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厲少爺該不會是喜歡洛師妹吧?」
「有可能哦。除了洛師妹,我沒見過厲少爺對哪個女同學這麼親近過。」
「南宮若菲是厲少爺的侍妾,厲少爺竟然毫無顧忌的讓洛師妹打罵隨意,要知道,只有當家主母才可以對侍妾進行管教哦。」
「對哦對哦,那要是誰嫁給厲少爺,誰就成了南宮若菲的主母了,她是不是得天天向主母下跪磕頭啊?」
「啊,那要看厲少爺是不是寵愛她了。」
同學們議論紛紛,洛長歌一言不發,看了南宮若菲一眼,抬腳就想離開。
厲凌宵連忙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勢,喊道:「洛師妹!洛師妹是對這個提議不滿意?我讓她給師妹磕頭賠罪!」
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想辦法和洛長歌搭上關係,梧桐閣的藥材已經快種不出來了,如果能從洛長歌這裡得到正確的種植方法,別說捨棄一個南宮若菲,就算是把洛長歌當成菩薩供起來,厲凌宵也願意。
厲凌宵對著南宮若菲厲喝一聲:「若菲跪下,給洛師妹賠罪!」
他的聲音輕緩,不帶一絲感情的傳入南宮若菲耳中:「洛師妹什麼時候原諒你,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南宮若菲搖搖欲墜,面色白如紙。
當年在聽春園,她就被人押著跪了洛長歌一次。
當時她以為,她以後一定不會再受那樣的屈辱,她以後一定要翻身,要把洛長歌踩在腳下,讓洛長歌給她跪回來。
可是現在的情形,與當時何其相似,下跪的那個依然是她。
這個時候,她早已不是當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小姐,不是高高在上的滄雲帝國第一美女,她只是梧桐閣少主的一個侍妾,主人讓她生她才可以生,主人讓她死,她就得去死!
何況厲凌宵現在還沒有讓她去死,只是讓她跪下而已!
她不想跪下去的,她一點也不想跪下去的,可是厲凌宵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是帶著山嶽一般重力,壓得她膝蓋彎曲,再也站不直。
南宮若菲「撲」的一聲跪倒在地,就算是他當時再怎麼警告過說,在他面前只許笑不話哭的話,這次都沒能阻止她淚流滿面。
這一次的同學們都看呆住了,除了她跪下去時發出的幾次此起彼伏的驚呼,之後就是長時間的安靜,連議論聲都停住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那麼值得八卦的事情,可是在看到厲凌宵那張陰沉的臉色之後,同學們就再也不敢隨意出聲了。
洛長歌對著厲凌宵冷冷道:「厲少爺要怎麼管教家中侍妾都是你的自由,還請不要把我扯進去,我對於別人家的侍妾是死是活,一向沒興趣。」
她也被厲凌宵這種做法噁心到了,說出來的話就格外刻薄。
厲凌宵面色也十分不好看,他強忍著怒氣道:「洛師妹的脾氣何必這麼大?」
「我也一片好心,知道她曾經冒犯過你,所以讓她給你下跪賠罪,就是想讓洛師妹出口氣。洛師妹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反而好像不高興呢?」
洛長歌的目光從南宮若菲身上一掃而過,然後直視著厲凌宵,說出來的話可一點也不留情面:「不知道厲少爺從哪裡覺得,我應該高興的。」
「得罪我的是萬道宗的大小姐,是滄雲帝國的第一美女,可不是厲少爺的侍妾。還是厲少爺覺得,你一個侍妾,就有資格得罪到本小姐?」
「至於說到磕頭賠罪,當時在聽春園,南宮小姐已經向我賠罪過了,不用厲少爺的侍妾再磕一次頭再賠一次罪。」
「另外,如果有一天,厲少爺的侍妾真的得罪了我,那厲少爺以為,就憑一個侍妾的賠罪就有用了嗎?就可以讓我不計較了嗎?」
「侍妾是什麼東西?是男人可有可無的玩物,有什麼資格替主人出面?」
「還是厲少爺你就是這個規矩,侍妾還能代替主人出面?」
跪在地上的南宮若菲垂著頭,只覺得每時每刻都是折磨,而洛長歌的話,更是生生把她的臉皮都扒了一層下來。
如今,洛長歌還是出身高貴的戰神府大小姐,國師府少夫人,而她自己,已經變成了別人家的侍妾,而不再是那個萬道宗的大小姐,不再是那個滄雲帝國的第一美人。
明明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她和洛長歌之間已經產生了雲泥之別。
明明知道洛長歌這話倒也不是特意為了羞辱她而說,可是後果卻完全作用於她身上,讓她以後更加受人鄙視。
南宮若菲心裡憤怒越來越深,越來越重,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還洛長歌以十倍百倍的屈辱來為自己報仇。
就連圍觀的同學們都被洛長歌說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這位平時不聲不響,看起來安安靜靜的洛師妹,不但人長得好,口才也十分厲害啊。
這不,把厲少爺都說得啞口無言了。
厲凌宵被洛長歌一席話說得目瞪口呆,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十分有道理,他竟然無從反駁。
是啊,侍妾只是個玩物,高興了寵一寵,不高興了隨手送人或者發賣,怎麼能代替得了主人出面呢?
難怪洛長歌要生氣了,她這是覺得自己不重視她!
厲凌宵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面上的神色緩了一緩,看了跪在地上的南宮若菲又道:「洛師妹言之有理,剛才是我不對,要不這樣,你把南宮若菲領回去,就當是我送與師妹賠罪的。」
「以後她就是師妹的人,為奴為婢,是死是活,都由洛師妹做主!」
洛長歌臉色一沉,喝道:「厲少爺,你還是留著人給自己用吧。本小姐不缺為奴為婢的人,而且,本小姐不是男人,女人送給我真沒什麼用。」
「所以,厲少爺還是留著給自己物盡其用吧!」
物盡其用?!這位洛師妹可真是好口才!
南宮若菲身形一僵,頭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