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態度不誠
換作以前,秦曄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吃味,但是這會兒他就覺得酸溜溜的。他恨不得許青竹的所有眼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不要在去看別的人。
許青竹抬眸:「你忙好了?」
秦曄搖頭:「晚上回去再加會兒班,這會兒更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許青竹有些招架不住:「你這樣說話,我有些不習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秦曄:「以前我們是朋友, 對待女朋友和對待朋友,當然是不一樣的,」
「女朋友?」許青竹重複了一遍,忽然笑了:「我是你的女朋友?」
「當然,」秦曄很肯定:「我不會藏著掖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會承認。雖然做不到昭告天下, 起碼讓身邊的人都知道是沒問題的。」
他明白許青竹的心結在哪兒, 他當然不會用許青竹不喜歡的方式去對待她。而且他們交往的光明正大, 何必躲躲藏藏搞什麼地下戀情?
許青竹很容易就被秦曄安撫好了,事實上她還是很好哄的。畢竟在她人生的前二十幾年裡,她和別的異性相處的時間少的可憐,大部分時間都花到了楚晉昀身上。
而楚晉昀也只是單方面享受她的付出,從來都不曾給過一個準話,秦曄這樣的話對她來說,無疑讓許青竹很安心。
在許青竹和秦曄甜蜜蜜的時候,西爾維婭這兒卻迎來了不速之客。至於這個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如今還飽受折磨的張暘一家了。
這次韓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張征遠三人坐在客廳的時候,個個都面帶忐忑。尤其是張暘,一個多月不見,他看著消瘦了許多,眼神也變的陰鬱了幾分。
西爾維婭看了看這三人:「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電話里說一聲就可以了,何必跑這麼遠?」
方玲苦笑:「魏小姐, 我們也是沒轍, 張暘他這一個多月還是老樣子。這種身體上的折磨,一直都不曾減弱過。」
「我們就是想問問,他不是已經承諾會改了嗎?怎麼還是老樣子?」
西爾維婭看了張暘一眼,接觸到她的眼神,張暘忽然瑟縮了下:「我……我是真心想悔改的。」
西爾維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可是兩回事。你們來找我我沒有任何辦法,我還是那句話,能夠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什麼時候有了敬畏之心,什麼時候這樣的折磨才會消失。」
張征遠試探:「魏小姐,上次您去H省也只是匆匆待了幾天,那天發生的事情……」
西爾維婭笑了:「我還奇怪你們怎麼突然過來,是韓煦告訴你們的?」
「不不不,不是韓煦,」張征遠忙搖頭:「是我的一個朋友無意中拍到了您和霍先生的照片……」
西爾維婭無奈,科技真發達啊,人家偷拍她一點都不知道。這若是在光芒大陸,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
「那天張暘做了什麼,我在酒店裡看的清清楚楚。」人家既然找上門來,西爾維婭也不是膽小怕事的性子,她做了什麼也不會否認。
「相比起毀容, 想來斷了幾根肋骨你更能接受吧?」
張暘眼睛瞠大:「是……是你做的?」
西爾維婭笑了:「你以為你後來撞到樹幹上是偶然嗎?無非是它手下留情了。只是我看你似乎並沒有受到教訓, 如今依然滿腔怨憤。」
「否則你如何解釋你每日深夜時分的痛楚?」
「你自己不悔改,別人就是再擔心你也沒什麼用,早晚有一天你還是會闖出禍事來。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是次次都能夠遇到我的。」
方玲啞著嗓子:「所以魏小姐一直都知道他的動向?」
西爾維婭:「當然,這會兒我有些後悔了,當初在秋水山見到你的時候,我就不該插手這件事,省得你以後再作孽。」
她說著玩味的看了一眼方玲:「我看你像是對他失望了?你如今的狀態和第一次來的時候大不一樣。」
方玲嘆氣:「是,我對他確實很失望。我自認自己算不上好人,可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雖然沒有宗教信仰,但是對於那些不存在的我始終抱著一腔敬畏。」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兒子他會是這個樣子?這一個多月來我始終都想不明白。」
西爾維婭:「你何必要去爭論個理由出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他不是成年了嗎?一個成年人理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方玲:「我和他爸商量過了,魏小姐說的沒錯,他已經成年了,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事情應該自己解決,我們也不能為他擦一輩子屁股,我們還想過點鬆快日子。」
西爾維婭頷首:「你這麼想最好,趁著你們還年輕,早做打算吧。」
張暘屁股動了動,這是什麼意思?這位魏小姐也贊同他的父母培養小號嗎?那他怎麼辦?爸媽真的不管他了?
張征遠:「我們也不是徹底不管你,只是我們也想過幾天鬆快日子。這幾個月我們跟在你身後,各種提心弔膽,我們也不想這樣。」
「魏小姐也沒說錯,你自己不想改,我們再操心也沒辦法。你讀書讀得早,再有一年就畢業了,畢業後你就去分公司忙吧。」
張暘:「不是,爸你這是要把我趕出去?」
張征遠:「你若是一直這個樣子,只會傷我和你媽的心。你若是不在眼前,我們起碼還有些輕快日子。」
這下張暘真的知道怕了:「爸,我改,我一定改!你別讓我去分公司……」
他是傻了才會去分公司,去了分公司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而且他爸就他一個兒子,若是他被放逐了,以後他哪裡有臉面在圈子裡立足?
說來說去這就是金錢的震懾力吧?你和他說別的,他始終不以為然。但是一說到金錢,他立馬知道怕了。
西爾維婭嘲諷的勾起唇角:「既然你們達成了共識,那也無需在我這邊逗留了。如果當初我不曾去到秋水山,那麼這會兒這些事情也就都不存在了。」
方玲勉強扯出一抹笑來:「不管怎麼樣,都要多謝魏小姐,好歹留了他一命。就算他再讓我們失望,我還是希望他活著。」
西爾維婭:「母愛,我懂的,你送送他們吧。我看你們這會兒也沒心思吃飯,就不留你們了。」
張征遠也明白他們來的很冒昧,這不在主人家下了逐客令以後他們也不便在這兒多留。
霍予淮送他們到別墅外面:「你的性命得來不易,或許你自己並不清楚,只覺得自己之前只是南柯一夢一樣。」
「但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為了自己活的,也要想想你的父母親長。如果只圖自己一時爽快,而讓別人跟著你擔心受怕,那無疑非常自私。」
張暘沉默了幾息,到底還是張嘴:「我覺得魏小姐幫人的心思……不誠,她若是想幫我,為什麼不能夠……」
「我想你弄錯了一點,」西爾維婭的聲音忽然響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小花園內。
「從頭至尾我都不是想幫你,當初在秋水山發現你的時候,你狀態是不好。我完全可以視而不見,而我之所以插手,不過是顧惜那棵梧桐樹生長不易。」
「一旦你死了,那棵梧桐樹就再也沒有一線生機了,可以說你們是同生共死的命運。」
張征遠怔愣:「所以當初魏小姐您說的一線生機,指的就是……」
「就是那棵梧桐樹,因為它死了,你也活不了,從這點上我也不曾說錯。」西爾維婭也不生氣,她犯得著為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生氣?
「至於我出現在H省,當然也是為了那棵銀杏樹,否則你以為你有那麼大的臉面讓我因為你四處奔走?所以你說我幫你的心不誠,我覺得非常可笑,因為從頭至尾我都不曾想幫你。」
看張暘瞠目結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霍予淮解釋了一句:「你看這兒還有隔壁花園和花房,就知道她是愛花人士,哪兒見得別人如此糟踐花草樹木?」
「它們無非就是不會說話罷了,就因為它們不會說話,就活該被你傷害?」西爾維婭冷笑道,也不怕張暘惱羞成怒。
張暘狼狽的移開眼神,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想幫他,搞了半天他在對方心裡還不如兩棵樹?
「話又說回來了,你和我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你?你的父母為你奔忙是疼惜你,而我和你沒有任何交情,你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為什麼我要幫你照顧你?」
張暘這會兒閉口不言了,想說什麼?從始至終他在西爾維婭面前都不敢放肆,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對方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霍予淮打圓場:「你這會兒尚且好好的,回去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我還是那句話,管好自己,你不是每次都能夠遇到我們。」
「上次我們去到秋水山純粹是個偶然,若是我們不曾去到那兒,你如今還能夠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張暘吸了吸鼻子:「我現在一點都不好。」
霍予淮:「那得要看和什麼時候比,躺在病床上就好了?」
張暘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是看明白了,這位霍總很顯然是站在魏小姐那邊的,他怎麼可能幫自己說話?
要說錯誤,他確實沒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裡,這會兒還無端的有些委屈。至於他委不委屈,在場沒有一個人關心。
張征遠瞪了張暘一眼:「魏小姐您見諒,他就是年紀輕,沒經歷過社會毒打……回去後我定會好好教導他……」
西爾維婭無所謂:「我無所謂,估摸著以後我們也不會有再見的時候。只是你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遭遇,那和我也沒什麼相干。」
張征遠一行人來的突然,走的也很迅速,他們一走西爾維婭覺得家裡的空氣都新鮮起來。她著實不喜歡張暘那小子,居然還有臉指責自己幫人態度不誠。
這要是擱以前,誰敢在她面前這般說話?如今居然讓這麼個小子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想到這兒,西爾維婭就格外懷念起自己以前的時光來。
不說搬山填海鬼神莫測,起碼也是凶名在外,哪裡像現在這樣?她要苟著才有安生日子過?一想到這都是拜誰所賜,西爾維婭生嚼了0425的心都有了。
察覺到西爾維婭動了殺機,0425秒認慫:「大人,統知道錯了!可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統若是不在了,大人您回去的機會就徹底沒有了……」
它一是認慫,另一個也是提醒西爾維婭,這會兒它還是有用處的。若是它不在了,西爾維婭連回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西爾維婭氣笑了:「你是在威脅我?」
0425狗腿的很:「不敢不敢,是統要求大人高抬貴手,統以後一定將功補過!」
霍予淮送張征遠等人回來,就看到西爾維婭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她這副樣子他是頭一次見,畢竟相處了兩年多,很少看她生這麼大氣。
「還生氣呢?張暘他就是缺點教訓,為他生氣不值得,氣壞自己就更不值了。」霍予淮只當她是被張暘氣到了,老實說聽到張暘那幾句話,霍予淮也是氣的不行。
不識好歹,小子真的不識好歹!
西爾維婭也不解釋:「差不多吧,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到我面前放肆,為他生氣確實不值得、」
她這會兒也漸漸平復下來,不管對這小系統是有多麼痛恨,起碼這會兒她們還是合作的關係。最近她有些忙,也沒顧得上研究這小系統,看來最近得要好好研究研究。
省得這小系統真以為自己拿它沒辦法了。
察覺到西爾維婭的想法,0425縮了縮,它真的是太難了,怎麼就綁定了這樣的宿主?別的系統都是高高在上,只有它,只有它,成天看宿主臉色行事。
關鍵是它之前就奈何不了她,如今更不行了,到底她什麼時候摸到自己的老巢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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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