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吩咐道:「管家,去請容家的人來,讓他們來把容家的人都領回去,我國師府容不下惹事生非的人。」
這就是要休妻的意思了!
大廳里的人一時面面相覷,倒是沒想到會出現這個結果。
原本不過是容家一個小姑娘不懂事,怎麼就發展到國師大人要休妻的地步了?而且看百里重樓這架勢,那是一點情面也不肯給容妙雲給容家留,當眾讓管家去喊容家的人來把容妙雲領回去。
難道休妻這種事情不是偷偷的私底下進行的嗎?
就算最後還是會傳得人盡皆知,可總這樣當面讓人難堪的好。
可這是國師府的家事,他們當然不會多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安靜的在一旁看熱鬧,而剛才那幾個與容妙雲離得近的貴族夫人們,這個時候都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以免惹事上身。
開什麼玩笑!她們剛才與容妙雲套近乎,是看在她是國師府當家夫人的份上,而且還打算看看有沒有機會,把自己家的姑娘嫁進國師府。
就算百里擎天不能繼承國師府,可他也是國師大人的唯二嫡子,這身體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一般人還是高攀不起的。
可誰想到這就是一轉眼,國師大人竟然就要當眾休妻。
那還結什麼親?容妙雲被休棄之後,百里擎天別說是嫡子了,就連庶子都比不上,他們的女兒可都是準備用來聯姻,成為家族大助力的,怎麼可以嫁給一個連庶子都不如的百里擎天?
於是容妙雲身邊很快就空出來一塊地方,大家都離她遠遠的,生怕離得近了,沾上她的霉運。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容妙雲倒底是怎麼混的?
怎麼好好一手牌到她手上,就被打得稀巴爛了?就在一年之前,整個帝都還傳遍了國師府的二少你能當國師府大半個家的傳言,就算現地長公子病體痊癒了,百里擎天不能繼承國師府,按道理也落不到他的生母要被休棄的局面。
這個容妙雲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不但是眾人心裡這樣想,就連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容勝也是一臉懵逼的。
國師府的管家到家裡送信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不聲不響的怎麼就鬧到國師府要休妻的地步了?
上次洛長歌大婚時的那點過節不是早就揭過不提了嗎?
而且這次國師府這了慶祝長公子痊癒大擺筵席,也派人來接了容紫煙前去參加的,容勝以為,容家和國師府之間的聯繫還是緊密的。
可是現在,誰特麼來告訴他是怎麼一回事?!
容妙雲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連忙往他的方向衝過來,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會不會丟臉,喊道:「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千萬不能讓老爺休了我……要是我被休了,擎天和如玉兩個孩子該怎麼辦?大哥,你一定要幫我!」
容勝聽得額頭的青筋直跳,她就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非得在帝都的貴州圈裡把容家所有的臉都丟盡了才算數嗎?
難道自己身為容家家主,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給領回去嗎?那容家以後還怎麼在帝都立足,還怎麼在上層貴族圈裡立足?
可是容妙雲就是那麼蠢,就不知道等他和百里重樓談完以後再說,非得在眾人面前喊出來。
容勝氣急,喝道:「你閉嘴!」
他又看向百里重樓,沉著臉問道:「國師大人,不知道你讓管家把我請過來,所為何事?」
百里重樓也不饒彎子,指著容妙雲直接對他說道:「容家主,今天請容家主過府確實有要事,容氏不慈,國師府不敢再留,還請容家主把人帶回去。」
不慈?竟然是不慈?!
容勝震驚了,大廳里的人也震驚了,繼母繼子之間那點事,哪個貴族心裡還不清楚之間的彎彎繞繞,人都有私心,不是自己生的當然跟自己生的不一樣。
可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誰會為了這種事情休妻的。
容勝當然不接受這個說法,他沉聲道:「國師大人慎言。我妹妹嫁入你們國師府以後,替國師府開枝散葉,養育孩子,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我妹妹都沒有苛待過,將他們教養長大,何來不慈不說?」
他說著,目光落在百里擎岳身上,緩緩對百里重樓道:「何況當初長公子病弱,被無數醫藥大師斷言活不過成年,如今長公子卻奇蹟般的痊癒了,我妹妹身為國師府的當家夫人,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國師大人現在這麼做,很難讓容家心服。」
「容家雖然弱小,自知與國師府無法相比,可也不會讓人欺凌。」
容勝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邊上聽的人心裡也不由暗暗點頭,容家這一代的家主還是很不錯的,也沒有因為國師府勢大就委屈族人。
現在就看國師府的態度了,也不知道國師大人會怎麼回答,這要是處理不好,可就變成國師府仗勢欺人了。
百里擎岳聽到容勝的話不由挑眉,看來,容勝到現在還不知道容妙雲幹的好事,也不知道等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氣得直接暈過去。
洛長歌便是猜也猜出來百里擎岳身上的寒毒就是容妙雲下的,此時聽到容勝再次提起這件事情,不由得輕輕拍了拍百里擎岳。
說起來,百里擎岳也很可憐,從小沒了生母,還被繼母下毒,小小年紀就受盡苦楚,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就算是現在痊癒了,那小時候受的苦也補不回來。
和別人相比,他缺失了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
洛長歌只要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發疼,為百里擎岳心疼。
她這麼想著,原本拍在他手臂上的手就改為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力道很大。
百里擎岳一轉頭,就對上她心疼的目光,讓他心裡泛起一片柔軟:「我沒事,長歌,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痊癒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