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不會覺得我濫殺無辜嗎?

  百里擎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最終沒有說什麼。

  洛長歌只覺得滿心不自在,更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問百里擎岳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按我爹爹的說法,白月帝國的皇室肯定也是有人知道這個戰爭的真相的,可是我覺得,真正知道真相的人肯定隱藏在幕後,想要找出來不容易啊。」

  百里擎岳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有什麼難的。億們不說的話,就把所有皇室的人殺了,一切都解決了。」

  在那個科技文明里長大的洛長歌對於這個世界說起殺人來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容易十分不習慣,她的世界觀里,沒有草菅人命這樣的事情存在,或者那個世界同樣存在不公平,同樣有人遊走在律法之外,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但是那個世界的大部份人或者事,都相對公平自由。

  可是就算這樣的洛長歌,在聽到百里擎岳說把白月帝國的皇室都殺光的話之後,也只是沉默了一下,並沒有表示反對。

  這固然是因為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更大的原因卻是因為那些人明知戰爭的目的是為了讓無辜的百姓送死,不但不阻止反而變本加利的維持,這才是讓洛長歌憤怒的原因。

  不要說什麼皇室里其實有很多無辜的人,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世上無辜的人何其多?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又有哪一個不無辜?

  何況生在皇室,他們享受了皇室帶來的尊榮與富貴,自然也要承擔責任與義務,不然享樂的時候就說是皇族,是應該的,出事的時候就說自己是無辜的,並不清楚,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讓這些皇室里的人給戰爭中死去的人賠命也不為過。

  百里擎岳見她難得的沉默,不由問道:「怎麼了?不願意殺人?覺得我心狠手辣,把你嚇到了?」

  他說這話的目的,本也就是存了心試探洛長歌的反應,這只是他本來面目中小小的冰山一角,殺人如麻這種事情,洛長歌如果長久的跟在他身邊,以後總能見識到的,所以要讓她先習慣才好。

  他怕到時候會嚇到她。

  如果她連這一點點小小的殺戳都不能接受的話,百里擎岳覺得自己以後得花大力氣來讓她改觀。

  想到她的成長環境,百里擎岳心裡微微嘆氣,說起來,長歌從小就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沒有見過多少血腥殺戮,所以膽小點也可以理解。

  唉,說不得只好自己以後多費點心思來讓她慢慢適應了。

  百里擎岳都已經準備好了接受洛長歌的指責,接受她說他沒有人性,手段狠毒,濫殺無辜,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洛長歌竟然搖了搖頭:「沒有,我也覺得他們該死,只是可惜了戰場上枉死的那麼多人。」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洛長歌竟然會認同他的做法,百里擎岳心裡一喜,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好事。

  他甚至忍不住追問道:「你不會覺得我濫殺無辜嗎?不覺得皇室里其實有些人並不知情,不該死嗎?」

  她輕聲道:「如果他們都是無辜的,那這些枉死在戰場上的人又是什麼?」

  百里擎岳看出她心裡的低落,不由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是我說錯了。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的表現,如果願意把幕後的人交出來,我也不是非殺他們不可。」

  「如果不把人交出來,那就只好讓他們早入輪迴了。」

  洛長歌偏頭:「不要隨便摸我的頭髮。」

  那麼親密的行為,百里擎岳做起來總是十分順手,之前同行的那段時間,她幾乎都已經快養成了習慣,時不時的被他摸摸頭拉拉手摟摟腰,讓洛長歌自己心裡都詫異自己竟然已經不排斥百里擎岳這麼帶點親密的行為,深感習慣真是可怕。

  好不容易在至尊學院這幾個月的時間,總算兩人之間建立起來的那點親密被打破了,沒想到這才剛見面,百里擎岳就好像那幾個月的間隔時間都不存在似的,就這麼自然而然又開始拉她的手摸她的頭。

  洛長歌覺得,在沒有想清楚以後要如何相處之前,這種帶點小親密的行為還是儘量避免才好。

  可是百里擎岳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他對著洛長歌笑得十分愉悅:「我沒有隨便摸你的頭髮,我是很認真的在摸你的頭髮。」

  洛長歌:「……」

  真是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洛長歌氣得直接不說話。

  百里擎岳也不再逗她,既然洛長歌已經知道了修士的存在,也知道他們都是修士,所以百里擎岳直接取出靈獸和獸車,讓洛長歌坐進獸車,全力往白月帝國的皇宮趕去。

  在洛長歌看來,世上所有的皇宮看起來大約都是差不多的,高大巍峨,古樸莊嚴,大氣雄偉,區別只在於細節。

  而那些細節,對於有正事來辦的洛長歌來說,沒有心思去注意。

  百里擎岳的處理手法果然如同他說的那樣簡單粗暴,直接讓天風和紫陌兩人把皇宮的大門都打碎了。

  護衛皇宮的軍隊從四周湧來,一下子把他們幾人包圍在中間,鐵甲鮮亮,兵器上寒光逼人。

  領頭的將領看著幾人,只覺得壓力前後未有的大。

  他在皇宮裡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連刺客都遇到過不下十次,可是卻從來沒有人這樣光明正大的把皇宮在大門打碎的,而且只是這麼僅有的幾個人。

  就算想要扣他們一個造化的罪名,這幾個人顯然也造不起反,說他們行刺,這動靜根本就不像是要去行刺,他總覺得,這幾個人特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其實是想要把他們這些人都驚動起來,而且是人越多越好,鬧得越熱鬧越好的那種。

  這情況簡直就是太詭異了,他握著劍的手心裡都是冷汗,厲喝一聲:「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