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面站著的一個女人,一身深紅色的衣服,背對著他們,轉過身的時候,行風驚了一下,這人正是茗香。
若是行風沒有記錯的話,茗香應該是大皇子那一邊的,當初親眼見到大皇子和茗香在一起碰面的場景,原本想跟著後面繼續深查的時候,太師阻止了,當時他還不明白太師的意思,因為這明顯是太子在背著他們單獨和第三方聯合。
「這……」行風猶豫了一下。
太師看了一眼行風,笑了,「還不明白嗎,我其實早就跟茗香有合作,大皇子那邊想要另外聯合茗香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只不過是很好奇大皇子究竟能做出什麼,事情證明,這個大皇子不值得我們為之冒險。」
行風點了點頭,看來大皇子這次是被自己給坑慘了。
從密室出來之後行風的疑惑都已經解決了,他跟著太師走到院子裡,聽著太師對他的安排,在院子轉角的時候,碰見了太師的兒子留挺,行風下意識要走,但是被太師伸手攔住了。
太師笑著看著留挺,「這好久沒回家了,一回家怎麼感覺就板著個臉呢?」
留挺看了一眼行風,他不喜歡行風,這個父親是知道的,可是還在問他,他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最近染了風寒,身子有所不適,父親,我先回屋休息了。」
太師點了點頭,笑著看著留挺離開,他側過頭看向行風,「你不必太在意他,他就是那個脾氣。」
行風點頭,表示明白,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可是……公子和太子的關係好像很不錯,我擔心……」
「不必擔心,我是不會讓留挺陷得太深,等等吧,等把大皇子這件事解決之後,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行風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依舊有些愁容,太師看了,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害怕我和留挺的關係就像茗香剛剛說的那樣,是嗎?」
行風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不會的,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這一次,行風真正知道了茗香的身份,也知道了為何茗香那麼積極的想要引起戰爭,按照道理來說,一個正常的人都是不會希望有戰爭發生的,因為這會引起很多的禍亂,除非,戰爭能給那人帶來什麼好處。
之前行風不理解,在聽到茗香說自己還有哥哥,哥哥正是昊陽國皇帝的弟弟辰王時,行風那時的驚訝簡直可以溢出嗓子眼了,這也就是說,茗香是昊陽國皇帝的妹妹,只是,不是一個母親而已。
昊陽國皇帝與辰王一直不合的狀態,這件事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卻是真實的存在著,皇帝希望和平,而辰王主張戰爭來獲取更多的領土,可是皇帝卻沒有辦法來命令辰王,因為掌握兵權的是辰王,兩個人互相壓制著,表面上辰王是聽皇帝的,可實際上,兩人卻互相爭鬥。
昊陽國的皇帝讓自己的女兒前來和親,除了維護兩國的和平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藉助大京的力量,只要和大京聯合起來,那麼辰王也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茗香在京城的主要目的就是幫助他的哥哥,也就是辰王,來破壞這次聯姻,同時在京城尋找大京的弱點,為今後攻打大京做準備。
哥哥和弟弟明明是一家人,可是站的立場卻是不一樣的,從而看不慣彼此,以至於鬧得眼紅,雖然在那高高的皇宮內也是同樣如此,比如大皇子和太子之間,可是行風還是害怕這種不好的關係進入了太師府的院子裡,如今太師和留挺已經慢慢的站在了對立面,這讓行風有些擔心。
太師對於行風而言是有救命之恩與知遇之恩的,他早已經在內心把太師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並願意為之上刀山下火海了。
行風也同樣明白,就算自己想要將留挺拉到他們的一邊,這簡直是比上刀山還要難,因為留挺從小就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
在自己被接入太師府的時候,那個時候太師還不是太師,那個時候,留挺也並不討厭他,直到有一次,一個下人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惹惱了太師,太師當時看到了真在玩耍的他和留挺,便把他們二人叫過來,直接遞給了留挺一把劍,讓留挺把那犯錯的丫頭給處死,可是留挺搖頭不願意,把劍丟了下來,太師又看向行風,讓行風去刺那丫頭一劍。
當時行風是猶豫的,可是看到太師那命令的眼神,他還是撿起了劍直接刺向那丫頭,丫頭一下子倒下了,她死去的時候還是閉著眼睛的,那眼睛就直直的看著他,那濺出來的血液直接沾上了他的臉和手。
那是行風第一次殺人,那也是留挺再也沒有和行風玩過的起點,那一天行風不停的洗手和洗臉,可是總感覺洗不清手上臉上沾染的血跡,連晚上做夢夢見的都是那丫頭睜著的眼睛和滿地流淌的血液。
也正是從那以後,行風成了真正的行風,成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
行風最後看了一眼留挺的房間,他一直很羨慕留挺,羨慕他還是曾經的模樣,他緊緊握住了手中的佩劍,有些事他還要去干,過去就讓它徹底留在過去吧。
按照茗香所說的,大皇子撿到了她讓人留在門口的信,那麼大皇子在三日之後的午時會趕往約定的地點,到時候,行風只要按行動行事即可,而現在他要開始把自己當成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已經一天沒有出門了,一直豎著耳朵,注意這謝星淵那邊的情況,當得知謝星淵已經脫離危險的時候,他坐立難安,他很害怕謝星淵突然醒過來,他醒過來的瞬間就決定這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抬頭看到行風正看著自己,大皇子有些煩躁,他拔出右手旁邊的佩劍,直接架在了行風的脖子上,「你不是說要幫助本皇子嗎?這如今九皇叔都已經脫離危險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啥都不做?你是不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