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球
西爾維婭搖頭：「至於嗎？看來下次錢師傅他們來的時候，得要把東西都收好。我那糯米粉藏的那麼好，最後都被他翻了出來。」
霍予淮：「這位錢師傅也是個妙人，為了口吃的，什麼招數都用上了。」
西爾維婭：「你大過年的不回去，就待在這裡，真沒有關係？」
霍予淮：「我想或許不見到我，他們的心情會更好一些，畢竟這會兒他們的處境確實算不上好。」
看希爾維特挑眉，霍予淮索性說的更直接一些：「有些事情是可以走法律程序的，但是代價可能並不會讓他們傷筋動骨。」
「但若是拿走他們最看重的那些，相反有可能就是在他們心口上割肉，這樣子才更加爽快。我那個二叔霍之國，這會兒估計生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西爾維婭：「所以你當初那個模樣，就是霍之國動的手？」
霍予淮：「他有心算無心罷了，我只是沒想到他下手那麼狠辣。若不是我僥倖遇到了你，或許這會兒他的計謀已經得逞了。」
「而且最近我發現，似乎我父母的過世不全是意外。」
西爾維婭：「那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了，若是你都不愛護自己，還有誰來為你的父母考慮？」
霍予淮搖頭：「時間太久了，我今年二十八了，我印象中爸媽在我十歲那年就過世了。就算有證據，過了那麼多年，也都湮滅的差不多了，想要從頭追查起來，難如登天。」
西爾維婭坐直身子：「霍之國，是叫這個名字吧？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霍予淮雖然訝異，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在手機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張全家福。
「這是我二十歲那一年拍的全家福，可惜全家福拍完後沒多久爺爺就過世了。喏，那就是霍之國。」
照片上的霍之國不過才三十出頭的模樣，穿著打扮的很是考究，但是他的面容有些陰鬱，有些微的三白眼，反正第一印象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看西爾維婭盯著霍之國，霍予淮：「看出什麼了嗎？」
西爾維婭將手機推過去：「時間這麼久了，我哪裡看得出什麼來？若是有可能的話，最好讓我見一面，也算是為這寂寥的生活找點樂子。」
霍予淮也不多問：「我不想你牽扯到這樁事裡來，都說狗急跳牆，霍之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是逼急了他，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西爾維婭說的很客觀：「像他這樣的，若是沒有一下子打死，後面他會做出源源不斷的事情來。從你出現在我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成了霍之國的敵人了，這是不可避免的。」
霍予淮沉默許久：「抱歉。」
西爾維婭勾唇：「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點我理解，我當初既然伸手了，我就知道後續會有哪些後果，這些都要我自己承擔。」
「你也無需覺得對不起我，若是真的過意不去的話，給我多做幾頓飯，多帶金子它們出去遛遛，也就可以了。」
霍予淮笑了：「好，黃嫂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負責你的一日三餐以及遛狗。」
西爾維婭：「如此就說定了，霍之國那邊最好不要拖著，像這樣的人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悔過之心，相反拖的時間越長，他反撲的會越厲害。」
霍予淮：「明白，新年後我抽個時間。我記得年初六霍予洲訂婚，這種場合我是絕對要露面的。」
「霍予洲？霍之國的兒子？算算時間霍之國最多也就四十來歲吧？他兒子都要訂婚了？」
霍予淮：「霍予洲二十歲，雖然暫時不能領結婚證，但是訂婚了一樣能夠拉攏別的關係。」
西爾維婭明了：「這霍之國不死心，還想跟你打擂台？」
霍予淮：「嗯，他哪裡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雖然他這會兒處境不好，但是若是有了強有力的姻親支持，他翻盤的希望還是有的。」
西爾維婭擰眉：「所以霍予洲的訂婚對象家……很有權勢？」
霍予淮：「當然，萬家一直對霍家虎視眈眈，這些年是老競爭對手了。」
西爾維婭輕笑：「我真好奇，按說當年你父母過世，你還是個孩子，按理說霍之國上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為什麼最後是你？」
霍予淮：「我猜當年爺爺應該是察覺到爸媽的意外另有隱情，只是手心手背，已經沒了一個，估計他不想另一個也折進去吧。」
「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若是我爸媽的死真的和霍之國有關係，我怎麼都要給他們報仇的，他們過世那會兒才三十出頭，太年輕了。」
說到這裡，霍予淮的聲音低落了幾分。在他的印象里，父母是非常恩愛的，對他也是寵愛有加，可惜一切都戛然而止在他十歲那年。
原本和睦的家庭一夕之間分崩瓦解，這種痛苦，太磨人了。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再也沒有人幫你出頭。
西爾維婭沉吟了下：「既然掛念的人都不在了，那就更要讓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有些事情若是你不去做，它就永遠的塵封在那裡，那對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們也不公平。」
霍予淮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當然，不管事實如何，我都會一直追查下去的。」
西爾維婭喝了口茶水：「所以我說你是個小可憐，當真一點都沒說錯。」
霍予淮總算笑了：「真奇怪，你明明比我還小六歲，怎麼說話如此的……老氣橫秋？」
西爾維婭笑眯眯的：「有些人啊，她是看著臉嫩，但是心理年齡成熟的足夠當你的老祖宗。」
她滿打滿算都一千多歲了，算算霍家綿延了有千年嗎？恐怕不一定。所以有些時候西爾維婭看霍予淮，就好像在看小孩子一樣。
霍予淮：「是，祖宗，若是見到霍之國，你打算如何做？」
西爾維婭：「到時候再看……」
話音還未落，西爾維婭耳朵不由動了動，她似乎聽到院子裡有聲音？趴在地毯上的金子和煤球一骨碌坐起身，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客廳外面。
西爾維婭站起身：「你們也聽到了？」
兩隻大狗甩了甩尾巴，搶先出了客廳。霍予淮隨手將剝了一半的花生扔到茶几上，慢條斯理的跟著西爾維婭去了花園。
出了客廳西爾維婭聽的就更清楚了，一聲聲虛弱的叫聲傳來：「喵嗚……」
「喵？」西爾維婭挑眉，煤球已經躥了出去，對方似乎掙扎了下，可惜被煤球按住了，只能夠徒勞的發出悽厲的叫聲。
只是叫聲有氣無力，顯然對方狀態不怎麼好。
「小區里還有流浪貓？」在煤球對面蹲下，西爾維婭盯著眼前的這個大毛團，眼神有些莫測。
這大毛團看著也就三十厘米長，渾身灰不溜秋的，毛髮都已經打綹了，只是那雙眼睛看著兇巴巴的，似乎下一秒就要伸爪子。
她也不嫌這貓髒，順手就將它從煤球腳底下拖了出來。到了西爾維婭手裡，原本兇巴巴的大喵變得格外溫馴，乾癟的身子軟趴趴的掛在西爾維婭的手掌心上。
「太瘦了，都摸到骨頭了。」順手擼了一把大喵的背脊，西爾維婭抱起它：「若是無主貓，我就養著你，正好也熱鬧些。」
霍予淮：「真養著它啊？這貓的性兒看著有點烈。」
西爾維婭：「性子烈才好呢，我可不喜歡它們對誰都很親近，那樣別人都不用費力就拐走了。我記得金子它們還有骨湯？先弄點給它吃吃，看這餓的，怪可憐的。」
她這會兒已經把這大喵從頭摸到腳，萬幸的是沒有別的傷痕，就是瘦了些虛弱了些，別的都還好。
進屋後，原本瑟瑟發抖的大喵也平復下來，只是它衝著西爾維婭叫的那叫一個虛弱無力，看著可憐兮兮的。
從碗櫃裡找出一個新碗，霍予淮挑了幾塊骨頭推到這大喵面前。西爾維婭摸摸它的腦袋：「今天先吃這個，吃完了給你洗個澡，再吹吹毛，我看你長的還挺秀氣。」
雖然看著髒兮兮的，但是眼睛很亮很圓，鼻子也是粉嘟嘟的，身上的毛髮全都是灰撲撲的，起碼不曾看到別的毛色，外觀上就能夠打八十分了。
這若是好好養養，保準是只大美喵。
舔了西爾維婭的手一口，大喵在貓碗前面坐下，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看霍予淮只給盛了小半碗，西爾維婭有些驚訝。
霍予淮：「它這一看就是餓狠了，貿然吃的多了腸胃受不了。這都年三十了，寵物醫院基本都不開門的，就算吃出毛病來也沒處治。」
西爾維婭想想也是：「說的也是，以後再慢慢加，慢點吃，煤球和金子不會跟你搶的。」
煤球探頭過來看了看那個小碗，就這麼幾塊骨頭，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它才不會眼皮子這麼淺好嗎？
許是聽懂了西爾維婭的話，在吃完了小碗裡的食物後，大喵舔了舔嘴巴，然後在西爾維婭面前坐下。碧瑩瑩的圓眼睛直盯著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擼了擼它的腦袋：「你先坐著吧，我帶它去洗個澡，這看著髒兮兮的。」
看西爾維婭抱著貓進了浴室，霍予淮摸摸鼻子，繼續他的工作——剝花生。他明天早上還要做湯圓呢，這會兒可不就要先準備好？
衛生間內，這大喵乖的不行，讓閉眼就閉眼，讓抬爪就抬爪，甚至還能配合著西爾維婭換各種姿勢，西爾維婭是越看越喜歡。
只是洗了澡後的喵難免看著更瘦，毛髮也有些黯淡無光。摸了摸大喵的爪子：「沒關係，以後你慢慢就會長胖的，就像煤球一樣。」
想到外面的那隻黑煤球，大喵叫了一聲，它可沒忘記它就是被煤球踩在腳底下的。
西爾維婭輕笑：「煤球一開始又不認識你，而且它又不曾下口，你大喵有大量，別和它一般計較了？」
大喵叫了一聲，看喵心情吧。
西爾維婭笑眯眯的：「好了，來抬爪，我給你擦擦水？一會兒我送你去烘箱裡吹一吹。」
這烘箱著實幫了她的大忙，金子和煤球都是大型犬，每次給它們洗完澡就是個大工程，若是再用吹風機吹一遍，基本上一個下午啥事都幹不了了。
後來西爾維婭特意買了這麼最大號的烘箱，每次給兩隻洗完澡後，兩隻自動自覺的去烘箱裡烘乾披毛，別提多省心了。
將大喵送進烘箱，再設定好程序後，西爾維婭蹲在烘箱前面，「這麼看著更小了，太瘦了。」
霍予淮：「以後慢慢會好的，金子和煤球現在不就很好嗎？多健康？」
西爾維婭想想也是：「沒想到是只白喵，要是再胖點會更好看。家裡已經有了一個煤球了，你就叫雪球吧。」
雪球在烘箱內叫了一聲，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順著熱風換了好幾個姿勢，很快雪球的披毛都吹乾了。
在打開烘箱們後，雪球一蹦就跳到了西爾維婭的肩膀上。長長的尾巴在西爾維婭的肩膀上掃來掃去，顯然心情極好。
西爾維婭：「養貓還挺費神，是不是還要準備貓砂和貓砂盆？還要帶你去驅蟲以及打疫苗，這些都要在新年以後才能去辦。」
剛剛洗澡的時候，西爾維婭可是好好檢查了一番，為了讓她更安心，她還特意翻出了塵封許久的驅蟲劑出來，雖然只是用了一小滴，但是效果是立竿見影。
這會兒雪球可比什麼都乾淨。
在沙發上坐下後，雪球從西爾維婭的肩膀上跳下來，隨後一溜小跑的在西爾維婭的大腿上坐下。西爾維婭衝著金子和煤球招手，兩隻規規矩矩的在她對面對下。
摸摸雪球的腦袋，再摸摸金子和煤球，西爾維婭笑道：「以後雪球就是家裡的一員了，大家要好好相處，尤其是煤球，可不許仗著雪球剛來就欺負它。」
煤球歪著腦袋叫了一聲，汪才不會呢，汪剛剛是在看家護院，驅逐外來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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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