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雲當年給百里擎岳下的那種寒毒,在這個東極大陸算是十分難得的毒藥,一般人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過。
容妙雲也是花了很大一番心思,才弄到一點,之後這十幾年,就沒聽說過哪裡還有這樣的毒藥出現過。
所以現在容妙雲聽到百里擎岳竟然說有這種毒藥,也是十分震驚,下意識就道:「不可能,這種寒毒這裡根本找不到。」
當年容妙雲給百里擎岳下的那種寒毒當然不容易找到,可百里擎岳是誰,那是縱橫九天十地的魔君大人,是差一步就渡劫飛升的大能,要弄出一點寒毒來,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而且只要他願意,這個寒毒的藥性還可以隨時調整,想劇烈就劇烈,想平淡就平淡,不過用到容妙雲身上,百里擎岳覺得應該讓她嘗嘗那種連血液骨骼都冷透的感覺,所以,他遞給洛長歌的那一小瓶寒毒的毒性十分劇烈。
洛長歌接過百里擎岳遞過來的小瓶子,仔細看了看之後,確定不會一放到容妙雲身上就讓她立即斃命,這才放心的接過來。
容妙雲看到洛長歌手裡的瓶子就跟見了鬼一樣,眼神不住處的往後縮,其實她更想整個人往後縮,只是身上的金針還沒取下來,她還是動不了。
洛長歌一點也不手軟,她對著容妙雲輕言細語的問道:「當初你是怎麼給百里擎岳下毒的?是直接讓毒藥滲進他的皮膚,還是摻進吃食中讓他吃下去的?」
容妙雲這個時候哪裡還敢回答這個問題,她現在巴不得這個世上的人都突然失憶,忘了這件事才好,自然是緊閉著嘴不開口,能拖一時是一時。
當然洛長歌也不會讓她拖延下去,她笑著把手裡的瓶子晃了晃,說道:「看來年代久遠,你也忘了當時的情況。不過不要緊,既然你忘記得了,那我們就隨便選一種好了。」
「嗯,剛才散去你的修為已經浪費了大家不少時間,現在就不再浪費時間了,吃下去見效比較快,所以,還是直接讓你吃下去比較好。」
洛長歌邊說就邊抬起她的下巴,一隻手捏開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把瓶子裡的毒藥倒了進去,然後一抬手,合上她的下巴。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順滑而下,容妙雲心裡的驚懼達到最高點,她想搖頭掙扎,下巴卻被洛長歌牢牢捏在手上,絲毫動不了。
「唔……」容妙雲的眼睛越睜越大,眼裡滿是驚恐,此刻洛長歌在她眼裡簡直就是堪比惡魔的存在,不,比惡魔還讓她害怕。
過了一小會兒,確定那些寒毒已經全部餵進了容妙雲的肚子裡,洛長歌鬆開她的下巴,抬手將她身上的金針取下來。
容妙雲恢復行動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始摳著喉嚨往外吐,想把剛剛吃進肚子裡的毒藥吐出來,可是百里擎岳拿出來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吐出來的?在被她吃進肚子的那一刻,那好些寒毒就已經在她的身體裡生根。
容妙雲把黃膽水都吐出來了也沒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開始全身發冷,越來越冷,冷得她直打抖。
「冷,冷死我了!好冷好冷……」她哆哆嗦嗦的抱著雙臂,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連臉色都凍白了。
容妙雲終於冷得受不了,往離她站得最近的一位夫人身上撲去,伸手去撕她身上的衣服,她現在好冷,迫切的需要多穿衣服來保暖。
那位貴族夫人嚇得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往邊上躲,一邊把容妙雲往外推,一邊喊「救命!」
容妙雲沒能從那位夫人身上把衣服扒下來就被國師府的護衛拉開,她立即就轉移了目標,根本不顧什麼男女有別,轉而去扒護衛身上的衣服。
真的是太冷了,現在別說什麼臉面了,她只想要穿衣服,要烤火,要暖爐,要一切溫暖的事務。
國師府的護衛可不是弱不經風的貴夫人,他們反應靈敏動作迅速,立即就制止了容妙雲的行為,將她的雙手牢牢扣住,不讓她亂抓。
不過,還真是冷啊,兩個護衛只是抓住著她的手,就覺得是抓住在冰塊上。寒氣直往手心裡的冒。
再仔細看去,容妙雲的頭髮上都結著細細的冰霜,只不過因為她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罷了。
洛長歌對著國師府的兩個護衛吩咐道:「把她丟出去。」
兩個護衛答應一聲,迅速而有力的把容妙雲從大廳里拖了出去,拖出幾條街之後,直接把她扔在街道上,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的事了。
洛長歌做完這一切,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對著大廳里的眾人道:「今天來這裡赴宴的都是貴客,國師府招待不周,讓大家看笑話了。」
誰還敢看你的笑話,這還要不要命了?
以前那是沒發現,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位國師府的少夫人這麼兇殘,誰要是還敢來招惹,那就是個傻的。
二皇子忙道:「少夫人客氣了,國師府的招待一向都是最好的,何來招待不周之說。」
立即有人附和道:「今天本來就是我們厚顏,沾長公子病體痊癒的光才能到國師府來參觀,國師府沒有怪我們不請自來就已經很大度了。」
洛長歌笑了笑,在這件事情上也不和他們過多的謙虛,說起來,她說的招待不周本來就是句客氣話,誰現在要是這麼沒有眼色,敢真的說她招待不周,她就敢讓人滾出去,嫌招待不周你特麼的就別來啊!
好在帝都這些貴族們都是精於世故的老油條,並沒有這麼糟心的事情出現。
大廳里不一會兒就恢復了笑語歡聲,至於半途離場的容勝,還有被國師儲丟出去的容妙雲,早就被這些人丟在腦後。
這個世上,強者為尊,失敗者並不值得別人記住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