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進宮了?」謝星淵有些不解。
「我……」尹思楓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謝星淵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他捂著胸口,面色發青,眉頭緊皺,看上去像是呼吸不過來一般,她趕緊踮起腳尖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尹思楓就看見謝星淵吐了一口血,血液有些粘稠,很紅很紅,近乎於發黑的那種紅,尹思楓看到後著實嚇壞了。
「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呀?怎麼吐血了?」
看著要哭出來一般的尹思楓,謝星淵倒是笑了,他用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跡,語氣很是輕鬆的說道:「沒事了,沒事的哈。」
「我……」尹思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之就是有種很想哭的衝動,她努力的忍著。
「你……你呀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謝星淵寵溺的輕輕的用手指彈了一下尹思楓的腦袋,「這說進宮就進宮,也不和我說下。」
尹思楓突然想起來,離開從懷中掏出那枚藥丸,「你快點把這個吃下去。」
「這個是什麼?」
「你不是對那個茄子過敏嘛,你走的時候吃了挺多的,這個對你的過敏症狀很有效果的。」
「你……知道了?」
尹思楓對謝星淵瞪了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他關心的竟然是她知不知道他對茄子過敏的這件事,「你是不是傻呀,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茄子,你還吃!」
「這不是你夾給我的嘛,那我不能浪費你的心意啊!」
「你還說!」尹思楓朝著謝星淵的後背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哇塞,你這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呀!」
「快點把這個吃了!」
謝星淵接過藥丸,「謝謝你小楓,其實我已經無事了。」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是謝星淵在尹思楓的瞪眼下還是乖乖的把藥丸吞了下去。
傅謙揚站在不遠處看著謝星淵和尹思楓在一起幸福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或許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模樣吧,只可惜他並沒有感受到。
其實傅謙揚已經明白了,謝星淵之所以剛剛吐血,是因為他在早朝之時過敏症狀已經發作,只是他用內力壓制住了,剛剛鬆懈了下來,便吐出了一口深紅色的血,血吐完之後,他的過敏症狀其實也就解決了,但是他還是乖乖的吃了尹思楓給他的藥丸。
傅謙揚雖和謝星淵的接觸並不是很多,但是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謝星淵對一個女子如此的溫柔。沒有和謝星淵及尹思楓打招呼,他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
原以為自己可以和時映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因為他本就是一心放在自己的事業之上,希望能夠一生投入為國報效的使命之中。
可是現在,傅謙揚突然有些迷茫了,他的迷茫不是從現在開始,而是在和時映萱成親之後便開始了,只是現在更加的強烈了。
在看到尹思楓和謝星淵那麼恩愛的畫面,傅謙揚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有種疼痛的感覺,那是他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仿佛上千萬隻螞蟻一同啃噬著他的那顆心,痒痒的,痛痛的,說不清,道不明,理還亂,很是難受。
原本應該直接回映香閣的,但是傅謙揚在走到映香閣的門口後,還是轉身去了習練場。
習練場此刻沒什麼人,傅謙揚拿起劍開始練著。可是他的心中仿佛颳起了狂風暴雨一般,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手中舞著劍,可是心卻不聽使喚,不在劍上。
用於用力過猛,「嘩」的一下,手中的劍飛了出去。
看著劍直直地飛出去,而此刻時映萱正走過來,那把劍就朝著時映萱飛過去,他大喊了一聲「小心」!
「咻!」劍插在了木樁上,來回晃動,劍面上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空氣中一片靜默,一段被割下來的碎發在風中緩緩的飄蕩著,最後緩緩的落在了地面。
時映萱看著那落在地上的頭髮,有看了看此刻距離自己脖頸不到一手寬的距離的劍,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萱兒,你沒事吧。」傅謙揚趕緊跑了過來,將劍從木樁上拔了下來,他很是擔心的看著時映萱,剛剛真的是太危險了。
時映萱搖了搖頭,「沒事,不用擔心的。」
傅謙揚的臉上還是露著一絲十分愧疚的表情,「我……我沒控制好,對了,萱兒,你怎麼來著習練場了,這裡都是男子練武的地方,很危險的。」
「比剛剛還危險嗎?」時映萱露出淺淺的笑容,語氣中沒有任何責怪,「我看到你回來了,但是沒有進屋又離開了,有些擔心,便過來看看,沒想到……」
「我……」傅謙揚頓了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今日還沒好好的練習下,便過來了,」傅謙揚將劍插入劍鞘中,「走吧,我們回去吧。」
回到映香閣,傅謙揚看到明夜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而小桃卻在屋子裡收拾著,他有些困惑,因為平日裡見到的似乎都是小桃在院子裡幹活而明夜在屋子裡幹活。
不過這都是時映萱的丫鬟都是時映萱安排,所以傅謙揚也並未在意。
正準備進屋時,傅謙揚停下腳步,回過頭對明夜說道:「對了,明夜,縣主過來了,你之前是在她那裡的,要是想去看看她,可以過去。」
明夜一聽甚是開心,連忙向傅謙揚行了一個大禮,「謝傅大人,謝傅大人。」
傅謙揚微微一笑,「去吧,現在他們估計還沒到宮門口,你直接去宮門口等著,應該可以見到他們的。」
看到明夜開心的跑了出去,時映萱笑著說道:「這丫頭,跟在我後面這麼長時間,一聽到思楓過來了,真是一下子心都飛走了。」
「萱兒,你多想了,我也聽弘毅提起過,這明夜是尹思楓救下的,畢竟是救命之恩,放心吧,我看的出,明夜對你還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