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內。🍬☠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慕容諾和徐太平對坐桌前,好半晌也沒人先開口,仿佛拉長了光陰的沉默里,慕容諾的指尖已經將裙擺捏出了一百朵皺來。
直到徐太平給她添了杯茶,又將酥糖往她面前推近了一些。
「王妃來得急,應該還沒進早飯吧。」
慕容諾的肚子很應景得咕嚕了一聲,她尷尬得抿了抿嘴,拿起一塊酥糖咬進嘴裡。
「徐太平,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含糊不清得問。
徐太平對她笑了下,說「王妃看了我的信,還不明白嗎?」
「所以……昨晚你都是騙我的?那幾句話,你接不上,都是裝的對嗎?」她還是想求證一遍。
徐太平點頭「是。」
可是……
慕容諾很是疑惑,「為什麼要裝?既然都裝成功了,為什麼今天又約我來拆穿自己?」
「王妃不覺得,這是個亂世嗎?徐某……只為自保而已。」
徐太平神情嚴肅。
慕容諾認真想了想,難道是因為徐太平和她的身份不一樣?身為丞相千金,又是王妃,她的確有一些得天獨厚的優勢,相比之下,徐太平的身份就普通太多了。
這麼想,他謹慎些好像也很合理。
「你還是沒說明白,為什麼約我來這兒。」她有些不耐了。
徐太平默了默,眼瞼微垂,輕聲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回去……」
「什麼?!!!」
慕容諾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徐太平抬眸,給了她一個這是真的的眼神,更是讓慕容諾大呼一聲『臥槽!!!』
「你怎麼知道的?消息可靠嗎?你以前是哪兒的?對這個有研究嗎?能確保萬無一失嗎?咱們……」一連串的問題,讓慕容諾看來就像突然魔怔了。👌💀 ❻9𝔰ℍU𝓍.Ⓒㄖм 🐣👊
徐太平顯然對這種哐哐砸過來的問題毫無招架之力,繃緊了腰背,面色肉眼可見得凝重下來。
「王妃若不信我,今日只當是聽了個笑話,若是信我,我便將所知都告訴你。」
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並沒有回答什麼。
只是慕容諾滿腦子的兵荒馬亂,根本無法與平日裡的冷靜理性掛上關係,她的邏輯,她的理科生腦迴路,還有她的堅定的唯物主義思想,統統在這一瞬間停滯凝固。
神志里,迴蕩的只有汽車的鳴笛聲,高鐵的呼嘯聲,飛機的轟鳴聲,熟悉的福馬林味道縈繞在慕容諾的鼻尖,她不禁熱淚盈眶。
「我信你。」她強自鎮定得看向徐太平。
盯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一驚一乍的模樣,差點讓徐太平遭不住,他往下壓了壓唇,才找回自己的聲線。
「王妃,你信我自然是好,三日後……」
他還沒說完,便被慕容諾打斷。
「可是,我已經被炸了,回去……」沒肉身啊!
她猛然清醒。
徐太平一臉懵逼,「你炸了?」
慕容諾長睫微垂,連帶著神情都晦暗下來,輕輕點頭補充,「炸的粉身碎骨。」
「……」
半晌,都沒再聽到徐太平的聲音,便是呼吸聲也好像消失了。
慕容諾眼皮子一抬,又不太確定得問「這樣……也行嗎?」
徐太平穩了穩氣息,道「可以。」
這個答案,明明應該是驚喜的,但慕容諾卻生出一種很是複雜的情緒,可以回去,哪怕粉身碎骨了也可以回去,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
「你剛才說三天後?」
「若王妃心意已決,三日後子時,你到碼頭來找我,錯過這個時辰,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慕容諾糾結得皺起眉頭,「那如果,我還想回來呢?」
「……」
徐太平瞥了一眼門的方向,思忖道「不瞞你說,三天後的子時,有一個星生異象的時間,我們只要趕到天相所示的地方,便可以回去了,但若是你還想回來,我想,在異象結束之前是可以的。」
慕容諾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聽到這樣的答案,她的心裡才真的穩了一些。
又簡單聊了幾句之後,慕容諾便離開了包房,比起來時滿臉急切的模樣,她又像是變了個人,說不上來的凝重,把霜枝和周絮都嚇得不敢問話。
他們離開後,徐太平依舊在包房裡坐著,面前那杯茶,早就涼透了,但他還是端了起來。
顫抖著,將茶杯送到蒼白如紙的嘴邊,輕輕呷下一口,還來不及咽下,又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側目,看到一個小二打扮的人走進來,便立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