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封官,此仇不報非女子!2
皇帝一雙眸子陰晴不定,「所以你就敢在朕的愛妃身上動刀子?」
「在仵作眼裡,所以的屍體都不存在身份之說,我們只遵從事實,查出事實,尋找出屍體所要告訴我們的任何信息,且不放過任何一條。我們吃的是死人的飯,自然只對死者負責!」
「好一個吃的是死人的飯!」
皇帝忽然站起身來,走到向晚身前,「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向晚。」
「向晚?還查出什麼?一併說完。」
「貴妃娘娘在懷孕之後胎位明顯不穩,她體內的嬰兒發育不全且在貴妃娘娘去世之前便已死亡多日。貴妃娘娘似乎常年服用一種特殊藥物,這種藥物可使人恢復年輕貌美,還有催情作用,可是卻是孕婦的禁忌!貴妃娘娘之所以咳血身亡便是因為受孕的身體受不住這猛力的藥效,再加上女子懷孕身體的變化會使膚色暗淡,正因為此,貴妃娘娘為了年輕貌美在這時服用過量丹藥,這才導致傷及脾臟身亡。」
皇帝聽完之後良久未言,只是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見他不說話,向晚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其實透過這件事,幻影門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那藥丸分明就是用少女血所煉製的從幻影門找出過來的藥,但這件事畢竟牽連甚廣,向晚自然不會揭發出來,至於之後如何相信鳳澈自有自己的判定。
她這會兒說的丹藥聽在皇帝耳中必定以為是後宮中慣用的爭寵手段,有些嬪妃為了爭寵想辦法維持美貌甚至用藥物迷惑皇帝的事情都是有的,金元朝這位皇帝久居帝位三十餘年,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刻意將皇帝往這方面引,為的不過是撇清那藥丸的來歷罷了。
「既然貴妃是自己的原因導致,那就已病逝結了此案。」果然,皇帝在沉默良久之後並不關心藥丸的來歷,只說了這麼一句算是給貴妃的死劃了一個句號。
看著他身形步至門口,向晚便打算跟著出去,卻沒想到皇帝忽然就回過頭來盯著向晚看了片刻。
那眼神帶著打量審視,讓人有些莫名其妙,然後,她便聽見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傳朕旨意,向仵作年紀輕輕卻膽識過人,實乃朕金元朝女子之表率,賜黃金千兩,錦緞百匹,封五品仵作,以示嘉獎。」
什麼意思?
向晚被這道旨意驚得回不過神來,皇帝已經跨步出了殿門,身後太監立刻領了旨,上前喜笑著道,「恭喜向姑娘……哦,不,恭喜向大人!向大人可是我金元朝第一位受封的仵作呢!」
向晚還有些呆,眸光朝殿外掃去,剛剛在殿內的眾人都還在外面,她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的鳳澈,一襲官袍,身形頎長,即便是立於五王爺、七王爺這樣的人中龍鳳中,依舊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清雅之姿,卓然不凡。
似乎是察覺到向晚的目光,鳳澈抬起眸來與她空中對視,旋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這笑得向晚更加暈乎了!
她不過就是辦了個案子,怎麼就莫名其妙被封了個官兒?一旦封了官兒那就是再也不會自由了!她還想著辦完這個案子,她就帶著意兒遠走高飛呢,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夢想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皇帝離去,貴妃病逝的旨意也一併下達,殿外守候的眾人雖然不知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有皇帝聖旨在前,這些人也不敢多問,只好一個個散開。
鳳澈見向晚始終立在門口不過來,便走上前去,出聲道:「怎麼?被封官了,高興得不能回神?」
向晚聞言卻忽然回過頭來盯著鳳澈臉上的笑,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鳳澈聞言搖了搖頭,並不承認,「你怎麼會這麼想?」
向晚看著他臉上的淡笑倏爾上前一步隔著袖袍抓住他的手腕,「你早就知道朝中同冷幽珏勾結的人是五王爺和貴妃娘娘,所以你也猜出貴妃娘娘的死並非人為,而是自己服藥過多,你讓我來查屍體,只是順道扔個邀功的機會給我,你非常了解皇上的性格,所以你就安排了這一切,是不是?」
鳳澈眸光瞥了一眼她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指,勾唇一笑,「本王有這麼聰明?那你可真是抬舉本王了。」
話音落,他手一抽,人已走遠。那姿態瀟灑得向晚更加確定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鳳——澈!
向晚心中咬牙切齒——我要是不能瀟灑快活了,我一定要拉你墊背!
回去的路上,向晚悶著氣不說話,鳳澈倒似根本沒發現她的反常一般,兀自在馬車內品著茶,姿態悠閒,閉目養神。
這讓向晚心裡火氣更大!
回到三王府之後,向晚二話不說打包好自己的行禮就往外走。
走到前院的時候迎面正好和秦朝陽碰上,朝陽見她背著個包裹急忙攔上前來,一臉莫名其妙:「你這是去哪兒?」
向晚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你們三王府每一個好東西!」
說完她便背了東西走,朝陽更加疑惑,慌忙便往鳳澈屋裡跑。
向晚走到府門外居然沒看到半個人,連個守門的都沒有,氣得連原本找人牽馬的計劃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著個人要馬,那人居然回復她,三王府的馬車向來只為王爺一人準備,沒有多餘的馬匹了。
向晚氣得咬牙切齒,三王府離集市那麼遠,她總不可能走過去。拎著包裹趕回到鳳澈的院子,向晚直接闖進他的臥居,也不管一旁的秦朝陽有沒有事談,直接將包裹摔在鳳澈面前的桌子上道:「案子辦完了,你該遵守承諾,放我離開!」
鳳澈已經換下那身湖藍朝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絳紫色長袍,一如初見時的姿態,可這會兒向晚完全沒了初見時的心情。
見向晚如此氣沖沖,一旁的朝陽眼睛跳來跳,正欲制止,卻見一旁的自家王爺伸手將那差點打翻自己茶杯的包括拿開,遞還給向晚道,「本王並未讓人攔你,晚晚何出此言?」
向晚嘴角抽了抽,都這個時候了,還晚晚的叫得這麼親切,演戲呢?
「那你給我安排匹馬!」並未接包裹,向晚也沒給他好臉色。
鳳澈眉梢輕抬,「王府內並無空置的馬匹,晚晚若是想要,那邊去跟管家買。」
「買……」向晚氣得牙痒痒,猛然間抓過自己的行李包,咬牙切齒道,「好,買就買!」
奶奶的,給他辦了那麼久的事兒,連匹馬也要自己買,這麼鐵公雞一毛不拔,真小他娘的小氣!
好不容易找到了管家,向晚說出自己的意圖之後,管家連忙答應,可等到馬匹的價格出來的時候,向晚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
「一匹馬要一千零?賣金子啊?」
管家尷尬的笑了笑道:「向姑娘有所不知,王府里的馬都是當年跟隨王爺和秦大人從戰場上下來的馬,格外有感情,尋常人啊,那是不賣的,可要馬的是向姑娘,王爺只好忍痛割愛了,而且,這價格已經是相當便宜了!」
「shit!」向晚只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謝……謝什麼?」管家顯然沒弄明白她的意思,一抬頭,眼前已經不見了向晚人影。
當臥居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朝陽氣得眉毛都跳起來了。
忍了又忍,正要發火,門口的人卻忽然快步走到他們面前,雙手往桌上一撐,身體前傾,一副暴走的姿態死瞪著他對面的主子,氣急敗壞道,「鳳澈,你什麼意思?」
鳳澈神情不變,聞言有些好笑的看著向晚道,「怎麼了?」
「怎……」向晚伸出手來,猛然間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一匹馬一千兩!搶劫呢?你當我傻啊?」
這一次,鳳澈眸底的笑意毫不掩飾,「晚晚冰雪聰明口齒伶俐,何人敢說你傻?」
向晚吸著氣,咬唇看著他,見他神色自如半點不變,氣得咬牙切齒,「好,不讓我走是嗎?行,反正本姑娘吃你的用你的,一匹馬一千兩是嗎?行,回頭姐給你買一院子的馬,不用一千兩,五百兩就可以搞定!」
向晚氣呼呼的背著包裹回了自己院落,鳳澈笑嘆一聲,眉目不變,只是喝茶的動作越發悠閒了。
「王爺,恕屬下多言,向姑娘既然不願待在王府,何不讓她離開,她現在官居五品,若是私自離城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她無論如何總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鳳澈聞言,眸光低垂,「未必。」
「未必?」朝陽這下更疑惑了,「難道還有人不怕死不成?」
鳳澈放下杯盞淡淡道,「身份能約束得了旁人,卻未必能約束得了她。這個丫頭,主意甚多,若是不拴著她些,只怕她出了京城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朝陽細細一想,頓覺的確如此。
這個女人做事隨性,從不按常理出牌,渾身也好似一個謎一般,根本讓人看不透,興許,她還真有那個本事逃離皇上的追捕,離了京城再也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