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城南一處偏僻幽靜的宅院門前。🐠😳 🐸🐨
門匾早已被摘去,生鏽的鐵鎖纏繞在大門的銅環上,就像一條盤繞著身體的沉睡巨蟒,荒草從斑駁的高牆上探出頭來,空幽的風聲像是此處唯一的主人。
四人來到牆下,沐清風便熟練得攬住慕容諾的腰,帶著她飛身而起,一躍進入宅內。
慕容承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有樣學樣得伸手去摟左卿卿的腰,被對方一個劈掌彈開。
「疼……」
他擠著眉眼嚷嚷,左卿卿人已經飛到牆那邊去了,慕容承腳尖一點,飛上高牆。
「等等我啊!」
四人在宅院裡轉悠了好一會兒,卻是半點人跡也沒尋到。
「真可惜啊,這城裡竟然有這麼漂亮的蘇式園林,當年的凌家修建此處,一定費了不少心血吧。」左卿卿感慨道。
慕容諾看了一眼身旁的沐清風,「你對這裡還有印象嗎?」
「父皇繼位之前,我陪著母妃來過一次,只是那時還小,並不明白這裡對母妃的意義,只覺得無趣吵著要走,後來我記得她提過,這裡面的一花一木,都是外祖派人從蘇州移栽過來。吧書69新」
可惜就算是蕙妃,入宮之後也只能待在那後宮一隅之地,是家,也不是家,這桐粱塢隔著遙遙宮門,又如何撫慰得了她的思鄉之情?
「兇手將咱們引來這裡,應該不是讓咱們看看這裡的枯樹和荒草吧?」慕容承忍不住小聲問。
沐清風舉目環顧四周,道「分頭找找看吧,屋舍年久失修,可能有塌漏的風險,你們多加小心,切勿莽撞。」
說著,便拉著慕容諾的手朝東廂走去。
慕容承和左卿卿對視了一眼,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向西邊的廂房。
……
皇宮,榮安殿內。
老皇帝坐在桌案前,看著從涼州送來的密報,仿佛入定一樣一動不動。
一旁,內侍總管手裡端著丹藥和黃酒,輕咳了兩聲提醒。
「皇上,該進丹了。💘☜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老皇帝將密報不輕不重得扔在桌上,沉沉哼了一聲,臉色肅得嚇人,「胡將軍又找朕要兵了,廷雁,你猜猜這次他找朕要多少?」
內侍總管走上前來,將裝丹藥的木盒擺在老皇帝的手邊,「老奴不敢猜。」
「你只管猜便是,別掃了朕的興致。」
「左不過這個數字吧?」
內侍總管舉起一隻手,三指豎起。
老皇帝一聲嗤笑,「你可真是小瞧咱們這位胡將軍了,他要的是卞城儲備的全部兵力,五萬!哼!」
內侍總管一驚,臉上唰得白了幾分。
「這,這胡將軍怎麼知道,皇上您在卞城儲備的兵力之數?知道此機密的人不足一手之數啊!」
「是啊,廷雁,除了卞城的兩位將軍之外,知道此事的也就是朕和你了,你說,這胡將軍是如何計算出來,正正好好要走這麼多兵力呢?」老皇帝突然眼神冰冷得問。
內侍總管撲通一聲跪下來,朝著老皇帝重重得磕了一個頭,「皇上,老奴絕不可能背叛皇上啊!請皇上明察啊!」
「朕當然知道不是你。」
老皇帝打開木盒取出丹藥放進嘴裡,接過內侍總管手裡的黃酒送服,吞咽之後才道「起來吧。」
「多謝皇上。」
內侍總管扶著腿站起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老皇帝瞧著他的動作,不由笑了,「你比錦華跟在朕身邊的日子還久,你對朕的忠心如何,朕心裡有數,只不過胡將軍此刻以邊境異動,莫須起戰為由來找朕要兵,確實有些蹊蹺,他可是錦華的一步暗棋。」
「如此說來,胡將軍是為了七王爺討兵?」內侍總管道。
老皇帝微眯著眼,思忖片刻才道「確實有這種可能,老九手裡有三千玄甲軍的消息傳開之後,老七一派明面上不敢有所議論,但心裡如何不急?若真把卞城的儲備兵力給了他,老七才能穩坐太子之位,到時候就算朕不給,他們也有逼宮的把握了。」
「老奴瞧著七王爺對皇上孝順的很,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老皇帝意味深長似的捋了捋鬍鬚,挑眉問道
「廷雁,依你看老七不會,那老九會嗎?」
「這……」
……
桐粱塢,東廂房一側。
沐清風和慕容諾一間間房檢查了一遍,走到最後一間屋子門前時,慕容諾突然動了動鼻子。
「這屋裡的味道,好像和別處不太一樣,有一股……停屍房裡特有的氣味。」
她疑惑得看了一眼門鎖的位置,門外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鎖,「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上鎖。」
沐清風伸手抓住銅鎖看了看,用力一扯,那鎖環便裂成了兩半,房門好像很鬆,沒了鎖的固定,連推都不用便一邊發出嘎吱的聲音一邊向兩側斜倒著敞開。
可映入兩人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一具白骨端坐在正對著大門的太師椅上,頭顱枕著椅背微微向左側歪斜,好像歷經漫長的歲月與孤獨,終於等來開啟這扇門的人,而它正用那雙空洞的窟窿眼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