戲。
一邊等著戲,一邊跟容隨叨叨,「這位第三軍的前繼承人據說是個冷美人,也不知道有多冷,能把人凍死嗎?」
容隨想了想,「她是極致寒冰,冷一些無可厚非,但就是經歷有些坎坷,你可小心點,不要再去招惹別人,我聽說她的脾氣有些不太好。」
「哦哦。」
水晶球外的明教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對不起了第三軍。」
然而第三軍鳥都不鳥他。
繼續看著畫面。
姬月看著這麼多人,眉頭微皺,「這麼多人之下被打敗,是一件相當難堪的事,她性子傲,不會想不開吧?」
聞言,玉然冷笑,「要是換做別人她肯定不會,要是換做第一軍,要我我也氣死。」
第一軍一年前欺負她,逼得她難以忍受退出軍部,這本來就是一場噁心的事。
現在第一軍還瘋狂的針對她。
這已經不是欺負這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這是欺辱了。
要是真的輸了,那就是將她的驕傲跟臉面放在地上踩,抽筋扒皮也不過如此。
明知道這麼做會惹她的厭惡,他們還是這麼幹了,因為譚浮對他們造成了威脅。
立場不同,一時之間,大家也不好斷定誰對誰錯,只對那位前繼承人充滿了唏噓與同情。
一代天之驕女,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姬月隨著那條小道走到了那座小土屋,只是一眼,她就看見了那個穿著黑色華麗衣裙的少女。
那隻鳥還真沒有騙她。
她居然真的在這裡。
看到這好久不見的故人,譚浮縱身一躍,語氣平靜,「好久不見了,姬月老師。」
她走到姬月面前,眼裡划過一抹不經意的淡然。
曾經那位多次將她打得遍體鱗傷姬月老師,現在見到,心下卻再也沒有了那股想要強烈打倒她的心情。
姬月見到面前穿著華麗衣裙的少女,面色複雜,「好久不見,譚浮。」
元淺壹:!
啥玩意兒?
她叫他搭檔什麼?
譚什麼?
譚浮聞言難得笑了,「我對你們可沒有什麼好久不見感慨,倒是有一種淡淡的反感。」
姬月嘆了一口氣,「我今天就是來取你性命的,為了第一軍,你必須被淘汰。」
「真巧,為了我心中那股壓了一年多的怨氣,你們一軍非死不可。」
只不過一瞬,雙方之前的戰火一觸即發。
無數的金屬環繞其中。
「對不起了,譚少團長。」
譚浮笑了,笑聲清脆而透亮,仿佛壓抑了多年怨氣一掃而空。
看著衝上來的姬月,無數的絲線出現在空中,毫不費力的將姬月輕易捆綁,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面前。
幽黑的眸子充滿著點點的冷意。
她卡住她的下巴,一如當年她卡住戰敗的自己下巴一樣。
「你錯了,此時此刻,你應該叫我——月少宮主!」
話落,無盡的絲線將她纏繞其中,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一軍,姬月,敗!
她掃了一眼前來觀戰的一軍之人,他們現在神色驚恐,第一時間就是跑。
可來不及,無數的絲線纏繞其中,將他們全部淘汰。
一軍唯獨剩下兩人,裴寧卿、燕溫。
可是譚浮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今夜屠殺,一軍為首,不死不休哈哈哈……」
她邊走邊笑。
一年了,她從來沒有笑得那麼暢快過。
她當然不會傻到同時去對戰一軍最強的那兩個,由易變難,下一個——燕溫。
被吸引去另一邊的燕溫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是被另一個王級強者吸引來這裡的,說月少宮主有意找他談事,他就來了。
那個王級強者就是香浪。
還沒有等他反應月宮想做什麼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燕老師,好久不見。」
燕溫:!!
他緩緩回頭,穿著華麗衣裙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身邊,那一刻,不安的感覺到了極點。
他眯起眼,「你王級了?」
他說得很肯定。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得到了準確的答案,燕溫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極致寒冰殺傷力巨大,寒氣的可怕程度他是經歷過的。
王級的極致寒冰,怕是比那個時候還要可怕。
可惜他慢了一步,譚浮已經快速的抓住了他,「極致特殊系,在戰場上是無人可敵的存在。」
她湊近,「不巧,我是極致意識系,你天生的克星。」
許久不用的寒氣逸散而出,寒氣離體,被風吹到了養蠱城每個角落。
可怕的寒氣朝著燕溫而去,她靜靜的看著。
「再見了,燕溫。」
燕溫看著插在自己胸口處的冰劍,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少女,他張了張口,「今天,你等了很久吧?」
她沒有說話。
他已出局。
最後一個,譚浮的目光看向已經意識到不對匆匆趕過來的裴寧卿。
「真巧,我們還有筆帳沒有算。」
今夜啊,算帳的好時間,從前她受的委屈,通通會從今夜討回。
強寒氣一窩蜂的湧出來,寒冷程度讓裴寧卿這種人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是極致強化系,理應不懼寒涼。
可如今,這股寒氣仿佛轉進了他的內心,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沒有過多了語言,兩人開戰了。
寒冰被碾碎,刀槍不入的身軀被劃破,鮮血濺了他們一身。
可惜他們不懼,越打越厲害。
直到最後能量到了極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周圍都是凝結的寒冰,負責拖住裴寧卿的譚系統這一刻站到了宿主的肩膀上。
裴寧卿笑了,「你的能量也耗盡了,我們兩敗俱傷。」
「哈哈哈……兩敗俱傷?」
譚浮從地上爬起來,「你知道燕溫是怎麼輸的嗎?」
裴寧卿瞳孔一縮。
無數的絲線出現在空中。
「我是雙系啊……」
她充滿憐憫的看著他。
裴寧卿出局。
一軍,全員出局。
譚浮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臉上的面紗不知道掉到了哪裡去,溫潤的面龐上出現了一抹冷笑,「希望?不!我是你們一軍最大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