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譚寧。
譚浮去浴室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順帶連著頭髮也一起洗了。
等天黑的時候,她才慢悠悠的從浴室出來。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月牙此刻像個彎鉤一樣掛在空中,微風緩緩吹過發梢,讓人感到無比的愜意。
這真是一個無比美好的夜晚。
如果沒有看到那張令人厭煩的臉的話。
譚浮垮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坐著石桌前面等著她的男人。
她額頭青筋暴起。
這傢伙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譚系統看得膽戰心驚,它顫巍巍的看著宿主走向那個危險的傢伙,很想開口提醒她。
可是她走得太快了,快得系統都來不及說出口。
它就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算了,還是讓宿主再多囂張一會兒吧。
反正都是被拍扁的命。
譚浮大步的走向石桌。
燕溫看著黑著臉走過來的女孩,她剛洗了頭,墨發凌亂無比,發尖都還在滴著水。
水霧剛過,襯得皮膚更嬌嫩了。
他暗自點了點頭。
還可以,看來今天中午的傷沒有留下疤痕。
「吃飯吧。」
她剛想罵人,就見他笑盈盈的說道。
空氣中傳來陣陣的香味。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桌面的菜,可疑的咽了咽口水。
不到一秒,她果斷坐下。
不管。
先吃完了再找他算帳。
譚浮沒有客氣,端起碗就狂掃,邊吃邊說道,「燕老師,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在美食的賄賂下,她的氣就像氣球漏氣一樣。
消散得很迅速。
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她現在還真罵不出口了。
可惡,這個卑鄙的男人。
燕溫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飯,「什麼解釋?」
「你今天中午為什麼要找暗戀你的女生給我上實戰課?我合理懷疑,我之所以那麼慘,全都是因為我攪了你跟她的好事!」
她憤憤的說道。
看今天中午姬月老師那個打扮,全部都是斬男的。
要說這兩人之間沒點過去,誰信啊!
他不緊不慢的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好好上你的課就是了。」
「我就是懷疑我以後會因為你被她虐死,你就不能給我找一個帥氣的男老師?」
「不能。」
「為什麼?」
燕溫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因為她最便宜,如果你想換個實戰課老師,就自己掏錢找,我窮,沒錢。」
他的眼神透著幾分憐憫。
都已經這麼窮了。
還帥氣男老師?
你也不摸摸自己兜里還剩幾個鋼鏰,就敢在這裡異想天開。
譚浮:「……」
她輕咳一聲,「我覺得,姬月老師人美心善,實力強橫,簡直就是實戰課老師的不二人選,她能教我,簡直就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誰換我跟誰急的那種。」
可惡。
她再一次敗在了貧窮之上。
譚浮不甘心的扒著飯。
燕溫本以為這下子終於能安心吃飯了,沒想到她又突然抬頭,「燕老師,你認識裴寧卿嗎?」
他動作一頓。
吃個飯都能聽見這個名字。
真是晦氣。
「你問這個人做什麼?」
譚浮提起他臉色也很臭,「想揍他。」
看她一臉便秘的神色,燕溫頓時來了興趣,「他惹你了?」
譚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就是惹我了,我現在特別的想打他,可是我打不過,只能氣得回來泡澡。」
「那你憋著吧,這個人你一時半會兒還不是他的對手。」
「……」
燕溫雖然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她恨得牙痒痒的模樣,識時務的沒有再問。
但看她這麼生氣的份上,他還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如果你跟他真的有仇的話,最好躲遠點,那個傢伙睚眥必報,惹了他的,他都會手段狠辣的報復回來。」
「有多狠?」
「舉個例子,我記得他在大二期間被人出言不遜,他冷著一張臉,直接將人打進了醫院,經檢測,那人斷了七根肋骨。」
譚浮咽了咽口水,「如果放狠話威脅他的?」
「哦,那可能會被拔掉舌頭。」
燕溫滿不在乎的說道。
譚浮深吸了口氣,嚇得瑟瑟發抖。
媽呀。
後果居然這麼可怕嗎?
早知道今天就不威脅他了!怎麼辦?她好怕怕!
很快,吃完了飯的譚浮就抱著碗筷進了廚房。
她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廚房內,她一邊刷碗一邊思考人生,「譚系統,你說我的好運是不是透支了?不然怎麼剛開學,就撞到了大佬?」
譚系統安慰著她,犀利的吐槽道,「宿主,你也不想想,你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東西?這玩意兒不是跟你的兜一樣乾淨嗎?」
譚浮無言以對。
錢和運氣,她一樣都沒撈著。
除了這該死的美貌,她竟然一無所有。
洗完了碗,她想起了剛才譚寧給的草藥。
她摸了摸下巴。
屁顛屁顛的跑回房間。
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鍋,再跑回廚房。
然後將那些草藥洗乾淨。
按照譚寧囑咐的,一捆草藥取兩根,再加點水,直接放下去燉了。
「應該是這麼燉沒錯吧?」
「額……只要把藥吃了,這麼燉就這麼燉吧。」
一人一統看了那清湯寡水的草藥,跟燉湯一樣給它插了電。
在廚房慢慢的熬著。
譚浮撿起其中一根拿出來聞了聞,嫌棄的捂住鼻子,「好苦的味道!」
譚系統看著她捂鼻子的模樣,頓了頓,委婉的說道,「說不定它只是聞起來苦呢?」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告訴我,這話你信嗎?」
譚系統:「不信……既然沒有辦法騙過自己,宿主你就認命的吃苦吧。」
譚浮:「……」
燕溫不知道她在廚房幹什麼,但鼻子很快就聞到了草藥的苦澀味,這藥味之中還夾著雄厚的能量。
他有些驚訝。
什麼藥能量波動這麼強烈?
不過片刻,他就回神,疑惑的道,「譚浮,吃得起這麼貴的藥?」
她不是個窮逼嗎?
據他所知,她每個月就只有三千塊的伙食費,屬於繼承人所擁資產最底端。
窮得響叮噹。
起碼他就沒見過這麼窮的繼承人。
她到底哪裡來的錢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