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有件事要告訴你

  進入屋內,時映萱在一旁坐著瑟瑟,身體靠在明夜身上,明夜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見到尹思楓的時候,明夜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尹思楓明白她應該還在為上次冤枉小昭的事而感到愧疚。

  只是現在,尹思楓沒有時間去安慰時映萱,也沒有時間去告訴明夜小昭已經被不怪她的這個消息。

  讓明夜將時映萱帶出門外之後,尹思楓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屍體。

  門外。

  謝嘉祥看到郡主時的目光冷冷的,時映萱幾次想要解釋,但是謝嘉祥都沒有理會,該說的他今日早晨已經說過了,蘇煙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偏偏昨日來了這映香閣,今日再見到的時候成了這個樣子,不是他不想聽解釋,是任何的解釋在他聽來都是狡辯,都是蒼白無力的!

  門打開了,尹思楓走了出來。

  「如何?」

  「從屍體來看,死者眼球突出,口鼻內有清水,面有血蔭,能夠判斷她是被人用手捂死的。」尹思楓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蘸取清血水給謝嘉祥看,「從驗屍結果來看,蘇煙面部及四肢開始發涼,屍斑、屍僵也已經出現,可以推斷她死亡距離現在兩個時辰左右。」

  兩個時辰……

  太子一愣,他是一個時辰前到達這裡的,那也就說明蘇煙就在他到達前一個時辰死去的,若是他能夠再早來一步的話,說不定蘇煙就不會死!

  太子的目光投向是時映萱,那目光簡直是要將時映萱五馬分屍一般,尹思楓還是第一次見到謝嘉祥這個模樣,在她的印象之中,謝嘉祥一直是個溫潤的翩翩公子形象,想必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叫蘇煙的姑娘吧。

  「這捂死,倒是像是郡主所做的,畢竟比其他辦法更加適合。」

  尹思楓搖了搖頭,從屍體上檢查來看,這蘇煙身上並沒有傷口,而依照之前聽說的,謝嘉祥是聞到血腥味才衝進的時映萱的房間之中,那這血腥之味從何而來。

  「我也不明白,當時真的以為是萱兒出了什麼事,可是在看到蘇煙躺在地上沒有呼吸的時候,我的心完全亂了,什麼血腥的事情早已經忘了。」

  就在太子剛說完這句話時,明夜突然大叫一聲,「天呀,郡主,要不要請太醫。」

  眾人的目光被這一陣叫聲吸引過去,只見郡主的袖口已經在滴血了,興許是時映萱本身就穿著紅色的衣服,眾人都在想著蘇煙的死亡,根本沒有注意到,等到注意到的時候,這血已經將她的半個袖子都給濕透了。

  尹思楓這反應過來,剛剛看到是時映萱臉色蒼白,不只是因為她害怕,還是因為她正受著傷。

  太醫立馬被叫過來,正是宋庭。

  在眾人一片慌亂的時候,太子突然發生,「凝芳,你現在去哪?」

  尹思楓看過去,正是太子妃展凝芳,她突然被太子一叫,顯得有些慌張,「殿下,凝芳看到太子心情很是不好,想著屋內還有凝神的藥丸,便想著給你取過來。」

  「不必了,凝芳,我的確有點身體不適,你就在我身邊陪著我吧,蘇煙已經這樣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展凝芳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丫頭說:「你快去,快去我屋子內將藥丸取過來。」

  尹思楓擋住了丫鬟的去路,「太子妃真是憂思過度了,這宋太醫都在這裡了,何必還要去屋內取藥丸呢。」

  「可是那藥丸是特地……」

  展凝芳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太子攔住了,「不用了,凝芳,我現在無事,不用擔心。」

  尹思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瞥了一眼那個要走的丫鬟,那丫鬟也剛好目光與她對視,但是立馬就低下頭,迅速的將擺在腹部的手收到身後,尹思楓瞥見了之後突然領悟到什麼。

  「郡主手臂的血已經止住了,看傷口不是今日所傷,應該有兩日了,只是傷口崩開了,便流了很多的血。」宋庭將自己的檢查結果說出來。

  尹思楓鬆了一口氣,走到郡主身邊,拉起尹思楓的手,「郡主,你這傷口難道是你生辰那日受的嗎?」兩日前正是時映萱舉辦生辰宴的時候。

  時映萱抽出自己的手,搖了搖頭,不說話。

  尹思楓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助時映萱洗清嫌疑,這些事之後再問也不遲,她轉過身又面向謝嘉祥,「太子殿下,剛剛我在檢查蘇煙的屍體的時候,發現蘇煙的指甲里留有皮屑,說明她在死之前有所掙扎,還將那人抓傷了。」

  謝嘉祥一個眼神,他身邊的隨從立刻就明白了,「在場所有的人都將手伸出來檢查!」

  隨著眾人一個個伸出手,有一個人卻下意識的後退,尹思楓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抓住那人的手,此人正是剛剛被吩咐前去拿藥丸的丫鬟。

  讓尹思楓沒有想到的是,這丫鬟力氣極大,一個轉身就將尹思楓放倒在地,然後快速的逃跑,太子身邊的人迅速的跑過去,一把抓住逃跑的丫鬟,直接將人扣住按到,一把扯出她的雙手。

  大家都在看著那邊的熱鬧,尹思楓悻悻的爬起來,見印文柏伸出一隻手要扶她,她準備去撐著的時候,這傢伙又將手縮了回去,「害怕阿淵吃醋,我還是算了吧。」

  吃醋你妹呀!尹思楓真的想一拳頭砸暈這傢伙!自己現在可是摔倒在地上呢,怎麼不說她若是受傷了,謝星淵要痛揍他一頓呢!

  「竟然是你,你才是兇手!」太子看到那丫鬟手腕上是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可能沒來得及處理,還泛著血水。

  在太子審問丫鬟為何殺人的時候,明夜突然跑到太子身邊跪下來,她拉住太子的衣袍,,「太子,我們家郡主是冤枉的,奴婢其實剛剛就想告訴太子殿下一件事,只是太子殿下連郡主的解釋都不聽,奴婢的話太子肯定並不想聽了,如今兇手已經被抓住,奴婢一定要告訴太子這件事。」

  「何事?」謝嘉祥的臉已經變成鐵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