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風霜居花廳里徹夜通明,下人送進去的茶也從養肝去火的香片換成了人參湯,聽說後半夜,裡面還傳出爭吵聲,一開始還很洪亮,後來都啞了。♘🐺 ➅9s𝕙ⓤx.ᶜ𝕠M ඏ🐉
慕容諾在自己的臥房裡睡醒時,便聽到小喜說蝴蝶夫人將田契和宅院買賣契約送來了,慕容諾趁著早膳時都檢查了一遍,詹離洛確實在近兩個月內,將這些不動產賣給了蝴蝶夫人。
而且,蝴蝶夫人的本名竟然叫胡蝶兒!
「她就像一個為蝴蝶而生的女子。」小喜感慨道。 ✡
是啊。
慕容諾也有這樣的感覺,真是一個奇女子啊。
「人這一輩子,能好好做好一件事,已經很了不起了。」
她想起在那個世界的解剖室里,父親一邊解剖屍體,一邊教育她時說過的話,那時她並不理解,做好一件事很難嗎?
後來她自己也拿起了手術刀,才明白,難的是堅持,難的是專注。🎄💀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回憶起那個世界的事了,蝴蝶夫人就好像一隻引路的蝴蝶,從這個世界展翅,帶著慕容諾的思緒回到了那個仿佛很遙遠,遙遠在未知之中的世界,那是她再也到不了的彼岸。
將蝴蝶夫人這邊調查清楚之後,慕容諾手裡掌握的線索又斷了,似乎想要繼續推進案情,還得找到與孫嬌嬌私奔的詹離洛才行。
大約到了中午,伍叄七才帶著人趕回來,可卻沒有帶回來好消息。
「王妃娘娘,城中年紀、學問和家世符合『詹郎』的詹姓之家已經排查了一半,但沒有失蹤者,而且昨晚屬下派了另一批人在各個行當和書齋打探,也沒有人認識詹離洛的人,這人若真的是汾陽城人,沒道理會毫無痕跡。💝✌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慕容諾聞言,更覺得撲朔迷離了,詹離洛能賣田宅,肯定不是小門小戶,怎麼會沒人知道他呢?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報。
「王妃娘娘,太守府傳來消息,已經抓到殺害孫大人之女的兇手了!」
「什麼?!」
慕容諾驚訝不已,「可是死者的情郎詹離洛?」
「不,聽說是一個獵戶,他帶著一具男子的屍體去太守府報案,說是在荒山的懸崖下找到的,獵戶說男子所穿衣物是他見過的,前兩日的晚上,從一輛掛著蝴蝶銅鈴的馬車上下來,找他討水喝,太守和孫大人立即將人拿下,現在正在公堂嚴加審問。」
「糟了!」
慕容諾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往門口走,小喜和伍叄七相互對視一眼,趕忙抬腳追了上去。
一行人急匆匆得趕到太守府,那獵戶已經受了刑,暫時押入大牢之中。
慕容諾見到太守和孫大人,便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他是來報案的!」
「王妃娘娘,一定是嬌嬌他們乘坐馬車路過獵戶家門前,那獵戶見錢眼開,生出謀財害命的歹心,然後便一路尾隨,先殺了姓詹的,再見色起意,辱我女兒而後殺之!」孫大人氣憤填膺道。
慕容諾擰緊眉頭,「若他是兇手,為何將詹離洛屍體送來報案?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怕王爺和王妃會調查到他,索性把摔下山崖面目全非的屍體撿回來,假裝自己是發現屍體的報案人,這樣便可洗脫嫌疑!」太守如是說。
「這都是你們的臆想和猜測,推理案件要講證據和邏輯,你們怎能胡亂給人扣帽子!」慕容諾激動起來。
太守和孫大人對視了一眼,似是從慕容諾的態度中覺察到了什麼。
孫大人試探著問「王妃娘娘可是認識那獵戶?」
「我和王爺路過他的茅草屋,也向他討過水喝,他家中並未見任何贓物,哪來謀財害命之嫌!」慕容諾解釋道。
孫大人思忖道「也許他藏在了別處,王妃娘娘,您們不是說,發現馬車的地方並非嬌嬌遇害之地,也許那獵戶正是將財物藏在了動手的地方,沒有帶回住所……」
慕容諾急得重重一跺腳。
「他不是帶了一具男屍來嗎?我來驗屍,若能證明殺害孫嬌嬌和詹離洛的不是那獵戶,你們便馬上放人!」
太守和孫大人糾結似的互相看著對方,好一會兒,孫大人才咬了咬牙。
「就依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