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生無可戀的氣勢。
譚浮奔向了食物區。
令人驚訝的是,哪怕這麼晚了,訓練營里的人還是來來往往的。
有些人滿頭大汗,看樣子是剛訓練回來的;有些人滿身風霜,看樣子是早起一路奔到這裡的。
無論是誰,都在這個時候奔赴食物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她看了看手錶,現在凌晨3點45分。
而訓練營食堂的坐滿了三分之二的人。
一眼望去,都是人頭。
帝都的內卷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嗎?
也許是看見了她的驚訝,席譽解釋道,「帝都競爭力大,一不小心就會被落下,所以這邊的訓練室二十四小時開著。」
譚浮只感覺自己的心涼颼颼的,「這麼誇張?」
這才準備四點就已經坐滿人,要是天亮了,會是一副怎麼樣的景象?
「不算誇張了,這裡規定5點開始搶訓練室,所以很多人會在5點之前趕到。」
「你也是嗎?」
「我不算。」
席譽今天是有事才起了個大早,沒想到一出門就撞到了她。
算算時間,第三軍的繼承人確實應該來了。
譚浮三人本來就是來吃飯的,所以現在腳步快速的跨到食物區排隊,越往前移,就越能看見櫥窗里的五花八門的食物,有炸得金黃的雞腿、有麻辣口味的小龍蝦、還有悶得軟糯的豬蹄……
麻麻辣辣的香味一縷一縷的湧入她的鼻尖,那透明的紅油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誘人無比。
要是吃上一口……
譚浮可恥的咽了咽口水。
很快就到她了,她要了小龍蝦跟青菜,還有一碗湯。
一路的旅途上,身邊的兩個有錢人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包了她三個月的伙食。
加上高考帶飛的費用,她大學四年都餓不死了。
她打完菜之後,玉然就打哈欠道,「一起付。」
阿姨打給出來之後,三人迫不及待的找了個位置。
還沒等開吃,身邊就有人坐下了。
譚浮抬頭一看,「你怎麼來了?」
明白又被嫌棄的席譽,「吃飯啊。」
他不緊不慢的坐下,拿出筷子慢條斯理的加了塊肉放進嘴裡。
譚浮臉都僵了。
這麼多位置,你坐哪裡不好,偏偏坐她旁邊?
僵硬的夾了一口青菜。
怎麼辦?
好尷尬啊!
江瀾一直暗搓搓的盯著這兩人的動作,在看到譚大小姐僵硬得十分明顯的動作時,他一抖。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哈……
你個懟天懟地的譚浮也有今天?
還沒有等他笑完,就被玉然拍了一腦袋,還沒有等他打回來,就聽見他的小青梅磕磕絆絆的聲音,「江、江瀾,你覺不覺得,我們周圍有點奇怪啊!」
「奇怪?」
「周圍人的眼神快把我們殺光了!」
玉然只覺得身後都被盯成了篩子。
好可怕!
這種四面八方都有刀的錯覺感是怎麼回事?
江瀾和譚浮一愣。
他們初來乍到,還不清楚帝都訓練營實力怎麼樣,就先被他們的內卷程度嚇到了。
如今,玉然這麼一說,他們才去關注周圍人。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四周的人都在看他們這一桌的人。
很快,譚浮就發現了異樣。
她跟旁邊的兩人不一樣,因為披著天才的殼子,又長著一副好看的臉,所以不論走到哪裡都有目光看向她,她自己早就習慣了。
可是這目光不對勁。
他們確實是在看人,但看的不是她。
準確的說不是在看他們這三個,而是在看他們之間突然插進來的那個人,席譽。
這傢伙在帝都居然這麼有名氣嗎?
譚浮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湯,猶豫著要不要換個位置。
初來帝都,她在Y市的那些虛名也傳不到這兒,所以也不需要再撐著天才的殼子了。
既然是個普通人,那麼她要不要適當的跟名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呢?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帝都訓練營的學生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食堂的帝都小霸王席譽。
什麼情況?
這霸王不去三樓的頂尖包廂,屈尊降貴跑來食堂是怎麼回事?
富家公子體驗平民生活?
然而這都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最讓人驚訝的是這霸王居然還跟人拼桌。
對面那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誰給他們的勇氣跟這傢伙坐一塊的?
正當眾人吃得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三人之中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孩突然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圍。
在場吃瓜看戲的圍觀群眾被迫接受了一波美顏暴擊。
嗯。
他們好像知道小霸王為什麼要坐那裡了。
帝都訓練營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美人?!
譚浮掃了他們一眼之後,沒發現危險,「沒事,吃飯吧。」
被盯成篩子的青梅竹馬兩人組:「……」
被盯成這樣都不放在心上,果然是他們太菜了,不理解天才的世界嗎?
江瀾吃著飯,默默的把小透明異能發揮到了極致。
請原諒他無法忍受眾人如火一般的目光。
這下子,在眾人的目光下,四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小透明在這一刻成功淡出眾人視線。
察覺到目光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玉然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個叛徒!」
小透明現在不想說話,默默的吃著飯。
譚浮淡定的吃著飯。
早點吃完早點跑路。
好不容易才脫下的殼子,她可不想再披上去。
察覺到自己被無視個徹底的席譽摸了摸鼻尖,最終敗下陣來,「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初來乍到,不是應該先關心勢力劃分?她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我該問你什麼?」
「你對我就不好奇?」
「不好奇。」
「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
「帝都這麼大,你就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我?」
「沒興趣。」
譚浮嚼著飯,語氣平淡的回到。
對一個家裡有權有勢的貴公子感興趣,這不是找死嗎?
俗話說得好,興趣是一切罪惡的開始。
她可不想為了個不合適的男人變得不像自己。
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鏟子,老是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會讓人快速膨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可不想被中途被他家長找上,砸錢讓她走人。
雖然她喜歡錢,但她還是喜歡對等關係下賺的錢,而不是那種屈辱式的被砸錢。
很多人都不理解,在國產劇中小說女主被砸錢之後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這不難理解。
換個比喻你就容易理解了。
如果這錢你拿了,代價是……你一輩子活在別人看不起的目光里,你的父母一輩子在對方的父母身前彎著腰,唯唯諾諾,被欺負了也不能反抗。
父母跟子女一輩子都是被綁在一起,無論哪一方出了事,另一方都一定會受影響。
所以你拿了錢,就相當於你家收了這個錢。
這樣,這錢,你還能心安理得的拿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