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它們的動作更加靈巧,也更加善於隱蔽。」霍予淮抬頭看了眼樹冠上的久久:「尤其是久久,它的爪爪長大了一圈,彈跳力更加驚人。」
「你看!」恰好此時一隻麻雀飛過樹梢,懶洋洋躺在樹冠上的久久就那麼隨意的一伸爪子,本就以靈巧著稱的麻雀就到了久久的左爪上。
西爾維婭看了久久一眼,似乎是嫌棄這塊肉太過細小,久久在玩了兩下後又嫌棄的鬆開爪子。得見天日的小麻雀忙撲棱著翅膀離開這棵大樹,以後它是再也不來這兒了,嚇死雀兒了!
放開了小玩具,久久伸了個懶腰跳了下來,在跟上西爾維婭的腳步後,它的眼睛時不時的就往西爾維婭的腦袋上看。
看的什麼?還不是停在她頭髮上的那隻黑蝴蝶?在西爾維婭這兒養著的小動物們,它們或多或少都會有所精進,這隻黑蝴蝶也不例外。
它的顏色更加華美,翅膀比起以前來也大了些許,在飛舞之間似乎有幽光閃動。
霍予淮彎腰抄起久久:「小蝴蝶可不是玩的。」
久久一下子耷拉下身子,像只貓餅似的掛在霍予淮的手腕上。不讓玩它就不看了,省得看的到玩不著。
霍予淮捏捏久久的爪爪:「這肉墊墊摸著還挺舒服。」
西爾維婭:「那是自然,回去吧,對煤球它們的實力有了足夠的了解了?」
霍予淮:「我就是純粹好奇,另一個就是想不要有人來打擾我們。你看一到周末,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了,偏偏向磬他們每個周末都來,一點都不消停。」
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心思瞞不過西爾維婭,但是明知道他的心思,對方卻還縱容著自己,說實話霍予淮心裡很高興。
維婭對自己,確實比對別人好了太多,也寬容了太多。
看到霍予淮的笑容,西爾維婭也笑了笑:「你那墨玉羹吃完了?」
霍予淮握了握拳頭:「昨天吃完了,感覺和以前大不一樣。如果說以前是作用於身體上的,但是這次我覺得……」
西爾維婭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你自己知道就好,這些沒必要說出來。」
霍予淮遂不再多言:「說到這個,我忽然想起來件事。朱華,也就是張揚的一個同伴,他家裡居然和馮遠航有些交集。」
「馮遠航昨天和我聯繫,為的就是朱華的情況,這件事你要插手嗎?」
西爾維婭挑眉:「你怎麼和馮遠航說的?」
霍予淮:「我就說先問問,沒把話說死了。朱家也算是醫生世家,朱華這段時間去做檢查初始是避開他家裡人的,可醫療系統就這麼大,哪裡真的能夠瞞得過?」
「如今朱家眾人為了朱華的情況遍尋名醫,可惜無濟於事。馮遠航也是偶然去馮家做客的時候才知道朱華的情況的,他也有心和朱家打好關係,畢竟優秀的醫生的人脈還是非常恐怖的。」
西爾維婭:「馮遠航想的很好,可這件事不是這麼容易就解決的。」
霍予淮的好奇心上來了:「怎麼說?涉及到那個?」
「對,」西爾維婭也沒否認:「把該贖的罪贖了,才能夠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經受這一遭,那他就要付出別的代價了。」
霍予淮想了想:「世俗的東西對方看不上眼,那就只有別的了。健康?壽命?還是氣運?」
西爾維婭笑了:「你是真的很聰明,都被你猜准了。」
霍予淮也不自得:「人的一生,老天賜予的東西無非就是這些,我這也算不上聰明。」
西爾維婭:「張暘上次來找我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他的情況算輕一些。只要三個月他就能夠過回以前的生活,可另兩個就不一樣了。」
霍予淮想了想:「他們要比張揚更加痛苦?」
西爾維婭:「當然,張暘若只是純粹的做噩夢的話,那麼朱華和林昆現在應該已經有了身體上的疼痛了吧?我若是沒猜錯,應該是每天晚上十一點開始,一直持續到凌晨一點結束。」
霍予淮摸出手機:「我問問馮遠航,昨天他說的語焉不詳的。」
西爾維婭:「你若是好奇你就問問,這件事的解決方式不在我。」
霍予淮:「我的確是有些好奇,我問問他。」
他們這會兒也到了莊園內了,西爾維婭自去廚房喝水,而霍予淮則是在客廳和馮遠航聯繫。
馮遠航也沒想到霍予淮這會兒才和自己聯繫,他以為就對方和魏小姐的關係,應該當時就問的,殊不知霍予淮就是成心的。
他對張暘以及他的兩個同伴的確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畢竟他們的確是作孽了。
「霍總,你這會兒聯繫我,是那件事有著落了嗎?」撇去腦海里的胡思亂想,馮遠航是直奔主題。
霍予淮笑笑:「著落算不上,我只是有些好奇,朱華的情況到底如何?」
馮遠航看了看客廳里的妻子孩子,衝著妻子指了指書房,「我昨天去朱家的時候,朱家的老爺子說的挺詳細的。說朱華每天晚上十一點鐘開始身體疼痛,到了凌晨一點鐘奇蹟般的消退。」
「偏偏他就是喊疼,身體上一點異常都沒有。在醫院檢查做了一大堆,偏偏什麼都查不出來。我看老爺子都快八十的人了,就是一段時間沒見,似乎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問朱華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朱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了一遍朱華的情況,馮遠航試探著:「你……有沒有問問魏小姐?」
霍予淮失笑,剛要說什麼,西爾維婭端著茶杯和果盤過來:「你真當我是神棍了?這樣的事情也找我?」
馮遠航立刻站直了身子:「不敢不敢,我哪兒敢有這樣的想法?我就是純粹的好奇,若是魏小姐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西爾維婭哼笑:「我是沒什麼不方便的,朱華的情況我知道。」
「您知道?」馮遠航也不笨:「您比我們更早知道?」
「當然,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也沒必要告訴你。」西爾維婭施施然坐下:「朱華身上的問題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只看他們自己狠不狠的下心。」
馮遠航:「魏小姐您能夠說的詳細些嗎?」
西爾維婭:「你直接告訴朱家人,若是想解決朱華如今的困境也很簡單。只要朱華自己親口說出願意用三十年的壽命或者是餘生一半的氣運亦或者是下半輩子纏綿病榻來換得眼前的解脫。」
「只要朱華自己說出來,那麼他的困境可迎刃而解。」
馮遠航咽了咽口水:「他……他若是不願意呢?」
西爾維婭:「那他就繼續這樣的日子吧,但很顯然那是個軟骨頭,他熬不下去的。」
馮遠航:「可這種日子總要有個期限吧?」
西爾維婭:「他之前作孽不少,如今全都反噬回來了。你問我期限,那就是一年。我看他年齡和你差不多,本身就是一副短命相,若是選三十年的壽命,朱家也不用給他想辦法了,直接準備後事吧。」
馮遠航猶豫許久:「他家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雖然眼饞朱家老爺子的人脈,但是這種事說了估計別人也不相信。再說了,朱華的媽媽也不是個拎的清的,回頭幫人幫出仇來,反倒落的里外不討好。」
霍予淮:「明智的決定,能夠教出朱華那樣的人,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周末的你就這麼打擾我們休息,你成心的吧?」
馮遠航氣笑了:「霍總,霍哥,是你先聯繫我的!」
霍予淮:「你若是不先和我說這事,我會聯繫你嗎?總之朱家的事情你少插手。
馮遠航:「我如今是什麼都不想管了,就魏小姐說的這三個條件,我估計他們一個都不能同意。」
霍予淮:「正常,朱華今年也三十多了吧?若是減去三十年的壽命,也沒幾年好過了。至於健康或者氣運,他們更加捨不得了。」
「所以你說出這三個選擇,人家不但不會感激你,反倒會埋怨你給的選擇著實太過苛刻。」
馮遠航嘆氣:「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兒?魏小姐,你說朱華作孽不少,他之前都做了些什麼?」
西爾維婭:「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就這樣吧。」
掛了馮遠航的電話,西爾維婭吃了口哈密瓜:「馮遠航這人挺聰明的,雖然功利但是也知道取捨。」
霍予淮:「他是個聰明人,我想比之朱家,他更不想得罪你。畢竟朱家的能量就算再大,終究也在俗世的範疇。」
西爾維婭笑了笑,「不說朱華的事情了,你是不是該去做飯了?」
霍予淮笑著往廚房去,朱華的話題就此揭過。
再說馮遠航這邊,在確定不插手朱家的事情後,他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對於朱家的事更是閉口不談。
事實上他和盧婕都不曾說過,畢竟盧婕又有了,他也不想對方因為這些事煩心。
如今作死小分隊的境遇大不相同,張暘是因為在西爾維婭這邊求得了答案,他如今就是靠自己純粹的將這一波熬過去。
而朱華呢,則是有他的父母親人幫著想辦法,雖然他們也沒什麼法子。那麼林昆就更糟糕了,他不像張暘和朱華都是二代,他就是個打工人。
如今遇到這樣的問題,首先影響到他的就是他的工作。畢竟晚上休息不好,白天還要高強度的腦力工作,誰也吃不消。
如此一來,林昆失業是順理成章。抱著箱子走出公司的時候,林昆心神恍惚,壓根兒就沒看到對面飛馳而來的汽車,結果自然是可預見的。
雖然不至於一命嗚呼,但是醫院裡住幾個月總是要有的。
「林昆出車禍了。」喝了口茶水,西爾維婭輕聲道。她倒不想知道林昆的下場,畢竟這又不是她做的,她關心那麼多做什麼?
可有個好熱鬧的0425,對方愣是給她發了過來,她也不能當做看不見不是?
霍予淮愣了下:「經受著懲罰,心力交瘁是肯定的,那出點意外也沒什麼奇怪。」
「他的事情也和我們無關,只要我們不作孽,管那麼多做什麼?」
西爾維婭:「這話也沒說錯,這才早上就來了這麼多人,真當我這兒是飯店?」
霍予淮:「要不是這佛跳牆的熬煮需要時間,秦馳前天就想來,只是前兩天要工作走不開,等到今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西爾維婭搖頭:「為了口吃的這麼狂熱,理解不了。」
霍予淮:「層次不同的緣故吧,你不熱衷於這些,因為你嚮往的是世俗給不了你的東西。」
譬如說她追求的力量,那種力量是世俗給的了的?顯然給不了。
西爾維婭想想似乎也是:「也對,你和袁師傅聯繫了嗎?上次答應他的。」
霍予淮失笑:「方老爺子都在這兒了他能不知道?估摸著他早就等的撓心撓肺的難受了。」
正如同霍予淮猜測的一樣,他剛和對方聯繫上,那邊就一口答應下來,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西爾維婭好笑,怎麼她來到這兒遇到的這些人都是好吃的?
轉念她又能夠想明白,還不是因為她供應商的身份?什麼樣的人會經常來飯店?基本都是老饕,老饕老饕,好的就是一個口腹之慾。
老袁來的很快,前後不到半小時他到了。他也不見外,絲毫沒將自己當做客人,一來就往廚房鑽,西爾維婭也不管他。
既然說好了招待別人,她就沒那麼眼皮子淺的什麼都不捨得給出去。
秦馳趴在吧檯邊聞夠了香氣,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越待越饞。他看了眼西爾維婭,看對方身邊這會兒就霍予淮一個人,他眼睛轉了轉,慢吞吞的挪到了西爾維婭對面。
看秦馳圓咕嚕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西爾維婭抬眼:「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秦馳吞了吞口水:「魏小姐,我……我今天看到了。」
西爾維婭挑眉:「你看到什麼了?」
秦馳:「就是那個……那個人出車禍了,我正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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