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我想親親你

  渭水河畔。→

  慕容諾坐在草地上,仰望著滿天繁星。

  夜深人靜,邊境的風肆無忌憚得越過河面,炫耀著它的自由,也撩亂了慕容諾額角的碎發,慕容諾抬起手,將飄舞的頭髮勾到耳後。

  「難怪那麼多人都說,這裡的星星是最美的,果然名不虛傳。」

  沐清風卻只是注視著慕容諾的眼睛,笑意溫柔,「今夜之前,我並未覺得星辰有這麼美。」

  慕容諾餘光瞥見他的視線,不禁耳後一熱,清了清嗓子故意道「聽說南淵王領兵征戰,捷報頻傳,驍勇威猛,怎麼今日一見,和傳聞中卻是天差地別啊?」

  沐清風伸長胳膊,將小姑娘肩膀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

  「你的消息不夠靈通,南淵王不僅驍勇威猛,還念妻成狂,白天想,夜裡想,站在晨曦前想,躺在星空下想,睜著眼想,閉著眼更想,哪怕現在抱著夫人,還是止不住得想。」

  以前沐清風說情話,還是含蓄派的,如今不過數月不見,再聽他說起情話來,竟然如此狂熱直白。

  慕容諾像是被一大罐蜜糖灌進嘴裡和心裡,一下子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用手指輕輕戳他的胸口。

  還沒來得及張嘴,她就突然被沐清風抱起來,跨坐在他的腿上。

  慕容諾雙臂撐在他雙肩上,盯著他如墨般的眸子,黑夜映襯,那雙瞳竟那般清亮,映出她兩點小小而朦朧的身影。♧⛵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你……」

  她抬眸飛快向四周張望,「這裡隨時會有人過來的,你放我下來!」

  「我想親親你。」

  沐清風壓低的聲音帶著風吹的啞,摩挲著慕容諾的心窩,像是有什麼神秘的魔力似的,激得她渾身不自覺開始燥熱。

  慕容諾有點想答應,但這裡實在太空曠了,連草也只有巴掌高。

  要是有人路過,一眼便能看到,平日裡威武嚴肅的南淵王正抱著王妃做什麼羞於見人的事。

  這實在是……

  她舔了舔嘴唇,拒絕的話剛到嘴邊,沐清風便已經扶著她的後腦勺向下壓,自己則仰起頭以唇迎上。

  好吧。

  慕容諾閉上眼,感受著他的鼻息在臉頰掃過,明明和風一樣清涼,怎麼好似勾的她臉頰越來越燙了呢?

  「諾兒,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沐清風邊吻邊說,喉嚨里滾出的聲音帶著一種要人命的含糊,光是聽一聽,慕容諾就受不住,迷迷糊糊得『嗯』哼著答應。

  這一吻,好半晌才停下。

  吻到沐清風的黑瞳里多了幾分『危險』和克制的意味,吻到慕容諾全身發軟,重量全壓在沐清風的身上,她那雙方才還勝過星辰明亮的眸子,變得如河面盪起的瀲灩波光。★💔 ➅❾ᔕнù᙭.𝕔όⓜ ♙☮

  再不停下,就要出事啦!

  慕容諾稍稍用力推開沐清風,伏在他的肩膀上喘息,沐清風便將她隨意綰起的烏髮解開,讓黑瀑傾瀉而下,手指撩起一縷髮絲纏繞指尖,一圈一圈,又慢又認真,像是要纏到自己的心裡去。

  直到他眼眸底洶湧的浪潮平息退去。

  「沐清風。」慕容諾喚他,嗓音軟軟嬌嬌的,「明天我去幫軍醫的忙,照顧那些受傷的士兵如何?」

  她早就想和沐清風商量了。

  沐清風摟住她的腰,替她將有些凌亂的衣裳拉順,同時問「這麼急?」

  「這幾個月,我閒來無事便翻醫書,一些簡單的外傷處理已經難不倒我了,我來這兒,是為了給你們幫忙的,不是來享福,更不是讓一大堆人伺候我,寵著我的。」

  也許正因為她有一個南淵王妃的身份,所以才更急於證明,自己到底為何而來。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只是你手上的傷……」沐清風欲言又止。

  慕容諾搖搖頭,「我有分寸,不會勉強自己的,我可是做娘親的人了。」

  「你是指,用容風練習外傷的包紮?」沐清風語氣藏笑。

  慕容諾想去那個被她反覆折騰,一點也不哭鬧的小粉糰子,也不由笑出聲來,「那孩子,可太老實了,我把他的小腦袋裹成粽子,他也笑呵呵得看著我。」

  「一定是我平日裡教導有方,他出生後才這麼乖巧懂事。」沐清風毫不客氣的邀功。

  慕容諾撐著他肩膀坐起來,笑著睨他一眼「我倒要看看,等你見到他,他是不是還會這麼乖!」

  容風出生至今,沐清風這個做爹的,還沒能看過兒子一眼。

  沐清風收斂笑意,目光溫潤地看著她,「諾兒,你心裡會怪我嗎?」

  「啊?」慕容諾不解。

  沐清風道「你生容風時,我不在你身邊,容風出生到現在,我也不曾看過一眼。」

  要不是沐清風提起,慕容諾還從未想到過這方面,更何來介意和責怪呢?

  她想了一下,道「可是你在這裡,是為了讓更多的丈夫,能陪伴在他們的妻子身邊,讓更多的孩子,有父親的陪伴長大不是嗎?靖國的萬家燈火,是因為你們在此披荊斬棘,才能夜夜點亮,我為你,為每一個靖軍驕傲。」

  沐清風重新將她摟進懷裡,輕而綿長得嘆了一口氣。

  「好在,終於快結束了。」

  他將從未示於人前的疲憊通過這一聲嘆,毫無保留得展示給慕容諾看。

  慕容諾心底發軟,又很是心疼,只能同樣的緊緊抱住沐清風,嗓音帶著哄他的意味,跟著道「是啊,快結束了。」

  八月中旬的最後一戰,便是定局之戰。

  兩人又在河邊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回到營地里,雖然沒有南淵王的吩咐,但伍侍衛已經提前通知各處,所以今晚沒有人靠近他們的營帳打擾,讓夫妻倆好好睡了一個囫圇覺。

  直到次日,兩人才分頭去忙活。

  六兒是半夜裡醒來的,但死活不肯喝醫師開的藥,可能對於那孩子來說,又苦又臭的湯汁才是害他的東西吧。

  沐清風倒也沒慣著他,直接讓伍叄七將他制服,端著藥碗把藥灌進他喉嚨里。

  中途,好幾次六兒要咬沐清風,都被他反應更敏捷得避開了。

  餵了藥,沐清風便繼續換著法子審問他那些圖紙和數字的意思,但一整天下來,也沒從那張嘴裡撬出真正能用的東西來。

  慕容諾這邊,還算有些收穫,她去傷兵的營帳里忙了一整天,從傷口換藥包紮到配藥和熬藥,完全不像個新手,幾個軍醫和那些傷兵們輪番誇她,再也沒有人私下議論,王妃娘娘來前線的目的了。

  到了晚上,夫妻倆陪著老爹在主營帳里用晚膳時,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士兵掀起帳簾進來稟報導

  「王爺,王妃娘娘,那個六兒又開始畫畫了!」

  慕容諾和沐清風對視了一眼,同時放下了碗筷。

  「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