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歌想了想,覺得問百里擎岳說的有道理,萬一有點什麼事情,別人人多勢眾,她連個幫手都沒有,那豈不是很吃虧!
她想到這裡,就問百里擎岳道:「那如果九宵和紫陌都被我帶走了,你那裡怎麼辦?不是少了辦事的人了嗎?」
百里擎岳答道:「不要緊,我還有天風和其他護衛。」
洛長歌不再推辭,點頭應道:「那好,就讓他們隨我留在至尊學院好了。」
她說完了,就低下頭接著吃東西。
百里擎岳見她吃得香,也不跟她說話,又把手邊的菜給她挾了一筷子,然後還給她舀了一碗雞汁筍皮湯放在她手邊。
洛長歌吃著菜喝著湯,連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來,只覺得這日子真是怎麼過怎麼舒心,一不小心還吃得有點撐。
百里擎岳本來沒吃幾口,可是看到洛長歌吃飯的樣子,就覺得這些飯菜特別香,也端起碗吃了起來,反倒是比平時多用了小半碗飯。
洛長歌伸手悄悄摸了摸肚子,嗯,好像真的吃得有點多啊。
晚上的時候,洛長歌舊照抓著一塊靈石在手心裡打坐修煉。
因為她靈根的特殊性,以及引氣入體時所需要的靈氣量太過巨大,已經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百里擎岳對於她修煉的態度變得謹慎起來,更不敢隨便找本功法給她修煉。
洛長歌沒有具體的修煉功法修煉也不著急,每天都在進行最基本的練習,努力提高對體內靈氣的掌握與運用。
這樣的話,等以後有了合適的功法與法術,她修煉起來的速度也能更快一些。
就算是這樣,她修煉時所消耗的靈氣都比別人更多,別人一塊下品靈石能提供三天修煉的靈氣,到了她這裡,一個晚上就沒了。
每天早上看見碎成粉沫的碎屑,洛長歌都十分心疼,這可都是錢啊,都是錢!
她盤坐在榻上修煉,百里擎岳就在床上睡覺,洛長歌曾經強烈抗議過不跟他同住,被百里擎岳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他的理由很充分:「萬一你修煉途中出了問題怎麼辦?我要是不在一旁看著,到時候連救都來不及。」
洛長歌無語:「……哪裡有那麼容易出狀況。」
百里擎岳挑著眉看她:「怎麼沒有,你引氣入體的時候就差點出事!那個時候要不是我在一旁守著,現在哪兒還有你修煉什麼事!」
好吧,這是事實,洛長歌竟然無言以對,只能默認了他的無理要求。
百里擎岳看她勉強的樣子,又摸摸她的頭髮,說道:「再說了,也省得紫陌要多鋪一張床,我們要學會體恤下屬。」
洛長歌脫口而出:「我房間的床鋪可以不用換,反正我是打座的,也用不著。再說了,你真的體恤下屬就不要讓他們這麼折騰啊,這客棧里的床鋪別人都那麼住,怎麼到你身上就非得換了?」
「嗯?」百里擎岳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尾音上揚。
洛長歌讓他看得頭皮發麻,只能投降:「算了算了,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百里擎岳對她的態度非常滿意:「這就對了,為夫總不能讓夫人在衣食住行上受委屈,對不對?」
洛長歌:「……」
說得好像這一切還都是為了她似的,真無恥!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去修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啊,這種吃穿用行都講究著來的腐敗日子過起來還真是舒服,也難怪有那麼多人追求名利富貴了。
然而四匹六階雲鱗駒還是太招眼了,半夜的時候,竟然真的出了事。
在帝都的貴族圈裡,六階雲鱗駒是身份地位的像征,然而出了帝都,六階雲鱗駒就成了許多人想要千方百計搶到手的高階靈獸。
洛長歌沉浸在修煉當中,對於外界的動靜不是很注意,再加上有百里擎岳與她同處一室,她就更加放心了,結果半夜的時候,客棧忽然大火燒起來。
火勢來得迅猛,竟是從四面八方同時燒起來的,等到住在裡面的人發現的時候,整個客棧已經陷入一片火海里。
百里擎岳在大火燒起來之前其實就發現了外面的動靜,只是看一眼正在平穩修煉的洛長歌,便只當作不知道。
為了不讓洛長歌受到影響,他抬手就在她周圍落下一層水藍色的淺淡光幕,把她整個人都罩在裡面,保證外面哪怕天翻地覆也不會驚動到她。
做完這一切,百里擎岳安穩的躺回床上去睡覺了,至於外面的事情,有九宵和紫陌在,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紫陌在門口輕聲道:「公子,少夫人,有人想趁亂盜走雲鱗駒,九宵已經去處理了。」
百里擎岳淡淡應了一聲:「知道了!」
紫陌就沒再說什麼,安靜的守在房門口,等九宵回來。
客棧里的人在睡夢中被大火驚醒,連衣服也來不急穿,一個個小叫著往外衝出去,然而火勢太猛,剛衝出了房門被熱浪逼了回去。
有反應快的,把屋子裡的水全部潑在身上,然後再次往外衝去,或者打開窗戶往下跳去,總以為這樣就能逃出生天,誰曾想在火場外等他們的是歹徒的屠刀。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傳過來,在客棧里還沒有逃出去的客戶卻再也不敢往外走,前有歹徒持刀,後有大火斷路,真是怎麼看都沒有活路。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看到安靜守在門口的紫陌,再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個房間與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周圍根本沒有火焰。
那些迅猛而激烈的火勢在快燒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會自動轉彎燒向別的地方,獨獨把這一塊留了出來。
就連因為大火而起的濃煙,也仿佛被什麼東西隔絕開來,沒有一絲一毫出現在這個地方。
隨著越靠近這個房間,溫度就越清涼,等到了房間門口,那些熊熊燃燒的大火就好像存在於另一個世界。
於絕望中發現了一線生機,眾人大喜,紛紛往這間屋子趕過來,紫陌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做出什麼動作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