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連忙回答「是是是」,在王爺的允許下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謝星淵叫住,她的心都跟著一抖,謝星淵的聲音從背後再次響起來,「除了小楓以外。」
「哈?」尹思楓一臉驚訝,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的話。
「我說,本王的這間房,任何人不准入內,除了你以外!」謝星淵又重複了一遍,說著回到自己的書桌前整理氣自己的東西來。
尹思楓看了看謝星淵,又看了看小昭,小昭則是尷尬的笑了笑後,一溜煙離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尹思楓和謝星淵兩人,尹思楓看著謝星淵認真的整理收拾著,心裡生出小心思,她忍不住想要皮一把。
「我說王爺,其實吧,我這個人很亂,有時候也會很髒,我……」尹思楓正想著把自己往髒亂差那一方面說,想看下謝星淵什麼反應,會不會後悔說允許她進入自己房間的這個決定,可是謝星淵說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吐出血來。
「我知道。」
「什麼?」尹思楓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加大了起來。
「我說我知道,你這個人很亂,有時候也會很髒。」謝星淵頭也沒抬的說道,手裡還在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仿佛自己剛剛說的是一件人人都知道的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一般。
尹思楓真的是忍住了心中的一口老血,不然她一定要噴謝星淵一臉,這個傢伙簡直不按照套路出牌,正常的人不應該會說,不不不,你不亂,一點也不髒,你很好!而這個傢伙竟然完全同意了,她真想問他,她哪裡里亂了,哪裡髒了!
半天沒有聽到尹思楓的回應,謝星淵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尹思楓正氣鼓鼓的瞪著他,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怎麼了?」
「我能採訪下王爺嗎,請問我的髒亂差表現在哪裡呢?」
「採訪?」謝星淵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
「別管這個詞,你就回答我的問題好了。」
謝星淵抬起頭看了一眼屋頂,一副很認真思考問題的模樣,「差不至於,但是髒亂倒是有的,比如,你房間裡的首飾,我上次看到你就隨便擺在桌面上,甚至連那我送的那根釵子都隨便放,還有你每次起床的被子都似乎沒有好好迭過,上次你酒醉我送你回房間時,就看到被子亂糟糟的一團,還有……」
「打住!」尹思楓趕緊伸出手阻止謝星淵繼續說下去,再繼續聽他說的話,尹思楓都會懷疑人生了,她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在謝星淵的眼中已經亂成了這個模樣了,簡直是太可怕了,她還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呢,雖然很想解釋,那些首飾雖然擺在桌上,但是這不也是為了第二天佩戴時方便嘛,直接拿著就戴上了,還有那個被子不迭的事,她很想告訴他,剛起床不能立刻迭被子的,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但是吧,這些聽起來都很像是藉口……
好吧,本來都是藉口。
「那……亂,這亂……這亂我就承認了吧,你那說,這髒又是什麼情況?哪裡髒了?」
「小楓,你不是負責揭破屍體嗎?」謝星淵反問道,那天真無害的樣子,讓尹思楓看的真忍不住想要直接掐住他的脖子,這傢伙,這的是!欠揍!
「那解剖屍體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呀!我能有什麼辦法!」
「在這之外,你不是走到哪,累了就直接找到能坐的地方就坐下來嗎?什麼石頭上,石階上,還有草地上,還有……」
「啊啊啊!」尹思楓用手指著謝星淵嚷道,這傢伙觀察力真的可以呀,自己不經意做的事,自己都不記得了,他倒好,全部記住了,而且還給她貼上了「髒」的標籤,可以呀,真的是可以呀!
「那我這樣,你幹嘛還允許我進你房間呢,你這人是不是前後矛盾呀!」
「不呀,」謝星淵的語氣一直很平靜,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不矛盾,雖然你是這個樣子,可是很奇怪,我一點也不介意。」
尹思楓一下子愣住了,原本還是生氣的,這突然,冷不丁的一股暖流湧進心中,她有些茫然,原來,她看到的謝星淵和別人看到的謝星淵,在她面前的謝星淵和在別人面前的謝星淵,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你不用改變什麼,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謝星淵又補充了一句,眼裡都是愛意。
雖然心裡十分開心,尹思楓還忍不住朝著謝星淵扮了一個鬼臉後,然後快速的離開,在走到門口處,她又回過頭,朝著謝星淵掛衣服的地方走過去。
「餵……」謝星淵還沒有說完,就見尹思楓從他那件披風后面掏出那香囊,他開始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香囊放置的位置變了,但是不想讓尹思楓知道這件事,於是在和尹思楓說著地上的頭髮時,趁尹思楓的注意力都在頭髮上時,他就香囊又往披風后面塞了塞,沒想到尹思楓竟然還是看到了。
「這個不是我送給宋太醫的那個嗎?我記得當初王爺還嫌棄我的刺繡能力來著。」
謝星淵咳嗽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又沒有說錯,你這水平的確不行。」
「不行的話,你這想香囊怎麼模仿我給宋太醫做的那個呢?」
「我才沒有模仿,」謝星淵說著趕緊從尹思楓手裡拿走香囊,「我沒有模仿,這本來就是你做的那個……」謝星淵越說聲音越小,就像做錯了什麼事被當場抓到一般。
「啥?可我今天早上還看見宋太醫佩戴了我做的那個,怎麼可能你這個是我做的呢?」
「他的那個才是冒牌的!」謝星淵放棄了掙扎,直接坦誠道:「我調包了。」
尹思楓一愣,隨後哈哈哈大笑起來,忍都忍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
啊呀呀呀,有些人表面風光,說這香囊多麼多麼的丑,背地裡竟然暗暗的幹著調包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