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重構體系
小半年過去，高德這一屆新學員的水準基本上已經是一目了然，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而不需要等到學年結束了。
雖然賽瑞斯學院的學員大都是通過嚴苛的考核進來的法師天才，但天才之間亦有差距。
高德，這個來自不萊梅地區，未參與招生考核，通過推薦信進入學院並享有學院最高待遇的野法師。
在很多人看來，應該是這屆新學員中墊底的貨色，每年都要為那10學分努力掙扎。
卻沒有想到，就這麼個被眾人不看好的角色，硬生生闖出了自己的名頭。
先是在入學任務中一鳴驚人，打破加文院長留下的記錄。
隨後更是在所選修的課程考核中，除《魔法墨水萃取製作》外，皆是取得第一名的成績，其中甚至還有多門課程以滿分收尾。
這般下來，法師天才高德雖然還輪不上，但學習天才的名號，卻是響徹了整個學院。
甚至是在導師之中，也薄有名氣。
有的導師是純看熱鬧，但更多的導師則是有著這樣的想法：這位學習天才啥時也選一選我的課程，讓我看看他到底是幾斤幾兩，有沒有傳聞中的這般能學。
而除高德外，還有兩名新生展現出超出一般學員的能力與天賦。
最有名的肯定是號稱「法師天才」的尤蘭，是公認的高德這一批新生之首。
其次就是潔莉卡·海恩斯，這位富家千金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也是個狠角色。
她在十三歲的時候，法師等級就已經達到三等法師學徒了。
潔莉卡為了覺醒更為強大的專長，有意在三等法師學徒卡等級卡了這麼久，誰也不知道她究竟積累下了多深的底蘊。
反正在許多人看來，潔莉卡一旦晉升一環法師，在短時間內就會趕上並超越領先一步的尤蘭。
此外，優渥的家庭背景，也讓潔莉卡的學識極高，在課程學習方面雖然比不上高德，但也是這一屆新生中排第二的。
尤蘭、潔莉卡、高德的三人，被學院的好事者並列在一起，稱之為賽瑞斯學院9655屆新生的三大天才。
雖然一屆新生也就三十多號人。
對此高德雖不在意，但也不抗拒。
在「學校」中，頂著個天才的名頭，肯定是利大於弊的，這點毋庸置疑。
高德學習的大多數課程，只是根據自身需要進行選修，一般也都是淺嘗即止。
唯一深入學習並且從未中斷過的，只有《符文學》這一門課程。
只是學習《符文學》這麼久，高德從頭到尾接觸過的符文師也就何西一人。
在何西為他申請《符文學》免修之後，他就更是「與世隔絕」。
所以，其實到現在，高德都根本不清楚自己在符文學上的學習已經到了哪一步。
他只是隱隱能察覺到應該已經超過了《符文學》第一階段課程的內容，但具體到哪階段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高德也不太在意這些。
因為不論是第幾階段，實際上也都只是《符文學》上的初學者。
符文學這條路，實在太過漫長。
將昨日根據何西提出需求而設計出的複合符文圖上交之後，高德第一次收到了來自何西的「批評」：
「你過多關注複合符文的高效率性了，這很重要，但並非是最重要的。」
「複合符文設計，只是一個魔法陣設計的初期部分，你在這初期部分就過分關注高效率性，過早進行優化，會影響之後組合魔法陣的可能性。」
「在一開始，我們更應該關注複合符文的可實現能力與兼容性。」
「並不是說高效率不對，而是要考慮到實際情況，找到平衡點，為了其它方面的能力要適當犧牲它的一點效率。」
高德思索了許久之後，半晌才回過神來，恭敬道：「我明白了。」
何西微微點頭。
他知道高德這是在進行過仔細思考之後的回答，是真的明白。
而不是單純為了應付他而回應的「我明白了」。
「先拿回去吧，改一遍明日再給我。」
他將高德交上來的複合符文圖遞還給高德，然後「嗯」了一聲，又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高德：
「這是今日給你布置的任務。」
高德沉默地接過符文圖與寫著「題目」的羊皮紙，離開符文工作間。
回到第一區30號樓。
上樓「解題」之前，高德慣例來到廚房施展【造水術+】，進行「每日首抽」。
依然是蜂蜜水。
饒是高德性子沉穩，也不住皺眉頭。
自上次「抽」到無漏之水到現在，如此久的時間裡，竟然再沒有出過蜂蜜水以外的東西。
這讓高德都懷疑自己新一年是不是水逆了，手氣能差到這般。
高德離開之後，何西也回到自己的小房間。
桌上的草稿，相比之前，已經又高了兩大截。
這幾個月來持續不斷的實驗與計算，他已經漸漸有了一點眉目，摸到了「干擾常數」的一點影子。
「要再快點啊」他喃喃道，然後又不自覺想起了提出「干擾常數」的高德。
何西才是賽瑞斯學院中最了解高德能力的人。
他清楚地知道，相比高德展露在外，讓他聲名鵲起的「學習天才」這個名號，暫時只有他知道的「符文天才」，才是高德最為值得稱道的地方。
而這個「符文天才」的程度，甚至已經可以碾壓尤蘭的「法師天才」。
畢竟在他來到西恩公國之前的人生中，比尤蘭強的「法師天才」，其實何西見過很多很多。
但能比高德強的「符文天才」，他卻是從未見過。
甚至於，能跟高德相比擬的，都未有。
「其實以他當下在符文學上的知識程度，已經是能開始魔法陣設計了。」何西·奧肯利自言自語道。
「但是當前的符文學體系下，1階魔法陣只有1環法師才能構建得出來」
魔法陣是沒有0階之說的。
「水平夠了，但是法師等級沒夠，所以就只能卡在複合符文上……
「就像許多符文師，明明在符文學上的造詣已經到達下一階段，卻被法師等級限制，無法構建下一等階的魔法陣」
法師百藝當中，唯有符文一道等級最為嚴明。
像魔藥師，即使是法師學徒，也完全可以調配出1階魔藥，其它職業也是如此。
但在符文師的世界裡，低環法師，是絕對無法構建出高階魔法陣的。
這也是限制符文學向前發展的最大桎梏。
高環法師本就是是小概率事件，精通符文學同樣是小概率事件，兩者兼具的概率，想必就不用多說了。
而一門「學科」想要得到發展，必然要有足夠數量的「大牛」開路。
這位老人嘆了口氣，但眼瞳里卻是漸漸放出光彩：
「只要推導出干擾常數就能改變這種現狀！」
這確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今神聖帝國、金雀花王朝、臨海城，乃至無數強大的法師勢力，都在費心竭力地為培養出一個高階符文師而努力的時候。
誰能想到，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國皇家學院中，有一個乏人問津、甚至被學院排除出權力中心的老人，一個廣義上的三階符文師，正在試圖重構符文學體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