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濯緊趕慢趕,到宮門口的時候,連流蘇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四下里看了一圈也沒看見流蘇車的影子,不由奇怪道:「人呢?哪去了?」
正在值守的玄甲軍頭領問道:「關公子,你在找什麼?」
關濯道:「剛才隨我進宮的那輛雲鱗駒拉的流蘇車呢?還沒過來嗎?」
玄甲軍的頭領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剛才出宮了,關公子你不知道?」
出宮了?關濯一愣:「沒有令牌他們怎麼出去?是誰送他們出宮的?」
那玄甲軍的頭領看了關濯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才道:「關公子,那輛車出示的是國師府的令牌,自然可以在宮內隨意進出。」
關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國師府和戰神府的令牌,無論哪一個都能在這皇宮自由出入,只是因為長公子一向低調,所以很容易讓人忘了他的來歷。
那玄甲軍的頭領有些緊張道:「關公子,出了什麼事?不能放他們出宮嗎?」
關濯忙道:「沒事,我是奉陛下之命來送他們出宮的,只是在後頭耽誤了一下,過來這裡就沒看到人了,所以問一問。」
那人才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可是四匹六階雲鱗駒,哪裡追得上。」
關濯返回承熙殿,大家十分意外,皇帝陛下問道:「這麼快就把人送到國師府轉回來了?」
關濯不好意思道:「陛下,我連宮門都沒出呢就轉回來了。」
「洛小姐的座駕是由四匹六階雲鱗駒拉的車,我根本追不上。」
皇帝陛下:「……既如此,那就算了,想來他們身邊的護衛實力高強,也不沒有什麼危險,明天再去國師府問候一聲就是了。」
馬車裡,百里擎岳問洛長歌道:「關於長堯的情況,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沒告訴他們?」
洛長歌驚奇道:「哎,你怎麼知道?」
她歪著頭看著百里擎岳,說道:「百里擎岳,連萬大人都沒看來長堯的情況有哪裡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百里擎岳看著她輕笑一聲:「夫人想知道?」
洛長歌一看他這個神態就覺得頭皮發麻,立即坐得離他遠一點:「你不說就算了,當我沒問。」
他對她勾勾手:「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洛長歌才不上他的當,挑了挑眉,笑道:「我現在不想聽了。」
百里擎岳哪裡會就這麼放過她,他輕笑出聲:「可是我想告訴夫人。」
他說著一下子就挪到洛長歌面前,低頭往她耳邊湊過去。
速度之快,嚇了洛長歌一大跳,下意識的就往邊上躲,「砰」的一聲,撞地車廂上,兩眼都是小星星。
百里擎岳沒想到會讓她撞到頭,連忙伸手去拉她,一邊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一邊伸手去揉她頭上撞到的地方,不悅道:「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這下子撞痛了吧。」
這混蛋,明明都是他害的,竟然還敢倒打一耙?!
真是不要太過份哦!洛長歌痛得兩眼淚汪汪,一把拍開他的手,自己揉著發暈的腦袋,怒道:「百里擎岳,你離我遠一點。」
忽然拔高的聲音讓坐在車轅上的三個護衛面面相覷,原本想要開口詢問的天風在看到紫陌對著他和九宵搖頭的時候,決定當作什麼也沒聽到,專心趕車。
百里擎岳看著她痛得眼眶都紅了,就連那一聲怒喝都帶著一絲鼻音,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十分後悔讓她撞到頭。
他兩隻手把洛長歌往懷裡帶了帶,洛長歌用力推他:「你離我遠點兒。」
她那點力氣在長公子眼裡就跟貓似的,撓痒痒還差不多。
百里擎岳道:「你別亂動,等下又撞到了……乖!」
洛長歌被他這聲「乖」雷得外焦里嫩,一下子竟然連掙扎都忘了。
洛長歌「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
百里擎岳笑笑,也不去管她,而是說道:「因為長堯的情況跟我當年很像。」
洛長歌這下也顧不得鬧彆扭了,轉過來頭道:「難怪了,我就覺得他體內的靈力十分不對勁,只是一時也沒想明白哪裡不對。」
「你現在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他身上的靈力是帶了某種特別的屬性,這股屬性火熱暴虐,應該是火屬性。」
「而你身上的屬性是冰寒無比,是冰屬性。」
洛長歌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難道長堯中了熱毒?」
她一手撐在旁邊的小几上托腮思考起來:「到底是誰要害長堯呢?」
百里擎岳看著她認真的樣子覺得特別吸引人,於是沒有打斷她的思考。
這個問題,洛長歌直到回了九嶷堂也沒有想出答案來。
長公子見她神思不屬,就連洗漱的時候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終於看不下去了。
等她從淨室出來往床上走的時候,百里擎岳就喊住她:「長歌,並不是只有中毒才會讓靈力帶有屬性。」
百里擎岳知道要是不把這件事情給她說清楚,洛長歌今晚連睡覺都不得安生。
他道:「有些人的體質,是天生就帶有某種屬性的。」
「長堯就是天生的火屬性體質。」
洛長歌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天生的?不是中毒?」
百里擎岳點頭:「對,天生的不是中毒。」
「擁有屬性體質的人,只要有合適的功法,修行就會一日千里,普通人根本追不上。」
洛長歌看著他:「所以,你也是天生的冰屬性體質,並不是小時候得了寒症?」
不然的話,怎麼解釋他體內的寒氣與高深的實力呢?
百里擎岳搖頭:「我體內的寒氣確實是小時候遺留下來的,與體質無關。」
只是被他化為己用而已。
不過這個問題就不用向洛長歌說得那麼清楚了。
怎麼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呢?!洛長歌快被他饒暈了,也懶得再去管他是什麼屬性體質,而是問道:「那長堯的問題要怎麼解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