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星淵說了一堆情詩之後,這傢伙依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那,尹思楓感覺自己真的是累極了!自己可是把自己從小學到畢業,這期間所學的所有的有關於愛情的詩詞給搬了出來,這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呀,好歹給點反應呀。
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應用在謝星淵的身上一點也不准。因為身體上有傷,尹思楓不便於做過多的動作,現在身處於這半山腰的山洞裡,這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卡在中間的節點上實在是尷尬極了,尹思楓決定啥也不想了,乾脆睡一覺得了,於是又心安理得的靠在謝星淵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等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尹思楓發現謝星淵竟然不在這個山洞裡了,自己身上有一件他的外套蓋著,她艱難的站了起來,心裏面很是著急,這傢伙去哪了?該不會是把自己放在這裡,他一個人溜了吧?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尹思楓倒也是願意,她最害怕的就是,山上的那些人將他帶走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伙人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追殺他們?
尹思楓剛張開口想要喊謝星淵的名字,卻看到謝星淵抱著一對柴禾走過來,是從另一個洞口出來的,尹思楓開始都沒發現。
一見到謝星淵,尹思楓如釋重負,衝過去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了謝星淵。
謝星淵也傻傻的愣在了哪兒。
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站了好一會,若不是謝星淵手上的樹戳的尹思楓的肚子有點疼,尹思楓是不想要鬆手的。
「那個…」尹思楓想要解釋一下,她鬆開手之後,發現氣氛略顯尷尬呀。
「柴禾不夠了,我去添點柴。」
尹思楓點了點頭頭,退到一旁,這時才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的疼痛,剛剛真的是有點激動過頭了。
謝星淵用一根木棍撥弄著火苗,他沒有抬頭,一直看著那跳動的火焰,尹思楓從他的眼睛中也看到了跳動的火焰,莫名覺得這畫面很美麗。
「等賽馬結束之後,我們便要返程回京了。」
尹思楓點點頭,回京挺好的呀。
「回去之後,皇上會按照兩國締結成的協議,與昊陽國和親。」
尹思楓這一次不點頭了,那美麗的畫卷也仿佛一下子如同玻璃破碎了的模樣,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哽咽在喉嚨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那挺好的,不用打戰了。」尹思楓憋了好久,終於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現在形勢很緊張。」
尹思楓已經完全不明白謝星淵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他的一句話一下子讓她感到開心,卻也一下子讓她有種跌入深淵的感覺。
謝星淵停止了撥弄火苗,將手上的那根棍子丟進火堆里,點點的星火蹦了出來,「今天來刺殺我的人肯定是早有計劃的,也等了這一天很久。」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謝星淵沒有回答,眼睛看向洞口,「回去之後,你做你自己該做的,賽馬贏與輸都不重要,把自己照顧好。」
尹思楓聽到這話心中的難過更加重了,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弄得跟生離死別一般,她想要說什麼,但是謝星淵已經站起來走到了洞門口。
「我們回去吧。」
「怎麼回去?」尹思楓跟著走到洞口,看到岩壁上都是藤蔓,一下子猜到了他們是怎麼掉進這半山腰的洞中了,應該就是謝星淵利用這些藤蔓的,「既然我們早就可以出去,為什麼現在才走?」尹思楓指著那些藤蔓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些追兵沒見到我們的屍體肯定會在周圍守著,既然如此,那在洞裡面待上一晚上會更加安全點。」這雖然的確是謝星淵的考慮的一點,但其實還有點他沒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想和這個女人單獨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個晚上,就只有他們兩人,他很想聽一聽她說的關於她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謝星淵一手摟著尹思楓的腰,一手拽著藤蔓,尹思楓則雙手緊緊抱住謝星淵,兩人最終成功的回到地面之上。
回到軍營,印文柏見到二人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反而開心的迎上來,「阿淵呀阿淵,你有點不厚道呀,我讓你教我小徒弟騎馬,你怎麼帶著我小徒弟一夜未歸呢,說吧,你們都幹了什麼呀?」印文柏說著,覺得這樣問有點不合適,用扇子擋住自己的嘴巴,「等等等,不用說了,這說出來我聽著也挺難為情的。」
沒等謝星淵開口,尹思楓一個小拳頭打到了印文柏的肩膀上,「說什麼呢?開口一個小徒弟,閉口一個小徒弟,那你小徒弟受傷了你知道嗎?」
印文柏這才正經過來,一看到尹思楓後肩上包紮著,還有點血滲透出來,生起氣來,「誰,誰幹的?阿淵,不會是你吧?」
尹思楓好想大呼一聲蒼天,快把印文柏這傢伙收走吧,側過頭看了一眼謝星淵,想起了他在山洞裡所說過的話,她的心中還是很難過,不過她已經決定,不管他最終是否取昊陽國公主,她都讓他重新愛上她,她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愛真的就那麼脆弱。
「不是這個傢伙,但是和他有關,我是給他擋了一件,印文柏,你幫我記著,自九王爺失憶之後,一切重新來過,那麼,現在,九王爺謝星淵欠尹思楓一次。」尹思楓說著就在小昭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雖然不知道屋子外面印文柏同謝星淵說了什麼,隔了一會兒,尹思楓才聽到他們離開的聲音。
「小姐,我給你上藥吧。」小昭看到尹思楓後肩上的傷口,心疼的都快要哭了。
後肩上的傷口的確疼,可若是心中感到苦悶,那傷口的疼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尹思楓真的很害怕謝星淵真的會永遠不記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