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你有兩個選擇
西爾維婭:「家事?」
阮橙抽噎著點頭,洛珈性子急:「具體什麼她也沒說,反正昨天她晚飯都沒怎麼吃就回來了,問她什麼她一句話都不說,估摸著又是在那兒受氣了。」
那兒是哪兒,彼此都心知肚明。
西爾維婭好奇:「我記得你不是買房了嗎?年後應該就能夠入住了吧?你們家最大的矛盾不就在房子上嗎?現在又是因為什麼?」
阮橙抽了張面紙:「就是因為房子的事。」
西爾維婭好整以暇:「算算時間,你大嫂應該生了吧?」
洛珈:「早就生了,算下來已經快三個月了。阮橙以前挺高興的,一有時間就回去看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能有什麼錯?即使他只是別人精心算計而出生的。」
阮橙的哭聲也漸漸低了下來,這會兒就呆愣著坐在一邊。白茜嘆氣,別看有些人雙親俱在,可有些時候還真不一定就過的比別人都好。
「公司是前天正式放假的,媽一直給我打電話,催我過年回去。」也許是組織好了語言,阮橙低低的說著她昨天的經歷。
「到家了似乎和以前沒多大區別,可是我知道那現在已經不是我家了,我在那裡就是客人。大嫂她……似乎和以前一樣,見到我還是笑眯眯的。」
「但是她總是旁敲側擊,問房子什麼時候裝修好,什麼時候能夠入住。」阮橙說著又有些鼻酸:「最讓我難過的不是這個,是媽的態度。她問我能不能和大哥換房……」
「她想的倒是挺美!」洛珈先炸了,氣的那叫一個柳眉倒豎:「你不會答應了吧?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答應,這種吃虧的事咱不能做。」
「你怎麼想?」相比較於洛珈的氣急敗壞,白茜是真的淡定。畢竟她出社會這麼多年,陰暗面自然見的不少。
阮橙咬唇:「之前買房的時候爸媽給了五十萬,我想著要不就把爸媽的五十萬還給他們,省得他們總是拿這五十萬說嘴。」
「朱嘉莉總說買房款是大哥打給她的,說白了也應該是他們的,話都被她們說了去……」說著阮橙吸了口氣:「昨天回家的時候,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似乎我一下子就成了外人,我就應該理所當然的接受他們的決定,還不能有任何異議。」
西爾維婭挑眉:「朱嘉莉生了個男孩兒?」
阮橙垮著肩膀:「是,是個男孩兒。」
西爾維婭懂了,這是有了長孫了,那麼曾經朱嘉莉鬧出來的那些風波,看在長孫的面子上阮家的老兩口也不計較了,說來說去孫子是最重要的,別人都要靠邊站了。
阮橙:「他們說侄子現在還小,以後總會長大,日後念書肯定要看學區。說我買的那套房子好,又有地鐵,以後念書工作都方便……」
「合著就他們會打算?」洛珈氣笑了:「我記得你媽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
白茜:「有人一直吹耳邊風,再有了孫子,人心自然不知不覺就偏了。更何況,她爸媽本來就偏心,重男輕女你又不是不曾看到。」
「之前因為她大哥就讓阮橙委屈,現在有了孫子了,還是想要阮橙委屈。說到底,無非就是會鬧的那一個更容易要到好處。」
阮橙苦笑:「更可笑的是,朱嘉莉把以前長孫繼承家業的那一套說法拿了出來,他們所有人沒一個有反對的,最諷刺的是,若是真的換了房,房貸還是我還。」
「卻決口不提老房子的歸屬問題,我就是一個小文員,我背上那麼多貸款我已經壓力很大了,可現在還要給別人還房貸,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我就應該一無所有才應該?」
「以前我媽對她也有很多意見,可現在這些全都沒有了。她反過來勸我,說我一個人住那麼大房子也是浪費,不如先把房讓大哥他們住。」
「他們要工作,還要有阿姨帶孩子,家裡根本就住不下,嬰兒用品那麼多……說來說去,他們總是有理由。」
西爾維婭聽懂了,這是打量著有了孫子,而阮橙一個人又軟弱可欺。阮家人就想著把阮橙的房子弄到手,至於阮橙到底會如此,或許在他麼看來,給口飯給個住的地方,就已經是他們對阮超很好了。
她無意扮演知心姐姐,相比較於安慰人心這樣的話,西爾維婭更喜歡直接解決問題。她沉吟了下:「我可以給你兩個建議,只看你能不能狠的下心。」
「其一自然是咬死了不鬆口,只是要掰扯的地方就很多,說到底是個持久戰。有人為了達到目的,會源源不斷過來打擾你。」
阮橙想了想搖頭:「第二個建議呢?」
「第二個就簡單了,」西爾維婭彈彈手指:「那就狠下心當斷則斷,一個人只要放棄過你一次,後面就會有無數次。」
「而你只要妥協過一次,後面他們就不會再將你的態度放在心上。在他們眼裡,你自然是隨時都能夠放棄犧牲的人。」
阮橙很小心:「魏小姐您如果是我,您會怎麼做?」
「很簡單,只要你狠的下心,你自然也會想到法子。」西爾維婭輕笑:「在我看來,你父母給你的五十萬你應該還回去,因為你現在還沒結婚,要說到嫁妝的確為時過早。」
「你拿了那筆錢,自然有些氣短。但是阮超打給你的那兩百多萬,那是你應得的,就算你父母尚且在世,涉及到房子這樣的貴重資產,那也應該平均分配,畢竟法律上的平等繼承權不是虛的。」
「朱嘉莉拿這點來說嘴,無非就是看準了你膽小怯弱好欺負罷了。真鬧到對簿公堂,她根本就站不住腳。」
阮橙現在會回過味來:「所以歸根結底在我?」
「就是在你,」西爾維婭頷首:「你的家事我不做評判,但是我能夠告訴你的只有一點。不要再給曾經拋棄過你的人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你不是每次都幸運有人陪在你身邊。」
「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邵弘是現成的律師,你回頭可以問問他的意見。」
阮橙愣愣的點頭:「謝謝魏小姐,我會好好考慮的。可是那五十萬太多了,我還背著銀行貸款,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西爾維婭笑了:「經濟上的困難我可以幫忙,但是你的人生還是要你自己想辦法。」
阮橙還有些迷茫,洛珈已經回神了,她一把壓著阮橙的腦袋往下摁:「還不快謝謝魏小姐?」
「哦,熊熊魏小姐,」阮橙也不是真傻,現在也反應過來了:「我先自己思考,回頭我再問問邵律師。邵律師的諮詢費是不是很貴?」
西爾維婭失笑:「你可以去問問池影,或許池影的枕邊風一吹,邵弘的律師費就免費了呢?」
真說起來,阮橙的家事也是一地雞毛。可阮家也不是窮的日子過不下去,說來說去無非是朱嘉莉貪心了。她什麼都想要,以前仗著肚子就敢鬧這麼大事。
如今兒子出生了,她底氣更足了。畢竟她也看出來大家都看中她兒子,那麼她行事過界了,大家也會自己主動找理由為她開脫。
然後她再借著為兒子打算的由頭,自然阮家的所有人都會站到她那邊。就是可憐了阮橙,在阮超和他兒子之間,她永遠都是要做出讓步的那一個。
留下了兩條建議,西爾維婭也不在客廳里多待而是走到了花房裡。阮橙的經歷讓她想到了曾經,老實說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點甜食吧,據說能夠愉悅心情。」一碟草莓慕斯推到她面前,霍予淮在她身邊坐下:「若是還不開心的話,我再給你做別的口味?」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西爾維婭看了眼小巧精緻的慕斯,眼神清凌凌的盯著霍予淮。
霍予淮:「我當然知道,你真的不高興的時候,眼神會很冷沒有一點溫度,就像現在這樣。」
西爾維婭微微嘆氣,她看了大廳一眼:「剛剛阮橙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的確聽到了,」霍予淮也不否認,他現在五感過人,就算在廚房忙碌,旁邊還有很多人在說話,他依然聽清楚了阮橙幾人的對話。
當然了,西爾維婭的建議他也聽到了。在聽到那句曾經放棄過你一次的人最後還是會放棄你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很不好受了。
再想到曾經西爾維婭說過的,不喜歡雪天,以及六歲以後的事情等等,霍予淮就猜測,是不是她的父母,曾經也做過差不多類似的事?
西爾維婭垂眸戳著點心:「你說阮橙她會怎麼做?」
霍予淮很冷漠:「我不關心她到底會怎麼做,我只知道她讓你不開心了。」
西爾維婭:「說到底也不是因為她,都是過去的事,你的遷怒來的好沒道理。」
霍予淮難得強勢一次:「可我不想你傷心難過,維婭,我希望你一直都開開心心的。我也不想你總是掛懷別人,我只想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我沒有那麼脆弱,」西爾維婭心情好了幾分,當然或許是因為霍予淮能夠讓她放鬆,她的情緒也上揚了幾分:「我只是看到阮橙,就想到了曾經的一些事,雖然不是重男輕女,可我覺得和阮橙的經歷有些相似之處。」
「我曾經說過我不喜歡雪天,或者準確的說,我就不喜歡冬天。因為冬天會有更多的傷痛,生存下去也更加艱難。」
她說著放下叉子:「我的父母都出身大家族,從小我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們都很寵我,什麼珍貴的稀奇的,只要是他們覺得好的東西,都會送到我面前來。」
「他們在家族中地位也不低,自然有無數人巴結著他們。」
霍予淮沉默了,大家族,什麼樣的家族叫做大家族?珍貴的稀奇的,想有就有,那曾經得要有多豪橫?
西爾維婭:「要說到真心真情來,他們還算有幾分吧,我印象中他們還挺和睦的。起碼不曾各玩各的,周圍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模範夫妻。」
霍予淮安靜的聽著西爾維婭說這些,這些都是他曾經不知道的。
西爾維婭沉默了幾息:「你也見過我的手段,是不是覺得很恐怖?」
「當然不會,」霍予淮立刻搖頭:「我從來都不曾覺得你恐怖過,我只是覺得和你待在一起,讓我很安心,很舒服。」
西爾維婭低笑:「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尤其是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我的存在,無非就是對主流思想的對抗。」
「你說過好幾次主流思想這個詞,」霍予淮很謹慎:「那麼在你眼裡,什麼才是主流思想?」
西爾維婭沉吟了下:「世間有黑有白,光明黑暗相互侵襲卻又相互統一,可不管是哪一方,他們都想徹底將對方按下去,而我的能力,恰恰就被劃分到了黑暗那一方。」
「那麼所謂的主流思想,你也該猜到了。」
霍予淮頷首:「我猜到了幾分,可是光明和黑暗,它本來就是對立統一的,一旦一方勢弱,勢必最後會出亂子。」
「那是自然,」西爾維婭無意多說這些陣營鬥爭,她將話題拉回到她的原生家庭上:「每個孩子在六歲以後都會進行資質檢測,我當然也要參加。」
「母親告訴我,等資質檢測後,她就送我去最大的學院學習,希望我以後成為非常厲害的人。」
西爾維婭說著勾起唇角:「但是誰都不曾想到,在那次檢測中,我覺醒了亡靈天賦。兩大家族綿延上千年,第一次出現亡靈天賦的孩子。」
霍予淮知道這會兒不是問亡靈天賦的時候,他喑啞著嗓子:「那後來呢?」
「後來都是猜的到的,」西爾維婭聳肩:「在我檢測出天賦能力後,曾經慈愛的父母一朝變臉,曾經巴結討好的玩伴們更是對我退避三舍。」
「那時候我偷聽到了父親和母親的談話,母親覺得我讓她成為了兩大家族的笑柄,執意要把我丟到野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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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