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沒想到洛長歌態度那麼平和,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對洛長歌說道:「你父親在邊境擁兵自重,帝國數次傳旨讓他回帝都他都公然抗旨不尊。」
洛長歌神色不變的看著他,既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恐懼害怕,就是那麼來靜的看著他:「所以呢?」
她問得太理所當然,就連太上皇也被她的氣勢震攝住了一瞬,雖然馬上就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對著一個孩子心虛真是說不過去,可心裡到底還是怪怪的。
他清了清嗓子,用最和藹的口氣意圖和她講道理:「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應該知道這種情況下,洛冰河的行為已經夠得上謀逆了。」
「但是帝國知道這一切都和無關,洛冰河出征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孩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帝國並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只是帝國也希望你能夠大義滅親,站在帝國的立場上勸說洛冰河回來認罪,帝國保證,看在洛冰河對帝國的功勞上,一定會對他網開一面。」
太上皇說完,就看著洛長歌等她的回答,一抬頭卻對上洛長歌無比幽深的眼神,太過於深遂,幾乎要把人的心神都吸納進去,太上皇大驚失色同,連忙甩甩頭,不敢再和洛長歌對視。
他的目光剛離開,耳邊就傳來洛長歌一聲嗤笑:「你們還是把我當傻子,還是眾多們自己是傻子?這樣的話也好意思說出來?」
太上皇當了多年皇帝,退位之後雖然沒怎麼在人前現身,但是憑著他的地位與實力,一向都受人尊敬,所有人到了他面前,無不畢恭畢敬,倒是從來沒遇過有人當面罵他是傻子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被洛長歌罵了。
太上皇臉色陰沉:「洛長歌,難道你要和洛冰河一樣,走上謀逆之路嗎?」
「虧得我們都以為眾多是個明事理的孩子。」
洛長歌低頭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挺明事理的。」
太上皇眼前一亮,對於這種年紀不大的孩子,就是要給他們戴高帽,讓他們覺得自己是熱血正義的化身,這樣的話,這些年輕人的行為就很容易引導了。
他心裡正想著再說點什麼可以讓洛長歌站在洛冰河的對立面的時候,就聽得洛長歌繼續道:「所以我此次回帝都,是為了那些戰場上枉死的將士討回公道的。」
太上皇目瞪口呆:「你,你說什麼?」
洛長歌臉色一沉,緩緩說道:「為了資源,為了消耗人口,你們不惜每百年發動一次戰爭,讓帝國的將士們前去送死。」
「這件事情幾位王爺不覺得應該給個交待嗎?」
太上皇怒喝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洛長歌,你不信任帝國,卻去相信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你們戰神府就是這樣做事的?」
洛長歌聲音比他更清晰:「我們戰神府頂天立地,堂堂正正,戰神府所做的一切上對得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帝國的將士和百姓。」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的戰神府我寧可它不存在!」
她的話堅定無比,擲地有聲,一下子竟然把那幾個王爺震住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魏崖無比激動:「洛小姐說得對,末將誓死追隨戰神府!」
剛才百里擎岳解除了幾個尊者境釋放了出來的威壓,魏崖也跟著占了便宜,沒有被一直壓趴在地上。
現在聽了洛長歌的話,心裡已經在猜測剛才出手替他擋下威壓的就是洛長歌。
嗷嗷嗷,沒想到戰神府的大小姐竟然是那麼厲害的強者,他可真是白擔心了。魏崖心裡暗暗唾棄了自己一下,真是沒眼色的傢伙,剛才竟然還讓洛小姐跑路。以洛小姐這麼高深的修為,還需要跑路嗎?!
魏崖激動了,皇宮裡出來的幾個老王爺已經面如鍋底了。
這個魏崖當初自告奮勇的來守城,沒想到沒竟然是忠心於洛冰河的人。
太上皇陰沉著臉:「洛長歌,你這是要一意孤行了?」
洛長歌道:「我做事,從來有始有終。」
尼瑪,那跟一意孤行有什麼區別,不過是說法不同罷了!
她看著面前對自己幾人形成合圍之勢的老王爺們,淡淡說道:「想來白月帝國發生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你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就問你們,皇室里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太上皇對她怒目而視:「洛長歌,皇室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洛長歌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從來沒想過要插手,我只是想要毀滅。」
這話說得真是霸氣十足,魏崖急忙道:「洛小姐,這件事情不用問他們,我知道皇室里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大皇子,其他人都不知道。」
「陛下因為聽了這件事情之後想要徹查,被他們關起來了,現在大皇子當了皇帝,更是把其他皇子全都關了起來。」
「那也是您回來得及時,您要是再晚回來幾天,大皇子都在把其他皇子全部斬首示眾了。」
洛長歌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魏崖喜滋滋的退到一邊,覺得自己能為洛小姐提供消息,真是棒棒噠。
太上皇與幾位王爺已經直覺感到危險,洛長歌在白月帝國的手段他們可是聽過了,當時還以為是誤傳,沒想到竟是真的。
太上皇大喝一聲:「洛長歌,你這是要弒君嗎?」
洛長歌嗤笑一聲,滿是諷刺:「你算哪門子君?殺了也就殺了!」
太上皇氣得臉色漲紅:「就算朕現在退位了,可是在滄雲帝國,也沒有誰能夠比朕更尊貴,你要是敢殺朕,就是弒君!」
洛長歌一步步逼近他:「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都敢讓成千上萬的無故將士去送死,我殺個把人還有什麼不敢的?」
「也正好可以讓你們嘗嘗死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