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疑點就是明夜,明夜今日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可以說指出太子妃是兇手的最關鍵就是在明夜身上,這丫頭原本是個性格比較懦弱的,今日挺身而出,姑且可以說是因為救郡主,可是她剛好發現展凝芳早晨穿的綠色衣服,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印文柏搖著扇子,若有所思的聽著。
自己說完了,而印文柏半天沒有反應,尹思楓用手肘捅了捅印文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呀!」
「有呀,正是因為在聽你的話,所以我想到了一件事。」
「啊?」尹思楓一愣,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自己在認真的分析疑點,這傢伙居然還在想著別的事情,早知道不告訴他就好了,真是白白說了那麼多話,但是見到印文柏還在認真的思考著,尹思楓又有些好奇,「你想到啥了?」
「經過你剛剛那麼一番解說,我覺得我還是把你送到阿淵那裡比較靠譜。」
這什麼對什麼嘛!尹思楓真是一臉懵,她剛剛明明說的是蘇煙被殺案件的疑點,怎麼這傢伙扯到自己身上了,這思維跳動的真夠快的!
「你想想!」印文柏側過身子面對尹思楓,「現在宮裡面這麼亂,這一聽就是暗藏玄機的,你要是被裹進來,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這才是這傢伙把自己及時帶出皇宮的原因吧,就是怕她把剛剛說的那些疑點都說出來,到時候倒霉的可能就是她了。印文柏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原因,尹思楓還是在心中默默的感激了他一把。
「別這樣對我笑,瘮的慌。」印文柏見尹思楓露出笑容,立刻又坐直身子,掀開對面的馬車車簾,看向外面。
尹思楓又將馬車簾重現合上,「小心說的話被人聽去了。」
見尹思楓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印文柏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難得呀,難得還有你尹思楓害怕的東西,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廢話,我當然怕了,我現在可害怕死了,另外也害怕……」
「害怕啥?」
「害怕星淵生我的氣。」
印文柏一臉黑線,真想一腳將這女人踹出馬車,這個時候還要在自己面前展現一下自己和謝星淵之間的感情,真的是夠夠的了。
尹思楓噗嗤的笑了出來,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每次印文柏都拿她和謝星淵放在一起調侃,今日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故意在他面前膩歪,煩死他,哈哈哈。
「別笑了,我可是說真的呢,現在你已經被牽扯進來了,這蘇煙一死的事情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剛剛你在驗屍查案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旁邊默默的觀察,我感覺太子和郡主都不太對勁。」
尹思楓是覺得自己這次驗屍格外的安靜,原來是印文柏一直很安靜的在一邊沒有說話沒有打擾,搞得她當時都覺得哪裡不對勁了。果然只要印文柏不打擾,自己這驗屍的效率還是可以的。
「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蘇煙是太子的心上人,太子表現的也的確傷心,可是卻感覺表現的有些過度了,這度一過,便是裝的了,還有他雖然在調查蘇煙的事,目光卻不時落在展凝芳身上,這不是很奇怪嗎?」
尹思楓點點頭,的確如此,但是發現時映萱受傷時,所有的人都看向時映萱,這個時候若是展凝芳離開了,誰都不會注意到,可偏偏注意到展凝芳要走的人就是太子!
「與其說太子在調查蘇煙一死的原因,倒不如說太子其實早就知道兇手是誰,所以一直在等待著機會。」
被印文柏這麼一說,尹思楓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他所說的倒是句句都很有道理,只是這樣一來,就說明他們現在所認識的太子已經不再是當初所認識的那個太子了。
「不要顯得這麼難過好嗎?你應該要明白,太子其實早就不是當初的太子了,他被皇上禁足在東宮那麼長時間,中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落井下石,想必在那段期間,太子早已經體會到了人心冷暖,在重新恢復自由之後,身體自由了,可是心必然是不會再同之前一般了。」
印文柏的話尹思楓明白也能理解,只是心中還是有些難過,當初他和沁兒一同來王府,她給他們燒龍蝦吃,兩個人吃的很是歡快,那個時候的他還是沒有什麼憂愁的翩翩少年公子,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心有城府之人。
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
仿佛是讀懂了尹思楓的心思一般,印文柏淡淡的說道:「改變一個人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那段時間中他所經歷的事與物,別人沒有經歷過,就永遠也不知道,也永遠不會明白。」
突然氣氛一下子變得這麼傷感,尹思楓垂下了眼眸,「你說帶我去見星淵,是真的嗎?」
如果可以去見謝星淵,尹思楓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的,她本身就不想摻和到這些亂攤子裡面來,不管邊境有多麼危險,她都希望能夠陪在謝星淵身邊。
「這件事我正在思考,看看該如何在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送你過去,只是你剛剛在宮裡調查出蘇煙的死因,恐怕短時間還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這個時候走的話可能會很威脅,再等等。」
尹思楓點了點頭,「對了,解子濯的事情調查的如何。」
印文柏搖了搖頭,「兇手很聰明,已經找了個替罪羊,解大人也相信了,已經將那個替罪羊給處死了。」
尹思楓垂下眼眸,自己還是沒有幫上忙。
「尹思楓,你別這麼沮喪呀,我們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只是這綿兒背後的勢力絕對比我們想像的更要厲害,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就能揪出來的,解子濯的事只能暫時緩一緩,之後等兇手鬆懈了,我們自然可以一併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