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2章 縱火狂的末日

  第2922章 縱火狂的末日

  蘇亞雷斯勉強保持鎮定,揮舞火焰長鞭抽向對面那隻神秘的眼魔,右手巨劍也蓄勢待發。

  同一時間,埃爾森也意識到火系魔法效果不佳,抬手招來一片「冰風暴」,配合蘇亞雷斯封鎖眼魔的退路。

  喬安依舊懸浮在空中不屑閃避,陡然瞪大主眼,瞳孔深處迸發出一束綠色錐狀光幕,徑直照在巴洛炎魔身上,伴隨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這惡魔身上加持的增益法術,連同手中那兩件專用的魔法武器,盡數被「神話裂解錐」剝離碾碎,化作烏有。

  與此同時,喬安根本懶得理采頭頂灑落下來的冰雹冷雨。

  「精魂項圈」可以吸收「冰風暴」的寒冷魔力,至於當頭落下的尖銳冰雹,造成的傷害還不足以擊穿「絕對護盾」。

  蘇亞雷斯愕然望著空空的雙手,這渾身包裹著烈焰的巴洛炎魔,有生以來頭一回體會到心頭直冒寒氣的恐懼滋味。

  埃爾森的驚呼在耳畔迴蕩,蘇亞雷斯猛然回過神來,匆忙抬手指向眼魔,試圖施展最強魔法「內爆術」對付這個深不可測的對手。

  然而還是沒用。

  「巢母之眼」龐大的球狀身軀微微顫動,搶在蘇亞雷斯完成施法流程之前悄然化作「幽魂」形態。

  塑能系9環魔法「內爆術」,不同於「死亡一指」或者「女妖之嚎」之類的死靈魔法,「防死結界」阻擋不了「內爆術」的即死效果。

  但是「內爆術」也有自身的弱點,其造成殺傷的原理類似引爆炸彈——強行將魔力注入受術者體內,直至將之撐爆。

  那麼顯而易見,這個法術只能殺死體積有限的生物,對於體積能夠無限擴張的氣態生物,或者壓根就沒有血肉實體的虛體和靈體生物,毫無用處。

  喬安很清楚「內爆術」的原理,所以當他辨識出巴洛炎魔的施法意圖,立刻激發「傳奇化魂術」,轉化成虛體幽魂形態,輕鬆避開「內爆術」的同時揚起一條眼梗,鎖定巴洛炎魔,轟出一束經過「神話輻射」與「雙擊透鏡」聯合強化的綠色射線。

  「極效解離射線」穿過透鏡一分為二,威力倍增,兩束射線同時擊中蘇亞雷斯,合計造成的傷害高達160能級。

  高居於深淵生物鏈頂端的巴洛炎魔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打擊,壯碩的身軀瞬間化作一團塵埃,旋即爆發出強烈的閃光。

  喬安早就知道這貨會自爆,打出「解離射線」過後就從「虛體」轉換成「靈體」形態,藏身於靈界邊緣,安然躲過巴洛炎魔死亡剎那自動激發的「焚身爆」。

  埃爾森處在「焚身爆」的波及範圍內,被轟得橫飛出去,渾身血肉模糊。

  生命的最後一刻,埃爾森還試圖掙扎逃跑,然而一束「極效灼熱射線」適時擊中他的胸膛,將他埋葬在烈焰中。

  喬安變回人類形態,默默注視著「縱火狂」埃爾森被烈焰吞噬,翻滾哀嚎,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多年來,喬安一直堅守一條原則:殺敵可以,但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應該虐殺對手。

  然而今天他要破例一回。

  一生中無數次縱火虐殺他人取樂的埃爾森,這個十足變態的虐待狂,只配被虐殺!

  年輕的法師注視著埃爾森承受罪有應得的酷刑折磨過後停止掙扎,最終被燒成一具人形焦炭,以一種昭示因果報應的方式結束了罪孽深重的一生,心中沒有絲毫憐憫,河谷鎮遍地焦土的悽慘景象,一幕幕自他記憶深處浮現出來。

  親手處決了「河谷鎮慘案」的元兇,喬安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夙願,伊絲塔夫人和她腹中那個尚未來得及誕生的小寶寶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瞑目了。

  從儲物袋中取出縛魂瓶,喬安收取埃爾森和巴洛炎魔的魂靈,封印起來,順帶採集他們的殘骸和骨灰,留著作為解析素材。

  至於那四頭狂戰魔,不過是魔法具現出來的召喚生物,死後重新分解為無序的原初魔力,並無魂靈存於世間。

  打掃完戰場,喬安脫離「次元殺場」,返回石柱鎮,發現征服教團的邪惡植物和獸人部隊,已經趁著埃爾森和巴洛炎魔製造的混亂衝進石柱鎮南側陣地,正與守軍展開激烈的白刃肉搏。

  喬安變成「高等蜂人」形態,振翅飛上高空,俯瞰陣地,發現戰鬥最激烈的區域有兩處。

  其中一股闖進陣地的入侵者由本尼迪克特·拉瓦爾親自率領,遭到守軍頑強阻擊,與此同時,身後還有哈康領銜的「鎧騎士團」第一營正在窮追猛打。

  前有阻擊,後有追兵,「屠夫」拉瓦爾已然陷入重圍,追隨他衝鋒陷陣的鐵騎魔衛隊折損過半,騎乘座狼的獸人騎兵也只剩下不足百人,被哈康等人駕馭的三十三台「鋼騎兵」構成的鋼鐵壁壘截斷退路,無路可逃,只得硬起頭皮跟著拉瓦爾繼續向前沖。

  見此情景,喬安不由暗自納悶。

  身為主帥,拉瓦爾不在後方坐鎮指揮,反而親身涉險,一馬當先衝進敵方陣地,扛起本該由炮灰部隊承擔的使命,這不是什麼勇猛,而是魯莽!

  拉瓦爾好歹是新大陸排的上字號的名將,絕非有勇無謀之輩,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反常的行為?

  喬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拉瓦爾這種打法不像身先士卒,倒像是在自尋死路。

  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在意能否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只求倒在衝鋒的路上,以一種能夠保全軍人尊嚴的方式,掩蓋自殺的事實!

  這個想法令喬安感到很可笑。

  雙手沾滿無數原住民鮮血的「屠夫」,理當鐵石心腸,意志堅定,怎麼會有這種輕易就放棄生命的自毀傾向呢?

  這不符合本尼迪克特·拉瓦爾的形象。

  然而事實真是這樣嗎?

  一位以冷酷無情著稱的將軍,內心深處就真的沒有一絲厭戰情緒,不存在任何脆弱的角落?

  喬安暗自搖頭。

  恐怕不見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