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慕容諾好奇地問。→
左承恩莞爾的弧度都是溫柔的,「想請王妃給這種香料起一個名字。」
呃……
「起名啊……」
她偷偷轉著眼珠往斜上方某人那張臉上瞥了瞥,這可不是在馬車裡調戲她時那種晴空萬里的樣子啊。
慕容諾咽了咽唾沫,訕訕一笑,「我覺得叫什麼都行啊。」
「既然是送給九王爺和王妃的,自然是正式一些得好。」
「那香料之中,有藿香、紫蘇、香茅、肉桂、丁香,紫藤,前五者都是驅蚊防蟲的,後一者……」左承恩故意停頓了一下,朝她眨眨眼,笑意深了幾分,「是臣最喜歡的。」
啊啊啊!!!
你是不是大老遠來蘇州要弄死我啊左承恩!!!
慕容諾的小心臟瘋狂亂顫,全身寒毛直豎,被某人握著的那隻手,指骨疼得都麻了!
偏偏某王爺表面還是一幅體面人的樣子,那叫一個雲淡風輕,那叫一個神態自若!
慕容諾在心裡叫苦不迭,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6➈𝕤𝕙υⓍ.ᑕσM 🐊💚
「既然是六種的驅蚊東西,那不如叫六神……」她發誓,這名字真的是脫口而出。
左承恩聽得卻很是滿意,不懷好意得瞥了沐清風一眼。
「真是個好名字,臣過些日子,便派人將六神送到王府。」
「嗯。」
聲音是從沐清風的嗓子底下震出來的,毫無波瀾,卻低沉得可怕,他鬆開握著慕容諾的那隻手,抬步向府衙大門走。
「先去審案吧。」
左卿卿被扔下得猝不及防,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指骨間好幾塊捏紅的印子,可她感覺不到疼似的,心慌得一匹。
沐清風生氣了……
「王妃,我們也進去吧。」左承恩出聲提醒她。
慕容諾下意識得點點頭,「好。」
也不與他一起走,提著裙子,小跑著去追衣角都看不見了的那個身影。
左承恩掛在嘴邊的弧度僵硬得壓了下來,目光追著遠去的背影,微微一沉。
……
公堂之上。
沐清風端坐在上,面無表情,可那雙本就墨黑濃郁的眸子,此刻像是席捲了暴風雨前的黑暗。
驚堂木啪的一拍。
堂上所有人都莫名心驚似的一顫。
伍叄七默默看了一眼自家王爺,雖然不知道剛才在大門外發生了什麼,但他敢肯定王爺是被氣得不輕啊。
「把紀榮一案的所有相關人等都帶上來。」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和冷冽。
那些衙役們很快將一身囚服的左卿卿壓了上來,關了兩天,她憔悴了不少,下巴更尖了,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與她那張精緻的容顏顯得格格不入。
搭在胸前的兩條麻花辮,鬆散得像是隨時要散開似的。
她跪在堂前,抬眼左右打量,便看到坐在沐清風左側,一臉嚴肅的左承恩。
「哥哥……」
左卿卿神色微微一變,再看向沐清風右側稍靠下的位置,慕容諾和伍叄七站在一處,前者抿著嘴,表情很是複雜。
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她垂眸,暗罵了一句慕容承不中用。
慕容諾看著左卿卿,仿佛也感同身受似的吸了吸鼻子,姐妹,此刻你煎不煎熬?反正我是快要窒息了……
等到紀榮的妻子春萍和那一雙小兒,還有太守李顯和仵作孟遷都跪在堂前,沐清風才開始正式審案。
「此案的前情想必在李太守審查時,都已經詳盡了解,本王便不再重複,但此案審理過程尚存疑點,死者的死因也另有隱情,所以本王決定推翻之前的審判重新調查,鑑於本王與王妃都是案情的目擊者,所以在審案之初,本王要再問一次向死者的親屬確認……」
他看向紀榮的妻子,「紀氏,你可願意由本王來親自審理此案,查證真兇?」
春萍眼睛都不敢抬,匍匐在地上慌慌張張得點頭,「願意,有九王爺為民婦主持公道,民婦萬分願意。」
「李太守。」
沐清風又看向跪在另一邊的李顯,目光森冷,那種爆冷的氣場隨著眼神直逼而去,帶著一種天家皇者的睥睨之勢。
「此案你涉嫌審查不嚴,查證草率,差點釀成一樁冤案,今日由本王接管再審,你可有異議?」
李顯兩邊臉頰上都是冷汗,卻是半分不敢動,惶恐得搖著頭,「沒,沒有異議。」
「好,那就請李太守先說說看,你是如何吩咐仵作孟遷驗屍的。」
沐清風那張臉依舊黑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