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有盡到過父親的責任嗎?」留挺呵呵一笑。
「這麼多年,若不是我養著你,你能安全長這麼大麼?你現在學的道理讀的書本,哪一樣沒有給你操心?」太師一甩袖子,坐在一旁,由於生氣,倒水時手都有些晃動。
留挺沒有反駁,對於這些他承認,所以他會叫眼前的這人一聲父親,但是這人永遠也達不到他心中父親的標準。
「挺兒,為父對你很失望!看看行風吧,我只是救過他把他養大,他就一直對我恭恭敬敬,什麼事都聽從我的,而你,我在你身上傾注那麼多心血,你卻完全視而不見!」
地牢。
行風聽到牢房走道傳來的腳步聲,知道應該是有人來審問他了,他閉著眼睛,內心很平靜。
「你倒是個硬漢。」
行風睜開眼,發現前來審問自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皇上,不過他也沒表現出多大的震驚來,畢竟對於即將走到斷頭台的人而言,現在誰站在他面前,他都是無所畏懼的。
「沒想到皇上親自來審問我,行風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行風又再次的閉上眼睛。
「行風呀行風,你以為朕是好騙的嗎?一被抓到就在我面前說是太子指使的你,若是太子真的用了你這樣的人,那他這個太子廢了也罷。」
行風沒有說話,心裡也有些後悔,當時不敢那麼早就將太子給「供出來」,這顯得的確很可疑,這件事事關重大,太子是不會輕易讓一個容易出賣自己的人去做這件事。但是事已至此,行風只能咬定就是太子讓他做的。
見行風沒有說話,皇上繼續開口道:「既然你說你是太子的人,那你倒是說說太子為何要綁架尹思楓?」
行風緩緩睜開眼,「真是太子的事,我只是負責辦事的,其他一概不知曉。」
「那九王爺呢,是不是也是你動的手?」
「太子只讓我去綁了尹思楓,至於九王爺是誰動的手,行風不知道,而且行風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對付九王爺。」
皇上又和行風說了一些,可是行風回答的話都是滴水不漏的,無論他說什麼,對方總是能夠快速反應過來,皇上見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便離開地牢。
離開地牢後,皇上徑直走向東宮,他雖然命人把太子軟禁起來,可是就如同剛剛審問行風時所說的話一樣,他的內心並不覺得綁架尹思楓是太子所作,可是那日,太子雖然有所反駁,可卻始終那麼淡然,令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困惑感,仿佛,整個朝堂之上就他是最大的傻瓜一般。
「父皇。」謝嘉祥朝著皇上行了一禮。
看著謝嘉祥桌子上擺著的未完成的話,皇上嘆了一口氣,「被關在這裡,你就一點都不焦慮,還在這裡安心的作畫?」
「既然父皇已經不允許兒臣出去了,也不允許他人來看望兒臣,兒臣便也只能作畫打發時間了。」
「難道你都不打算找出真正的兇手還來自己恢復自由?」
「這件事,兒臣相信父皇貴為天子,自然是能夠找出真兇,還兒臣一個清白。」
皇上有些生氣了,身在皇家,貴為皇子,特別是太子,更應該有些心機有些手段,因為有時候就算你不去害別人,別人也會伸出手來禍害你,只有懂得自保的人才能更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如今的太子雖然心足夠沉穩,面對這種事情也能夠從容面對,可是面對不公的懲罰,他卻沒有任何的反對,安然接受,這的確是一個豁達的人才能做到的。
只是,這高高的城牆內,不需要豁達的人,既然被立為太子,那麼首先應該更多的是知道如何坐穩自己太子的位置,然後足夠有手段,懂得權衡利弊,才能很好的管理一個國家。
回想自己的人生有何嘗不是這般艱難走過來,皇上明白皇位不好坐,太子的位置也同樣很難坐,他希望謝嘉祥能夠更加的有手段一點,更加的懂得如何自保。
「父皇,您覺得我是幕後的兇手嗎?」謝嘉祥問道,眼睛一直注視這著皇上,他很想知道皇上的答案。
「朕從來只看證據。」
「證據有可能是偽造的。」
「人心也同樣是不可靠的。」
謝嘉祥輕輕的笑了,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他只有找出證明自身清白的證據,否則在皇上那裡,證據大過他內心的偏向,他的理智是凌駕於感性之上的,或許這才是作為皇上必須具備的一樣東西吧。
「父皇,你有什麼東西是你最想守護的嗎?」謝嘉祥一臉真誠的看著皇上,他很想知道,皇上心中到底有沒有什麼讓他願意跑開理智去守護的。
「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就知道了。」皇上沒有回答謝嘉祥的問題,只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等到皇上離開之後,謝嘉祥叫來了自己的暗衛,「幫我查下留挺現在的狀況。」
在殿堂上看到救下尹思楓的人不是留挺的時候,謝嘉祥有些意外,他的內心也動搖了,在想是不是留挺出賣了他,可一想到上次留挺同他說過的話,謝嘉祥決定還是選擇相信他,這樣一來,謝嘉祥倒是有些擔心留挺的安危。
尹思楓望著床上閉著眼睛的謝星淵,她伸出手去撥弄一下謝星淵的眼睫毛,對方一動也不動,她又用手戳了戳謝星淵的臉頰,還邊說道:「你再不起來,我就繼續變著花樣欺負你,等一會兒撓你腳板你信不信!」
威逼也好,利誘也好,謝星淵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尹思楓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看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真的很難過,真的很希望躺在這裡的不是謝星淵,而是她。
「你真的好壞呀,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裡說話,自己偷偷的聽,我告訴你哦,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不理你了,我也要回去,回到我自己的時間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