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楓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窗簾,腦子中卻是一片空白,她一直在想著究竟是誰對解子濯下那樣的毒手,解子濯平日裡從沒有和外人發生過爭執,他不過是一個文弱的書生而已,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突然嘩啦一聲,窗戶似乎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來,尹思楓嚇了一跳,趕緊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抄起旁邊的花瓶躲在床的一側,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心裡緊張極了,也不敢大聲的喊,這堂堂九王府不會進刺客了吧。
「尹思楓,尹思楓!」
尹思楓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聽上去這人有些痛苦,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一看到闖進來的人嚇了一跳,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你這是怎麼了?」尹思楓趕緊將花瓶放到旁邊,然後迅速的拿出自己製作的醫藥箱,「你快點,快點坐下來。」
屋子裡的聲音將小昭引來了,她推開門,一下子看到地上的血,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昭,別愣著了,給我打盆乾淨的水來。」
小昭一聽立馬去打水,腦子裡還是嗡嗡的。
「我沒事,你不用這麼著急,我可告訴你,你這屋子是牆比較近,我翻牆進來的時候就順便從你這過來了,到時候阿淵知道了,你可要替我解釋。」
「行了,印大館主,你就少說兩句行不行,你是不是覺得不夠疼呀!」尹思楓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
「疼疼疼,尹思楓,你就不能輕點嗎?要知道你可是我的門生呀,按照輩分來說你可是還得叫我一聲師傅,你這是謀殺,是大逆不道,知道嗎?」
「你不是沒事嗎?都傷成這個樣子了,話還那麼多!」尹思楓動作小心的撕開印文柏手臂上的袖子,大約十公分的傷口赫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此時小昭也正好端著水過來,那又深又長的傷口讓小昭看的心驚肉跳的,眉頭都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這看上去就很疼,更不用說劃到自己的身上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小昭,你把紗布和白酒拿過來,這傷口要清理一下。」尹思楓先用清水將周邊的血跡輕輕擦乾淨,這傷口太深了,若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感染,到時候就危險了。
「啊——疼,疼呀,尹思楓,你這是謀財害命,啊,阿淵——疼……」
還真是不負苦心人,印文柏的成功的將謝星淵召喚來了,他一打開們發現印文柏的嘴巴中已經被尹思楓塞進了一個毛巾,而他的手臂上有著深深的刀口,尹思楓正在給他清理傷口。
「怎麼回事?」謝星淵的表情很嚴肅。
「這個傢伙太不老實了!」尹思楓沒有抬頭,還在認真的清理著傷口,若是印文柏再鬧騰,她都想再給他來一刀了!
「我是問怎麼受的傷?」
尹思楓這才明白原來謝星淵不是問她怎麼把毛巾塞到印文柏的嘴巴裡面而是問印文柏是怎麼受傷了,她抬頭看了一眼謝星淵,他的神情凝重,眼神中透著擔憂,她趕緊將印文柏嘴裡面的毛巾給取出來。
印文柏剛剛還喊著謝星淵,這謝星淵出現在他的面前後他仿佛一下子就慫了,跟見到貓的老鼠一般,不對,應該跟見到老虎的貓一樣,原本張牙舞爪的,現在一下子就溫順起來。
「這個……阿淵呀,你也知道的,我呢,是晗子館的館主,消息與資源方面可是無人能比的,但是呢,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你也知道的,我唯一的不足就是這功夫還是有待提高的。」
聽著印文柏這話,尹思楓無奈的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這傢伙在承認自己功夫不如人的時候還是不忘先把自己誇獎一番,也真的是夠夠的了。
「說重點!」
看來謝星淵也很是無語呀!
「重點就是,」由於被尹思楓碰到了傷口,他皺了下眉頭,但是沒有喊也沒有動,而是繼續笑著說道:「我本來是想調查下解子濯的死,結果再解府附近發現一個丫頭偷偷摸摸的走出來,看見那丫頭去見了一個人,由於太黑,對方有黑衣蒙面,看不清楚,本來打算暗中觀察在伺機行動的,沒想到那丫丫頭直接被對方給一道斃命了,我立刻追了過去……」
「等會兒再說吧,」尹思楓打斷了印文柏的話,他的傷口太深不能等它自己長好,「我現在需要給你縫針,你要不還是先把這個毛巾放進嘴裡吧,我怕你等下忍不住又大呼小叫的。」
印文柏聽到要縫針,生無可戀的看著尹思楓,「縫了針之後,我這白白淨淨的手豈不是要留下難看的傷疤了?能不能換別的方式呀?」
「我倒是有別的方式!」謝星淵淡淡的說道。
「什麼?」印文柏一臉期待的看著謝星淵,還不忘恭維道:「我就知道阿淵有辦法,就是聰明機智!」
「這隻手不要了就好了!我的劍可以借你用!」謝星淵將拿著劍的手伸出來。
「我……」印文柏砸吧砸吧嘴,更加的生無可戀了,「好歹朋友一場,阿淵你可真夠狠的!」說完朝著尹思楓看過去,「縫吧,」見尹思楓要把毛巾塞過來,他的頭往後仰了仰,「等下,我不要用這個東西。」
「館主,你就忍耐一下,我們家小姐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小昭也在一旁擔憂的勸道。
「不用給他塞的,他要是真怕疼,就不會在這裡嬉皮笑臉的跟你們說話了,小楓,你動手吧。」謝星淵對尹思楓說道,這麼多年了,他心中自是明白印文柏是個什麼樣的人,表面上沒有一個正經的樣子,但實際上還是很靠譜的,經營晗子館這麼多年,自然大傷小傷沒有少過,他子所以喊疼,不過是想將他叫過來,畢竟大晚上出現在尹思楓的房裡有些不合適,是怕引起他的誤會罷了。
印文柏搖了搖頭,「這人呀,太熟了真不好,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