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百里重樓看中的,還是百里擎岳表現出來的那股氣勢。
他要對容家出手,是因為容紫煙得罪了他媳婦兒吧?
所以,當戰神府以雷霆之勢封了容家的礦山之時,他就毫不猶豫的斷了容家的後路,小夫妻兩個連面都沒見過,竟然已經同心協力了。
這次容家的事情,做得漂亮啊,釜底抽薪乾淨利落。
一下子就將容家逼到死角,讓他都忍不住讚嘆啊!
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就要重新布置了。
當初發生了那件事情,雖然想盡辦法把百里擎岳的命保住了,可是他對百里擎岳一直是心存愧疚的,只是他想著國師府總要有人繼承,一個兒子已經不行了,總不能把另一個兒子也弄沒了。
所以,百里重樓心裡雖然憤怒,也只好認了。
這麼多年一直隱忍不發,並且刻意疏遠,連過多的關注都沒有放在他身上,只是為了讓他能夠平安順遂。
只是百里重樓心裡一直都是有數的,如果有一天他要走了,肯定會在走之前,讓那個害他的人先走一步,才算是對他的交待。
為了國師府,他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
可是沒想到啊,老天竟然給了他一個那麼大的驚喜,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認為已經被毀了兒子忽然間成長到這個高度,完全契合國師府繼承人的要求。
百里重樓美滋滋的想著,根本就沒想過百里擎岳是否願意繼承這個國師府。
……
容家的那些礦山最終沒能要回來,作為交易,在契全數送入國師府,換得國師府總算鬆口,不再壓制著其他人與容家交往。
第二天,天風就送了十幾張地契進戰神府,赫然是容家在天穹城外那些礦山的地契。
他恭恭敬敬的給洛長歌行了禮,然後一臉笑意的替自己的公子向她邀功:「少夫人,公子說,讓您受委屈了,容家的人敢欺您,這些礦山就先給少夫人您賠罪,等公子回來,會親自整治容家,給您出氣。」
洛長歌覺得這位長公子身邊的人也是人才,竟然任何時候都不忘給他們家公子刷臉啊。
她看著桌上的地契就笑:「你們公子倒是懂得借花獻佛,明明是容家的東西,他拿來做人情倒是爽快。」
天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只要少夫人喜歡,別說借花,公子借什麼都行。」
這個時候的容家卻一片愁雲慘霧,天穹城外的礦山全部丟失,容家在帝都的根基受到損傷,加上國師府對眾人的警告,雖說已經撤回去,可這些哪個不是人精,到底還是不敢與容家太過親近,只維持個表面交情。
一時間,容家的日子看上去就變得艱難起來。
容紫煙在屋子裡摔了一地東西的時候,容修塵正在書房裡,與容勝淡容家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在容修塵看來,這對容家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正如容紫煙所以說,除了天穹城外這些礦山,容家在別處另有基業,正好可以藉此抽身,離開波譎雲詭的帝都,韜光養晦,積蓄力量。
容修塵道:「父親,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靠人不如靠己。」
「我們容家平時對姑媽的孝敬還少嗎?」
「那些被封的礦山,有八九成都是孝敬給姑媽和表弟的,可是出了事情,你可見他們出了一分?」
「終究是他們姓百里,我們姓容。」
「這還是牽扯到他們的巨大利益,他們都能說不管就不管,那以後,我們容家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哪裡還能指望他們幫忙?」
容勝後悔沒有早聽兒子的勸,此時不由滿臉悔意:「是我想岔了,應該早聽你的勸,不然也不會……」
他到這個時候也回過一點味來了,說道:「只怕你姑媽和你表弟不是不想管這事兒,是他們根本沒那個能力去管。」
「沒發生大事的時候還不知道,國師府的二公子,也不過如此。」
容修塵就笑起來:「父親現在知道也不遲,我們正好趁現在抽身離開,也可以不得罪人。」
「只是你說的對,我們容家,是該有個準備,不能陷在帝都。」
「我是不能離開的,帝都這一塊的位置無論怎麼樣都得占著。」
「但是你可以!」
「你帶人回老家,壯大我們容家的根基,就算以後帝都這裡有什麼變故,我們容家還有個退路。」
容修塵也覺得父親說得有道理,帝都關白容陳四大世家,好不容易才賺下的名望,這時候走了是很容易,想再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點頭道:「父親放心,我會做好的。那帝都這邊,父親就要辛苦些了。」
容勝無所謂道:「正好那些礦山交出去給國師府,讓你姑媽和表弟親自打理了,我手邊也沒有什麼事。」
容修塵就搖頭:「父親怕是弄錯了,那些礦山在我們手裡,收益確實是給他們花銷的,可是交到國師府,他們連個邊都沾不著。」
容勝驚了:「不是吧。」
容修塵正色道:「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國師府傳出來的那些命令出自那位長公子的口中。」
容勝完全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那位長公子,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府里,而且身體不好,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做這些。」
他的聲音在容修塵的目光中漸漸輕了下去,到最後幾不可聞。
容修塵道:「這就是那位長公子的能耐,紫煙得罪了洛小姐,這是他給我們的警告,也算是給帝都所有人一個警告,不要輕易去招惹他的夫人。」
容勝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然後不太確定道:「所以說,你姑媽的那些心思,其實都是白搭。」
容修塵點點頭:「照我估計,這位長公子根本就沒把姑媽和表弟放在眼裡,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段數的,只要他出手,姑媽和表弟就完全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