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會心疼

  城門。♧✌ 6➈SĤ𝐮x.℃σΜ 🎃♚

  守城軍正在換崗,一隊士兵跟隨領頭的將領正欲往城牆下而去。

  就在這時,幾道策馬疾馳的身影出現在長街上,直逼城門,所有士兵的神色瞬間冷肅,緊盯著幾道身影不敢有半分鬆懈。

  直到策馬之人拉住韁繩,翻身下馬向他們走來,將領才認出其中一人,快步走上前。

  「凌大哥!」

  忠叔皺著眉頭擺擺手,「閒話不多說了,我問你們,可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子出城?用的是王爺的令牌。」

  士兵們面面相覷,為首將領更是眉頭一沉。

  「出什麼事了?半柱香之前,確實有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子坐著馬車出城,以輕紗遮面,自稱是雲娘,還有一個趕車的男子名為周絮,我核查過他們的令牌,並無異樣。」

  「男子?!」忠叔暗自一驚,「你可看清他的面容了?」

  將領回憶道「很普通的相貌,穿著一身黑衣服,只是眼神……」

  「眼神怎麼了?」

  「看起來很是凌厲。♡💗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忠叔面色凝重,追問「他們可說了什麼嗎?」

  「說是出城給王爺辦事,我等便放行了……」將領正說著,身後一個士兵緊跟著道「雲娘還給了我們每人一顆金豆。」

  「金豆?」

  士兵將收在腰帶里的金豆拿出來交給忠叔,其他士兵見狀,也紛紛拿出各自的金豆,一起放在將領的手中。

  忠叔打量著金豆,疑惑問「叫雲娘的女子為何給你們這個?」

  「說是大伙兒守城辛苦,代替王爺賞的。」

  「還說,這東西王爺有的是,便是撒在地上他也不會心疼。♨♖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當真?!」

  ……

  府衙,昏黑的地下水牢中。

  一道白衣身影雙臂大張,被石牆上延伸下來的鐵鏈禁錮,他站在腥臭發黑的污水裡,水位淹沒了腹部以下,刺骨的寒意讓他止不住寒顫。

  他仰起脖子,看向水牢上方那幾個被陰影籠罩的身影。

  「九王爺,聽聞這府衙的水牢,是給窮兇殘暴,大奸大惡之徒審訊所用,徐某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說書先生,倒不知犯了什麼罪過,還請王爺明示……」

  一道陰冷的視線睥睨而來,仿佛在黑暗中,那雙瞳色深沉的眸子,是一汪無底的寒潭。

  「徐太平,原名徐平川,祖籍楚國桑城……」

  徐太平瞳孔驀地一抖,身子隨之冰凍般僵硬,映著水光的眸底,浮現詭異至極的冷森。

  可頭頂傳來的聲音,卻並未因為他的反應而停下,只是一字一字,毫無一絲溫度和聲調得從沐清風的嘴裡說出來。

  「十五年前靖楚渭水一戰,靖國首先攻陷的便是桑城,驃騎大將軍慕容雲親率三千玄甲軍迎戰桑城三萬楚軍和守城軍,巧用天時、地利出奇制勝,不到一日便破城而入,桑城潰如決堤。

  慕容雲這場以少勝多之戰後軍心大振,靖軍連攻三城,勢如破竹,終將楚軍逼退渭水邊境三百餘里,使者送來降書和質子風薙才止戰。

  這些年來,無論靖楚百姓談起桑城一戰時,除了讚頌大將軍慕容雲智勇無雙,便是對桑城那位敗軍之將的鄙夷不屑,哦對了,他好像還是桑城的太守,名叫……徐禎。」

  水牢里,猶如死寂一般,空氣中的腥臭和寒意仿佛凝固,只剩下一縷穿透天窗的月影,淺淺得浮在水面上,很快,又被烏雲遮去了幽光。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徐太平頹然無力的嘆息。

  「九王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出現在九王妃身邊不過短短三日,你就將我掩藏了十多年的過去挖的一清二楚。

  敗軍之將,呵。

  若非慕容雲趁我父親轉移城中老弱婦孺的時間強勢攻城,又豈會讓他的玄甲軍偷襲成功?你們靖國英勇威武的驃騎大將軍,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殘暴嗜血,眼裡只有戰功的卑鄙小人罷了。」

  沐清風面不改色,聲無波瀾,「慕容雲攻城後,無論是逃出城的,還是留在城中的老弱婦孺,不奪舍,不占地,不搶一顆糧食,不俘一個百姓,比起你父親在城樓上掛著示眾的那三十顆靖國百姓的人頭,到底誰殘暴嗜血,到底誰卑鄙小人?」

  「那根本不是我父親的決意!那些人……也不是他殺的!」徐太平怒吼。

  「可他是桑城太守,亦是楚軍主將,他要對城中的百姓負責,也要對楚軍的所作所為負責,。」

  沐清風的聲音很冷,似是也動了怒氣,但一個深長的呼吸之後,他還是將胸口鬱結的那口氣強制壓下,沉聲問,「不過你來蘇州城,目標並不是慕容雲及其子女,為何突然改變計劃?現在慕容諾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