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鳳澈不娶的隱疾
鳳澈轉眸看了過來,應了一聲道,「看來杭家出了些事,不過這正是一個好機會,明日一早,我們便可入城,直奔集雲山莊了。」
向晚點了點頭,三人跟店家要好了房,直接便上去歇息了。
這一天的折騰,向晚雖然在馬車上睡過,但到底是沒睡好,這會兒美美的洗過澡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便格外舒坦!
想起來鳳澈就在隔壁房間,向晚忍不住便趴在床頭,隔著圍牆敲了三下牆磚,想試試看那頭的鳳澈聽不聽得見。
事實證明,鳳澈是聽得見的,因為在她的那三下之後,隔壁也傳來了三下回應,末了,卻又多加了一叩,向晚明白那一叩什麼意思,遂躺好甜滋滋的睡了。
次日一早,三人在客棧用好了早膳,便開始坐車去城裡。
經過一家成衣店的時候,鳳澈忽然讓朝陽停車,向晚不解的時候,鳳澈已抬眸看向她道,「那位杭夫人便是我們在找之人,她是在逃隻身必定敏感,我們想得到她的信任,需得少一些紕漏,所以身份上,扮作夫妻為妙。你去挑一身衣裳把身上的換一換,介時,我們再進去。」
向晚聞言,立刻就勾唇笑了起來,「夫妻啊?」她眼珠子賊溜溜的轉,盯著鳳澈道,「看你這嫻熟的模樣,以前跟別的女人有沒有這麼扮過?」
鳳澈失笑,伸出手來便彈了一下她的眉心,「成日裡腦子裡都裝的些什麼?快去選,我們在這裡等你。」
向晚摸著眉心,撇嘴道,「那也怪不得我啊!你都二十多了,你看你七弟比你還小兩歲呢,孩子都能開口喊爹叫娘了,你要是從前沒個什麼曖昧關係的女人,誰信啊?」
鳳澈哭笑不得,只是挑眉看著她道,「這麼說來,你是覺著本王也有七弟那般妻妾成群才算正常了?」
「是啊!」向晚點了點頭,猛然又想到了什麼,忽然就往鳳澈身上瞧了瞧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
想起兩人確定關係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親密度上卻遠遠不夠,向晚頓時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道,「這種事情其實不必羞於啟齒,從大夫的角度而言,任何症狀的病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眼光不會有歧視,要不然,我過後給你把脈,替你治……」
話尚未說完,已被鳳澈打斷,「哪裡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些去換衣服,這裡離山莊還有小半日的路,若不早些,天黑到那裡就不好解釋了。」
向晚更加懷疑的瞅了瞅他,這才走進了成衣店。
身後,朝陽坐在馬車外頭朝內瞥了鳳澈一眼,似乎是對向晚的話也表示了贊同。
鳳澈頓時一記冷眼過去,朝陽嚇得頭一瞥,急忙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坐得筆直。
向晚回來時果然換了一身普通婦人的衣衫,不過為了配合鳳澈的風姿卓越,她選的衣料質地不錯,顏色也是偏向於素淨精緻的款,然後再由店家夫人給她挽了個頭髮,活脫脫便是一副少婦模樣。
雖然臉上不施粉黛,但這幾個月來,三王府的伙食比七王府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因此,雖然受過幾次傷,臉上卻還是養了些肉,而且她自己也會調理自己的身體,如此一來,臉上也就出現了少女該有的粉嫩。
算起來,她這副身體的年紀剛好十八,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華,滿臉膠原蛋白配著這一身素淨卻做工精緻的長裙,饒是長得只算清秀,如此一打扮起來,倒也讓人眼前一亮。
她掀開帘子回到馬車上的時候,鳳澈的目光自她身上上下掃過,是極為慵懶的姿勢,靠著車壁,恍若欣賞一副美景一般。
向晚看著他眸底的薄笑,掀開裙子便在他身側坐了下來道,「是不是突然也發覺本姑娘天生麗質了?」
鳳澈笑了笑,看著她頭上無任何飾物的髮髻,從袖口中取出一枚白玉質地的髮簪出來,直接簪到了她頭上。
那簪子通體瑩白,一看便是價值不菲之物,尾端鑲嵌的一直玉蘭花更是晶瑩剔透,向晚伸出手來摸了摸,沖他一笑道,「這該不會是你家傳的什麼傳媳婦兒的信物吧?」
鳳澈睨著她臉上的笑,淡道,「你想多了。」
咳咳……好吧,這人真是……
「那這裡面是不是和上次一樣有信號彈?」
鳳澈目光在她臉上定了片刻,輕笑道,「有,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砸了。」
向晚嘿嘿一笑,「那必須的,這做工玉質,只怕還能賣不少錢,砸了多可惜啊!」
鳳澈別開眼,分明心在滴血,果然啊,他耗費心力親手做出的簪子,到這丫頭眼裡居然只剩錢了。
向晚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不過對於鳳澈送禮物她一說,倒是美滋滋的。
小半日之後,馬車便行到了山莊門口,鳳澈帶著向晚自馬車上下來,朝陽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守門人,然後對他們說過幾句之後,守門人便進去通稟去了。
「我們應該叫什麼?需不需要請個化名?」
鳳澈微微一笑,「不必,鳳姓在金元朝並不少見,不會引人懷疑,你的,自然更不必了。」
那倒也是。
很快,通稟的人出來之後,山莊裡來了人親自來接,出面的正是那位杭夫人。
一身素衣,滿面憔悴,顯然,杭夫人為兒子的事幾近心力交瘁。
「二位……」
鳳澈攜著向晚上前一步道,「叨擾到杭夫人了,我夫妻二人販賣藥草為生,從前與另公子有幾分交情,得知公子出事,我夫妻二人連夜從臨縣趕來,杭夫人還請節哀順變!」
聽到他們說起自己的兒子,那杭夫人頓時眼眶泛紅,點了點頭,道,「二位請進。」
朝陽隨即將隨行禮給了旁邊的下人,這才跟隨兩人入內。
杭夫人紅著眼眶道,「多些公子與夫人記掛著犬子,只是犬子……」
她一時情緒上來,控制不住,向晚急忙走了過去,輕聲安慰她道,「夫人……人死不能復生,您要保重身體!」
杭夫人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帶著兩人來到了靈堂。
她站在靈堂外頭,看著靈堂卻沒有進去,只是道,「犬子無故身死,我心中有冤屈卻不得報,故而時至今日尚未入殮,兩位既然是犬子生前好友,便進去看犬子最後一眼吧。」
鳳澈點了點頭,與向晚對視一眼,兩人隨即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去。
靈堂內室,已經死了一天的杭公子身著血衣,匕首還在腹部好端端的插著,衣服有髒污破損,顯然他眼下的模樣就是身死的樣子。
向晚與鳳澈對視一眼,鳳澈還未入戲,她已哭出身來,一下子蹲在杭公子面前道,「杭公子人那麼好,卻死得這麼慘,這……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下人在一旁見她哭得傷心,也是不忍的別開眼,輕聲嘆息。
鳳澈遂轉過頭去,恰好遮住下人視線的同時,也與他攀談起來,「不知道杭公子是怎麼死的?」
下人嘆息一聲道,「公子押鏢回來當晚,莫名其妙就死在了自己屋裡,而且還留有一封遺書,說是這次押鏢,貨物被劫,他無顏面對老爺夫人,便自盡了。」
「縣衙里的仵作來查過,說公子的確是自殺死的,可公子平日性情開朗,為人也是敢作敢當,雖然這次鏢物的確損失慘重,可也不至於就到了自殺的地步,老爺夫人不願相信……尤其是夫人,不肯讓公子入殮,說是非要查出實情不可!」
鳳澈隨即輕嘆一聲道,「不錯,杭公子平日為人頗為爽朗,並不像是能做出自殺這種事的人。而且杭老爺年邁,他是集雲山莊的主力,這個時候自殺,陷父母於這種境地,不是不孝又是什麼?」
那下人連連點頭,可是隨即又輕嘆道,「可即便知道又如何?官府的人根本就不聽夫人的……」
另一頭,向晚已經查探完畢,擦著眼角的眼淚走上前來,「小哥莫急,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還望夫人也節哀順變!」
那下人點了點頭,眼見兩人對著屍體又默哀了片刻,這才帶兩人一同出去。
杭夫人還在外頭等著,見兩人出來了,目光掃過向晚泛紅的眼眶,又一次要落下淚來,同時也打消了心底的疑慮,上前來道,「眼下天色已晚,兩位長途跋涉而來,我已讓下人收拾出客房出來,兩人先在府上住下,待犬子出殯之後……」
她說不下去,向晚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有勞夫人了!」
觸到她眸中的安慰之色,杭夫人點了點頭,隨即便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裡,而一旁立刻有丫鬟前來請三人去往客房。
客房在西廂,外頭是朝陽的房間,裡頭便是她和鳳澈的了。
不過因為他倆扮成的是夫妻,所以杭夫人給他們準備的是一件,向晚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鳳澈一眼,挑了挑眉,鳳澈倒是神色如常,什麼也沒說,走了進去,同時謝過那婢女道,「有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