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公子是想要找誰呀?」怡紅院的老鴇迎了上來,小手帕輕輕一揮,打在小昭的胸口上,小昭的眼睛一下子睜的好大,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尹思楓用手摟住小昭的脖子,笑嘻嘻的對老鴇說道:「這是我弟弟,第一次來這裡,有點不習慣。」
「慢慢習慣就好,我們這裡的姑娘一個個都是漂亮溫柔的,公子可以慢慢挑。」
「我想要找你們這裡的茗香。」印文柏輕輕扇動手中的扇子,耳邊一縷長悠悠飄蕩,露出一抹妖魅的笑容。
老鴇一聽名字面露難色,「這茗香是我們這裡的花魁,有很多客人指名要她,這……」
印文柏掏出一張銀票在老鴇面前晃了晃,「這些夠嗎?」
「夠夠夠!」老鴇的眼睛都亮了,緊緊的盯著銀票,待銀票在自己面前停下晃動時,她一把拿過去,「那我現在就讓茗香姑娘準備準備,幾位先跟我來這邊。」
尹思楓三人被帶到一處幽靜的廂房之中,房間之中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房間的靜謐與外面的喧鬧大相逕庭,尹思楓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處於怡紅院之中。
「館主,你怎麼會知道怡紅院花魁的名字呢?」小昭一臉天真的問道。
印文柏則露出一臉壞笑,「男人嘛,這些自然是知道的,不信的話你回頭問下無影,我敢肯定他也會知道的。」
尹思楓錘了一下印文柏,「你別瞎說,無影可和你不一樣,人家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呢,」有輕輕的拍了下小昭的肩膀,「小昭你別聽他的。」
尹思楓自然知道這日常從印文柏嘴中說出的話大都是他胡扯的,他所說的花魁肯定也是和他晗子館有關係的人物,就像他之前讓妓院中的女子以清平樂來傳遞消息一般,只是,拿玩笑來笑話小昭,她可就不客氣了。
「讓各位公子久等了。」
尹思楓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穿正紅色紗裙的女子緩緩走來,明明是紅塵中女子,卻有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印文柏走了過去,從書桌上拿起筆在紙上面書寫著,但是說出的話仍然是那種俏皮話,「姑娘,你這讓我們兄弟三等這麼久,是不是該多多賠償我們。」一句話說完,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紙上的字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話。
女子心領神會,也在口頭上回應著印文柏的話,接過筆,在紙上回應著他在紙上的問題。
尹思楓則拉著小昭坐到一旁,桌子上擺著一盤洗好的棗子,她拿起一顆咬了起來棗子清脆甘甜,味道不錯,加上從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尹思楓真的有些餓了。
看著印文柏和那個叫做茗香的女子一來一回,尹思楓發現這兩人樣貌上還是挺般配的,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可是突然發現自己的頭有點暈,她搖了搖頭,發現更暈了,再抬頭看印文柏和茗香的時候,尹思楓發現二人的形象已經完全模糊了,她都看不清二人了,這兩人變成了四人,又從四人變成了八人,接著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尹思楓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怡紅院那所幽靜的廂房中,而是在一個破廟中,她的頭有些暈暈沉沉的,起身,發現小昭和印文柏竟然都暈在旁邊。
尹思楓搖了搖小昭和印文柏,兩人都還處於昏睡之中,她只好先看下他們所身處的位置剛打開破廟的門,發現門口站著兩個看守的人,見她一出來,直接拿刀子抵住她的脖子,將她硬生生的給逼回去了。
找了一圈尹思楓也沒發現可以出去的地方,她頹然的坐在地上,腦子一團混亂,這是怎麼回事,那個茗香呢,去哪了,難道是她將他們綁過來的?她不是印文柏所認識的人麼?
一堆疑問在尹思楓的面前徘徊旋轉,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在做什麼?」印文柏揉著自己的腦袋,看到尹思楓正蹲在地上,貌似在逗螞蟻,再環顧一周,發現他們竟然在破廟中,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思楓,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在這裡?」
「印大館主,我還想問你呢!」尹思楓用一根稻草擋住了一隻螞蟻的去路,見螞蟻爬過去,又開始擋住它的路。
「不是,你怎麼還真的在逗螞蟻呢?」印文柏很是不解,這突然被帶到這個破廟中,首先不是應該立刻離開嗎?他快速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立刻給合上了,自己拍著自己的胸脯,「我的媽呀,幸好動作快,不然這些傢伙是真的動手呀!」
見印文柏開始往窗戶那邊走,尹思楓淡淡的說:「別看了,窗戶那邊也有人守著。」
見印文柏又開始往後門走,尹思楓搖搖頭,「別看了,後門那也有人守著!」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被困在這裡?」印文柏氣的一拳頭砸到一根柱子上,屋頂搖搖晃晃了一下,落了一層灰下來。
「印文柏,你別激動呀,我們都還在這破廟裡呢,你要是把這廟弄倒了,我們可就都完蛋了。」
在兩人的說話中,小昭揉著眼睛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小姐,我們在哪呢?」
尹思楓攤手,十分無奈。
「印文柏,那個茗香不是你認識的人麼?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印文柏也十分不解,他當時為防止隔牆有耳,特地用文字跟茗香交流,問茗香最近是否有看到可疑的人進出怡紅院,茗香也表示有,還查出了那人就是九王府的綿兒,那個綿兒到怡紅院替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贖身,因為懷有身孕,本就被怡紅院的老鴇嫌棄,所以很快那女子就被打發走了,她也不知道綿兒為何要帶走那個女子。
準備再繼續問點別的時候,印文柏突然感覺腦袋昏沉,眼前的茗香越來越模糊,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等再次醒過來,人就在這破廟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