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仔細斟酌了一會兒,才回答「有幾種可能,但最為常見的是死者體內臟器受損嚴重導致內出血,因此在移動了一段距離後吐血,但也有一種可能是……再次受到襲擊。🎄💀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再次受到襲擊?」
沐清風蹙了蹙眉,「若真是如此,兇手就不僅是在山崖上推了死者一把,還追到山崖下給了他致命一擊。」
慕容諾繼續道「我更傾向於死者再次受到襲擊而致死,因為我檢查過他的口鼻,出血量並不大,但如果想要確切驗證,我們就必須先檢查死者臟器的損傷程度,這需要解剖。」
沐清風點了點頭。
「對於兇手的線索,你們還有什麼發現嗎?」
慕容諾和易有言對視了一眼,後者道「我們在死者的右肩發現指痕,右前臂背側發現一處條形瘀斑。」
「為什麼都是右邊?」沐清風疑惑道。🔥🍮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慕容諾對易有言挑了挑下巴,「來,你打我。」 ✱
易有言嚇得後退了一步,滿臉犯難,「師父……」
慕容諾把雙臂抬了起來,已經做好準備,催促道「模擬一下更直觀嘛,又沒讓你真的打。」
「這……」易有言還是下意識看向了沐清風,模擬打他也不敢打啊,這可是王妃啊!
沐清風現在滿腦子也是案子,微微頷首,「打吧。」
易有言才舉起右手,朝慕容諾襲擊過去,慕容諾下意識抬起左臂格擋,然後兩人定住動作,慕容諾弓著腰,抬眼向沐清風看過去,「看明白了嗎?」
沐清風愣了一下,「左臂?」
慕容諾連連點頭,「對,正常情況下,襲擊者從正面用右手襲擊過來,被襲擊者會抬起左臂會格擋,但若死者兩處指痕和瘀斑都在右側,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襲擊者是個左撇子!」沐清風一秒t她想說的話。
慕容諾差點想為這一秒的默契來個海豹鼓掌了,揚起嘴角興奮得點頭,「沒錯,兇手是死者熟悉的人,且是個左撇子,這兩點已經足夠我們縮小嫌疑人範圍了。」
正說著話,一個侍衛急匆匆跑進來稟報「王爺,耳東醫館的陳得清大夫已經到大理寺了。」
「帶進來吧。」沐清風收斂嘴角的弧度。
陳老走進公堂里的時候,身上還穿著沾了泥土的粗布褂子,先看了一眼慕容諾,不忘了問,「老夫要的東西呢?」
慕容諾想起洗澡水來,湊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我已經讓王府的另一位夫人送去醫館了。」
「嗯,還算信守承諾。」陳老這才看向沐清風,「王爺,老夫聽說彭吉安死了?」
「正是。」
沐清風不著痕跡得打量了他一眼,氣定神閒的,看著一點也不像為了案子,倒更像是為了慕容諾的洗澡水而來。
「陳老先生,昨夜你可曾與死者見過面?」他開門見山得問。
陳老笑了笑,「見過。」
一旁,慕容諾不動聲色得提了一口氣,陳老還真見過死者?那不就嫌疑大了嗎?
但……
他不是左撇子。
這一點,她非常確信。
陳老繼續道「昨天彭吉安因心悸之症昏迷不醒,他的兩個兒子把他抬到老夫的醫館裡,老夫給他喝了一帖藥,約莫半個時辰後轉醒,隨後父子三人就離開了,一直到了酉時三刻,彭吉安又到醫館找老夫說了會兒話。」
「說了什麼?」沐清風問。
陳老咧嘴一笑,「都是些大夫和病人之間的話,與他的死並無關係,應該不用事無巨細得稟報吧?」
沐清風皺了皺眉頭,「死者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戌時。」陳老回答。
沐清風問「你為何記得這麼清楚?」
陳老道「老夫本就打算戌時動身去百歲山照料鳶花,那老東西遲遲不走,老夫耐不住將他趕出醫館,當然記得清楚。」
慕容諾呃……這就很陳老。
沐清風思量道「在那之後呢?你可曾見到他與何人一起離開的,去往哪個方向?」
陳老想了想,才回答「醫館外面停著一輛馬車,老夫看見彭吉安上了那輛車,除了車夫之外,車上應該還有一個人。」
「你如何知道?」沐清風追問。
陳老道「彭吉安上車之後,老夫正在鎖門,聽到車廂里傳來咳嗽聲,但聲音並非彭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