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二十年前
「從那以後,伊蓮娜就徹底失蹤了,仿佛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提到表姐的神秘失蹤,葛萊森警長眼中難掩悲憤。
「大衛·考夫曼堅稱伊蓮娜是被她所謂的『情夫』誘拐,帶著一大筆錢財,不知躲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然而我不認為他說的是實話。」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堅持調查伊蓮娜的失蹤案,越是追查,謎團就越多,種種線索都指向大衛·考夫曼。」
「他在這起案件中扮演的角色不簡單,可惜我目前還沒有拿到過硬的證據,還無法證明他應該為伊蓮娜之死負責。」
「葛萊森,你懷疑大衛·考夫曼謀害了他的妻子,至於私奔什麼的,都是他為了掩蓋殺妻罪行編造出來的謊言?」
職業習慣,促使平克頓立刻做出一連串最陰暗的推測。
葛萊森冷著臉點了下頭。
「我的確有這樣的懷疑,可惜,我沒有證據指控考夫曼犯下了殺妻的罪行……」
偵探和警長的對話,屬於私人交流,與案情沒有直接關聯,喬安不必記錄,因此他在旁聽的同時,還有閒暇留意呱摩多長老的臉色變化。
當葛萊森指出考夫曼有殺妻嫌疑的時候,喬安覺察到,呱摩多長老目光閃爍,面部肌肉也情不自禁的抖動了一下。
「平克頓先生!警長先生!」喬安突然開口打斷兩人談話,「關於考夫曼先生前任妻子的下落,我想呱摩多長老應該知道些什麼,我們何不聽他談談這件事的內情?」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老蛤蟆心虛地垂下頭。
「老傢伙,你當然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平克頓冷笑著向他逼近兩步,指了指靠牆而坐、滿面頹色的呱德拉,接著又在脖子上比劃出一個「割喉」的手勢。
葛萊森扭頭望向小屋窗外。平克頓威脅嫌犯的做法,他作為警長,不能公開表示支持,但是可以裝作沒看見……
沼蜍人社會的道德取向與人類社會不盡相同,但是對於家族和親情的看重,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克頓拿呱德拉威脅呱摩多,就好比捏住這老蛤蟆的軟肋,迫使他不得不再次低頭屈服。
「好吧,我承認曾經幫考夫曼做過一些髒活兒,這其中就包括處理掉他那不忠的妻子。」
呱摩多長老嘆了口氣,似乎也覺得這件事做得不大光彩。
「我與考夫曼的合作,還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當時考夫曼剛剛被提拔為旅館經理,努力想干出些成績,好讓老闆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然而他接手的小旅館,實在破敗不堪,在溫泉療養地毫無競爭力,生意很是慘澹。」
「考夫曼急於改變現狀,就通過一位我們共同的朋友,與我取得聯繫,提出花錢雇我恐嚇他的競爭對手。」
「我不需要人類的金銀鑄幣,但是我需要魔晶,於是我們談妥用魔晶結帳,過後就帶著一群同族兄弟,騷擾那些與考夫曼搶生意的旅館,嚇跑當地的遊客……」
「我們這樣幹了好幾次,效果很不錯,人們發現在那一地區,只有考夫曼經營的旅館是安全的,生意自然變得火爆起來。」
「考夫曼年輕的時候,做生意還是很爽快的,該付給我的帳單,分毫不差,我們都對彼此的合作很滿意。」
「從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繫,直到五年後,大衛·考夫曼再次找上我,提出雇我辦一件事,就是替他殺掉不忠的妻子,還有勾引他妻子的那個小白臉兒。」
「所以,你就殘忍的殺害了可憐的伊蓮娜?」葛萊森警長咬牙切齒地問。
「我沒有!」呱摩多長老氣得鼓起「聲囊」,「我的確替考夫曼做過不少髒活兒,但是我沒殺過女人,你別污人聲譽!」
「你們這些怪物,哪懂什麼聲譽!」葛萊森警長滿臉不屑。
喬安忍不住乾咳兩聲,停筆插話。
「警長先生,請容我替嫌犯做一些相關說明,根據沼蜍人的傳統,一個成年男人,尤其是貴族出身的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殺害女人和小孩,否則就會被人們視為懦夫,玷污自己和家族的榮譽。」
「不殺女人和蝌蚪,」呱摩多長老正色糾正道,「蝌蚪上岸,褪去尾巴,就不算是小孩了,我們在濕地邊緣舉行成人試煉,挑選的獵物,都是人類中的成年男子,從來不對你們的女人和蝌蚪下手。」
「我們人類,如果不算精子和受精卵,成長過程中並不存在『蝌蚪』這一變態發育的幼體階段。」喬安鄭重反駁。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討論學術問題的時候,你們兩個就別互相挑刺了。」
泰德·平克頓哭笑不得,打斷喬安與呱摩多長老關於「蝌蚪」話題的爭論,示意言歸正題。
「既然你不打算殺害伊蓮娜夫人,為何要接下考夫曼的暗殺任務?」
「因為我需要魔晶……魔晶,是製作魔杖必不可缺的材料,同時也是我們部落內部流通的貨幣。」呱摩多怨恨地看了喬安一眼,「我的『控水魔杖』,被那個小法師搶走了。」
喬安麵皮發燙,連忙扭頭望向窗外,吹著口哨,裝出看風景的樣子。
「我不想親自動手殺害女人,又不願得罪考夫曼這個大金主,就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邀請我大姐呱絲琳,一起執行這樁不名譽的任務。」
「呱絲琳,就是呱德拉的母親,一個很兇悍的婆娘——女人殺女人,談不上有損名譽。」
平克頓點了點頭,問道:「也就是說,伊蓮娜夫人和她的情夫,最後都死在你大姐呱絲琳女士手中?」
呱摩多輕輕搖頭,臉色變得很古怪。
「準確的說,我們沒有殺害考夫曼的妻子,只是宰了她的情夫。」
平克頓與葛萊森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們沒有殺害伊蓮娜夫人,那麼她後來去了哪裡?」
「她死了,在我們動手之前,就被她的情夫從馬車上拖下來,活活掐死,然後將屍體丟進深不見底的泥淖。」
呱摩多長老談及往事,眼神顯得有些陰鬱,特別是提到伊蓮娜夫人的情夫時,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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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