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雅老師身為整個東極大陸最有名的醫藥大師,她的面子當然不只值一張金晶卡,就是十張、百張金晶卡,也抵不上宮老師的面子分毫。
那可是這個東極大陸唯一一個可以煉製八藥丸的醫藥大師啊。
錢光耀面紅耳赤,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洛師妹這是嫌少?」
洛長歌慢慢勾起嘴角,反問道:「原來錢師兄覺得這很多嗎?」
錢光耀張了張嘴,澀聲道:「洛師妹,這張金晶卡裡面,有一千萬金幣……」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在洛長歌平靜無波的目光中消失於無形。
說句實話,原本他心裡確實是覺得挺多的,只是說句話的事兒,一千萬金幣就到手了,難道還不多嗎?
可是對上洛長歌這麼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忽然就覺得心虛了。
一千萬金幣,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很多,可是對於這位洛師妹來說,確實不多,錢光耀忽然想起來,之前醫藥系新生的藥田就有半數都轉入了這位洛師妹名下,單就那一筆轉讓的藥田租金,就不知道多少金幣。
原本還信心十足的錢光耀一下子就萎了。
洛長歌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了錢光耀一眼,然後抬腳就走,這一次,錢光耀沒有再跟上去。
手裡的裝著金晶卡的盒子像是燙手似的,讓錢光耀十分難受,他之前滿滿的信心,此時被打擊得一分不剩。
圍觀的同學們三三兩兩的散去,不一會兒,醫藥系二年級的錢光耀想花一千萬金幣讓洛長歌給宮老師傳個話都辦不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至尊學院。
於是很多還想從洛長歌這邊走門路的人都卻步了,一千萬金幣傳一次話都不夠,除非他們覺得能夠拿出得比一千萬金幣更有價值的東西,否則的話,還是不要去碰壁了。
洛長歌覺得世界清靜了。
宮小雅當然知道緣由,笑道:「你倒是會取巧,這麼一來,雖然說沒多少人敢再到你面前煩你,可同樣的,你說不定就要落個貪財的名聲了。」
「一千萬金幣傳句話都不肯,嘖嘖,你說,你就是傳句話過來也無妨,反正見不見在我,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
洛長歌搖頭道:「不一樣的,老師已經幫我良多,我不能再讓老師因為我的事情而遇上太多這種無聊的事情。」
「老師在醫藥之術上是標杆,是泰斗,你的注意力,應該是放在你喜歡的醫藥之術上,而不是應付這種無聊的事情。」
「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來麻煩老師,老師也不會遇到這種麻煩。」
宮小雅也被她說得笑起來,說道:「什麼不沾煙火,你這話說的我好像都成仙了一樣,還不沾煙火。」
話雖如此,可宮小雅眼裡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如果她真的替別人來傳個話說個情,自己還真的不好拒絕。
宮小雅只覺得這位洛少夫人很能替人著想,與她相處,是真的省心省力,她想到這裡,教起洛長歌來就更是多了幾分真心。
而且洛長歌的基礎和天賦是她平生僅見,讓宮小雅巴不得傾囊相授,最好洛長歌能傳承她的衣缽。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位長公子就第一個不會同意。
宮小雅收了心思,只一心一意的教她煉藥。
錢光耀金晶卡沒送出去的事情在學院傳遍之後,厲凌宵嗤笑一聲,只覺得這位錢光耀是個蠢貨,宮小雅那樣的醫藥大師是用金晶卡可以打動的嗎?
別說金晶卡只是送給洛長歌讓她傳句話的,要真有那麼容易,學院裡認識宮老師的人不知凡幾,那豈不是隨便找個人傳個話就行了?
厲凌宵這麼想著,自己卻變得越來越煩躁。
自從上次大清早在藥田裡見過一回洛長歌之後,他再去了幾次,都沒看到洛長歌的人影。
藥田裡來來往往打理的都是她的隨從,然而那些藥材卻長得鬱鬱蔥蔥,一天一個樣,看得他這個梧桐閣的少主都心裡嫉妒。
他們梧桐閣的藥材,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長勢這麼好過了,並且現在越來越差,不然,他堂堂梧桐閣少主,也不會跑到這至尊學院來。
厲凌宵就是想知道洛長歌這些藥材是怎麼種的。
上次過來就是想問她,可是中途被洛長歌說的半夜大火事件轉移了注意力,後來就一直沒什麼機會問洛長歌。
她壓著點來,踩著點走,讓厲凌宵想跟她說句話都找不到時間。
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找不到讓藥材恢復長勢的辦法,他們梧桐閣的地位就芨芨可危了。
厲凌宵終於在下學的時候攔住了洛長歌的去路:「洛師妹,我有事情向師妹請教,師妹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洛長歌不知道厲凌宵想要跟她談什麼,可是對她來說,厲凌宵想要跟她談什麼她都沒有興趣。
洛長歌十分乾脆的搖頭拒絕:「厲少爺,你知道的,我最近很忙,還真沒有什麼閒余時間。」
厲凌宵眼神一厲,然後又慢慢放緩了神色,深吸一口氣:「白天沒時間,那就晚上,洛師妹總不會忙到連晚上都沒空吧!」
洛長歌依然搖頭:「厲少爺,孤男寡女的,晚上就更不方便了。」
她說著就笑,而且笑得意味深長:「厲少爺帶著如花美眷,大晚上的不留在家裡消受美人恩,豈不是說不過去?」
厲凌宵臉上的表情一滯,南宮若菲雖然住進他的住處,可是行動一向小心,還從來沒有被別人發現過,可是洛長歌竟然就知道了?
他不由自主的就朝著南宮若菲看過去,就見南宮若菲臉上的神色若驚若喜。
厲凌宵一怔,正想不明白南宮若菲臉上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班上的同學們已經因為這句話而炸開了鍋:「啊,厲少爺竟然帶著美人來學院?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