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寒氣冰涼入骨,從南宮若菲赤身裸體的肌膚上一縷縷滲透進去,直入肺腑,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打抖。
因為摔下來而撞擊到於青一陣陣抽著疼,而在地上劃了那麼遠的距離,磨破皮的肌膚生出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南宮若菲覺得整個身體幾乎都不是自己的。
此時,還要加上厲凌宵用力捏新舊的下巴傳來的疼痛,已經快讓她麻木了。
她的頭挪了幾下,也沒能把下巴從厲凌宵的大力中解救出來,只得滿含驚恐的看著他,含糊不清的求饒:「少爺,您,饒了我吧,我,我知道錯了。」
南宮若菲並不知道自己今天錯在什麼地方,可是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讓她心裡驚恐莫名,生怕不認錯,會讓厲凌宵直接把她捏死。
她的目光瞥在那張信紙上,好想知道那上面到底說了什麼?!
厲凌宵的震怒並沒有因為她的認錯求饒而消退下去,反而更加怒火高漲,該死的萬道宗,為什麼要送這麼沒用的過來給他?
還跟他說,南宮若菲天資出眾,可以給他幫助。
可是她哪裡幫得了他,和洛長歌比起來,她連人家的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
有本事,她也把那些難種的藥材種出來啊,如果真是那樣,他就算是娶了南宮若菲,把她在梧桐閣當成菩薩供起來又怎麼樣!
可是她除了知道勾引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會!!
厲凌宵神色猙獰,越想越氣,捏在她下巴的手往下移,扣在她脖子上,厲聲道:「南宮若菲,本少爺今天就先掐死你!」
南宮若菲脖子被掐住,一下子喘不過氣了。
眼前的厲凌宵眼睛發紅,暴怒無比,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南宮若菲雙腳亂蹭,伸手去掰厲凌宵扣在脖子上的手:「少爺,放,放開我……少爺,要殺我,也得讓我明白……讓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南宮若菲暴發出巨大的力量,她也是武者四重天的強者,這一下爆發,總算把自己從死神的手上拉回來。
掙開厲凌宵的手之後,南宮若菲也顧不得現在赤身裸體,連滾帶爬往屋子另一邊跑去,一邊跑一邊驚懼的看著厲凌宵。
厲凌宵像是被她那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拉回了一些理智。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上的信紙上,信是他的親信隨從寄過來的,剛剛與飲血堂接洽過的隨從,本來是去付尾款的,可是到了飲血堂,卻被告之,飲血堂並沒有完成委託,不但沒有收他的尾款,反而把訂金都退回來了。
那隨從當時就知道不好了,可是更讓他覺得不好的事情還在後面。
所以從此之後,他們將成為飲血堂報復的名單。
事情完全脫出了掌控,反而平白多出一個殺手堂做敵人,他從昨晚開始的那些高興都成了笑話。
厲凌宵閉了閉眼睛,滿是無奈之色,不過剛才發泄了一番,再睜眼,總算是正常了許多。
他把信紙揉成一團,合在掌心,在攤開來,就變成了齏粉漱漱落下。
可是等他看到躲在屋子另一邊抱著身子瑟瑟發抖的南宮若菲,剛剛消下去一些的火氣又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他的女人就這麼沒用?
這麼沒用的女人為什麼要來到他身邊?只為了在床上勾引他嗎?
真以為他是只好女色的紈絝嗎?
哼,去他的第一美人!厲凌宵有種毀滅開始的衝動。
他對著南宮若菲陰森森喝道:「過來!」
南宮若菲往後躲了躲,為了躲開他,她連衣服都不敢去穿,就生怕哪個動作惹怒了他,畢竟剛才那一下,厲凌宵是真的想殺她。
厲凌宵大步上前,提起她的頭髮就往牆壁上撞過去:「你這麼沒用,你還留在這世上幹什麼?你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南宮若菲尖叫聲連成一片,雙手抱著頭,不一會兒還是被撞得鮮血淋漓。
鮮紅的血液從額頭留下來,流過眼睛,南宮若菲只覺得眼前所見一片刺目的紅色,腦子越來越暈,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厲凌宵再抓著她撞了兩下,眼見手裡的人沒了知覺,軟綿綿的像是死人,不由嫌棄的一把丟在地上,心裡還口氣還是沒出乾淨,又狠狠踹了她兩腳,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幾個腳印,這才恨恨得轉頭就走。
飲血堂的事情一定要解決!
那麼沒用的殺手堂,出動了十個殺手連一個洛長歌都殺不了,還敢號稱是最大的殺手組織?還敢號稱那十個是最優秀的殺手?
厲凌宵覺得自己沒有去找飲血堂算帳,說他們打草驚蛇,已經是很大度了,飲血堂竟然還敢給他擺臉色送威脅?
還有洛長歌那裡,厲凌宵都想就知道,洛長歌肯定自己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這一下,兩人的仇是結定了,洛長歌不死,梧桐閣就別想好過,自己也別想好過。
他急匆匆的往外走,院子裡的隨從看到他出門不由一愣,喊道:「少爺!」
厲凌宵殺氣騰騰的一眼看過去,那隨從被這一眼嚇得半死,鼓足勇氣指了指他身上道:「少爺,您不換身衣服再出去?」
厲凌宵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衣裳零亂,敞開的衣襟上面全是之前歡愛留下的痕跡,一著急竟然就這麼走出來了。
這個認知讓厲凌宵更加生氣,他狠狠瞪了那隨從一眼,返身回房去換衣服。
那被他嚇得夠嗆的隨從沖著他的背景呸了一口,白日宣淫不務正業,事後竟然連衣服都不穿好就出門,還好意思瞪他!
厲凌宵返身回房的時候,南宮若菲剛好悠悠轉醒,看到厲凌宵重新踏進來,嚇得趕緊閉上眼睛裝暈。
等到厲凌宵換好衣服重新離開了之後,南宮若菲才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到床上找回自己的衣服,跑到淨室里躲了起來,順便給自己清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