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忘恩負義

  季媽媽心氣不順:「真的以後就沒有孩子了?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可不能光聽她一面之詞。」

  「還有這個魏小姐,她看著也不是什么正經……」話音未落,季媽媽就捂著腦袋倒在了車內,頃刻間額頭上就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車廂內一時都是她的呻吟痛呼聲。

  季禾猛然坐起身,卻不防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怎麼回事?媽你怎麼了?」

  秦曄看了季媽媽一眼:「反噬罷了,你母親對魏小姐心懷惡意,自然討不了好。」

  這會兒季媽媽也漸漸平息下來:「那……那怎麼辦?」

  秦曄:「不去看不去想,你會過的更舒心一些。我覺得很好笑,若不是魏小姐,季禾這會兒尚且生死不知,為什麼你會對她有如此大的惡念?」

  「前有洛珈,再是現在,她已經救了兩次季禾的命了,結果對待救命之恩,你們就是這麼看待的?」

  季爸爸打圓場:「她就是……她就是一時接受不了季禾是現在這個情況,秦曄你別放在心上,魏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們當然不敢忘,日後一定重謝。季禾他媽媽這邊,只能夠這樣疼著?」

  秦曄:「本也和我沒什麼關係,若是想自己過的舒心自在,還是保持情緒平和的好。至於魏小姐那邊,能不想就不想吧。」

  看季媽媽不以為然,秦曄又說道:「你這樣的情況我也見到過,初始只是小懲大誡,越是到後來疼痛就越是劇烈。魏小姐說過,精神的疼痛是能夠作用在身體上的,一個健康的人疼痛個十次左右,身體也就全都垮了。」

  車內一下子靜默下來,季媽媽氣憤:「那就這樣受她鉗制?哪有這樣的道理?」

  秦曄壓下心中的不耐煩:「這只是魏小姐自保的手段而已,您若是不對她滿懷惡意,它永遠都不會發作。」

  季爸爸也有眼力見兒:「多謝秦總為我們答疑解惑,他媽媽這邊我會開導的。說到底魏小姐都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絕對不會回過頭來恩將仇報的。」

  季媽媽:「她若是真想幫忙,季禾哪裡會落到如今這一步?」

  秦曄沉聲道:「那洛凝和那個孩子就該死嗎?醫院到了,我就不進去了,我公司還有會。」

  季禾也知道秦曄是徹底不高興了,他啞著嗓子:「多謝你這次隨我奔波,回頭我身體好一點了再請你吃飯賠罪。」

  秦曄:「賠罪就算了,你也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先走。」

  秦曄一走,停車場就剩下季禾三人,季媽媽推著輪椅,嘴裡還在碎碎念:「我說的有什麼錯嗎?不管季禾做了什麼,人都已經死了,既然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季爸爸頭疼欲裂:「閉嘴吧!你還覺得自己沒錯?季禾和洛凝的事情先放一邊,如果不是她,你兒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知,這是事實吧?」

  「不管她做了什麼,季禾醒過來了這是事實,咱們天然的就欠她一個人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般拎不清?」

  季媽媽不服氣:「她若是真為了咱們季禾好,怎麼不早點出手?非得要等到季禾出事?」

  季禾:「她和我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幫我?或許在她眼裡,她巴不得我早死吧?畢竟她是徹徹底底的站在洛凝那一邊的。」

  「那天她在酒店之所以攔著洛珈,無非不想讓洛珈闖下大錯而已,從頭至尾她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而她同意讓秦曄帶我們過去,也無非是看在秦馳的面子上而已。畢竟我活著或者死了,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季媽媽:「我……我就是氣不過,你明明那天好好的,這才幾天?你就成了這個樣子?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季禾:「您氣什麼?本就是我先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欠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法律拿我沒轍,或許就要從這方面償還吧。」

  季媽媽:「那可如何是好啊?若是真的像她說的,你以後可怎麼辦?」

  季禾慘笑:「我渾渾噩噩這麼多年,也算是活夠本了。就是苦了你和爸,若是有可能,你們再要個孩子吧。」

  「我這會兒想到洛凝,我心裡就喘不上氣。我是遊戲花叢,可有朝一日成為了別人手裡的殺人之刀,我心裡分外難受。」

  「她過的確實太苦了。」

  季爸爸心裡也不好受:「不說這些了,先去做個檢查吧?你剛剛不是頭疼的嗎?也一起做個檢查,省得有什麼後遺症。」

  季禾一家在醫院裡做著各種檢查,那邊洛珈也隨著唐振和顧宴回到了S市。唐振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在下了飛機後就將洛凝的骨灰送到了S市最貴的陵園。

  看著墓碑上洛凝的名字,顧宴放聲痛哭,洛珈則是站在一邊,再多的眼淚在過去的五年內也流幹了,如今她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盯著洛凝的墓碑看了許久,洛珈吸了吸鼻子:「我先走了,我下午還要去學校銷假,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她的。」

  唐振:「我讓司機送你?」

  洛珈:「不用了,我不想和你們走的太近,你們是洛凝的父母,不是我的親人。能夠時不時的來看看她,我已經很滿足了。」

  唐振:「你爸媽那邊……」

  洛珈:「法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與我無關,本身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多親近。我不需要你們的關心和感謝,我做這些只是想為洛凝討個公道,而不是為了別的東西。」

  就算知道洛遠達湯紅會恨她甚至埋怨她,洛珈也不在乎。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就是洛凝,至於別人,都無足輕重。

  當然若是以後洛遠達夫妻老了,要贍養了,洛志遠出多少,以後她也出多少。剛要轉身離開,洛珈的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人,洛珈就吸了吸鼻子:「魏小姐?您找我?哦,我已經下了飛機了,我姐姐的骨灰也安葬了,好的,我會努力學習的。」

  「好,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和您聯繫的,好,謝謝魏小姐……」

  聽著風中飄來的聲音,唐振微微垂眸,現在看來有這位魏小姐在,洛珈也無需他們關心。以後就這樣相處著吧,就是可憐了洛凝。

  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洛凝,唐振移開眼神,已到知天命之年家庭出了這麼大的變故。親生女兒早早被人逼死,而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卻是幕後黑手,他心裡自然萬般難受。

  現在想想只要了季禾的半條命,著實是太便宜他了。還有洛凝她曾經受過的委屈苦痛,他自然要想法子一一回報回去。

  還有唐妙,他要弄明白當初唐妙都在背後做了些什麼。不能真的讓洛凝這麼沉眠地底,曾經對不起她的人,他們都需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顧宴擦了擦眼睛:「我們回去吧,以後再來看她。」

  唐振小心的扶著她:「好,我們回去。」

  洛珈回學校銷假自然要忙著各門功課的補習,生活一時間陷入了各種忙亂。而洛遠達和湯紅夫妻就沒有那麼好過了,雖然時間久遠,但是當年的護士還在。

  她惡意調換兩家孩子的事情自然被揭露了出來,而唐妙也是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對唐振和顧宴的確是極大的打擊。

  「你十五歲就知道自己的親媽是誰,這麼多年偏偏還一直瞞著藏著,甚至為了一直隱瞞著這個秘密,你背後逼死了我的女兒,你……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我這麼多年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人到真正傷心的時候眼淚是流不出來的,顧宴失望的看著唐妙:「你也這麼大了,也早就成年,我們對你也沒什麼義務,我們曾經給予你的東西,你都還給我們。」

  唐妙垂頭一聲不吭,不過短短几天,她就從原先風光無限的富家千金,到了如今的階下囚。現在還要被唐家趕出去,她以後可怎麼辦?

  不管唐妙以及洛遠達和湯紅是如何不甘心,法律終究都會給予遲來的審判。

  在大家為了這些奔波的時候,也到了戚老的生日宴。周五吃過午飯,霍予淮堂而皇之的翹班了,就是幫著西爾維婭將戚老看中的錦鯉提前送過去。

  戚老那邊早早就準備好了魚缸,看到西爾維婭帶來的這些錦鯉,戚老牙花子都要笑出來:「小魏財大氣粗,這麼珍貴的錦鯉說送就送了。」

  「這麼一缸錦鯉,沒有五百萬買不下來。」

  西爾維婭輕笑:「什麼都和錢扯上關係就沒有意思了,只要看的舒心愉快就可以了。」

  戚老哈哈大笑:「小魏大氣!你花房的那些人參出不出手?上次帶回來一根,有個老夥計把它炮製了,那叫一個讚不絕口,還泡了一壇人參酒。」

  西爾維婭:「那些不出手的,我對錢著實沒有太大的興趣。您若是喜歡,回頭我再送您一盆。之前一直聽魏老說您的花房考究,我能去看看嗎?」

  戚老:「那我豈不是賺到了?花房在那邊,我帶你過去?老魏,我們一起過去?」

  魏老摸了摸小鬍鬚:「那必須的。」

  西爾維婭和戚老以及魏老去了花房,霍予淮也沒跟著,他對養花著實沒有那麼多的興趣愛好,這會兒也就是和戚珩聊聊天罷了。

  「大爺爺對魏小姐可真熱情,眼睛都要笑眯了。」戚珩有些酸溜溜的,他怎麼覺得在大爺爺眼裡,魏小姐可比他們這些孫輩重要多了?

  霍予淮:「她素來就招人喜歡,尤其是招老年人喜歡。」

  戚珩:「你還挺自豪?」

  霍予淮:「當然,你最近怎麼樣?」

  戚珩:「也還行吧,山莊那邊也漸漸有了起色。不過隔壁馬場的老劉是真可憐,這幾個月的生意著實不好,慶幸的是現在好像也漸漸回過氣了。」

  霍予淮:「他純粹是遭了無妄之災,劉總那邊的各項設施還是挺好的。」

  戚珩:「平時我也會介紹客人去老劉那邊放鬆放鬆,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老劉倒了?你說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要去做那些?」

  霍予淮:「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

  戚珩:「誰說不是?遠航,這兒呢,你老婆這是剛出月子?還沒恭喜你們喜得貴子。」

  馮遠航扶著盧婕:「謝謝,霍總,許久不見。」

  霍予淮沖他頷首:「許久不見,恭喜你們。」

  盧婕有些好奇:「魏小姐沒來嗎?」

  霍予淮指了指那邊的花房:「她和戚老是忘年交,這會兒正和魏老以及戚老在看花呢。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也就不去湊熱鬧了。」

  盧婕很羨慕:「我這剛出了月子,之前孩子的滿月酒魏小姐也沒能過來,著實有些可惜。」

  霍予淮:「你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魏雅她確實不喜歡熱鬧。」

  盧婕嘆氣:「就是想到魏小姐那麼神仙一樣的人,總覺得欠魏小姐許多。」

  霍予淮:「無所謂欠不欠的,只是偶然遇到了順勢而為罷了。高強那邊還沒有線索呢?」

  馮遠航擰眉:「可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畢竟時間很長了,又不是發生在咱們市,現在案件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想要找到兇手,著實沒那麼容易。」

  霍予淮:「慢慢來吧,以後總會找到的。」

  馮遠航:「但願吧,高強也不好過。他現在是一有時間就往李家村跑,可惜這大半年跑了好多次,什麼線索都不曾找到。」

  霍予淮:「二十多年過去了,就算有再多的證據,最後也都湮滅了。」

  戚珩莫名其妙:「你們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嗎?高強就是你之前搜救隊裡認識的那個小兄弟?他怎麼了?」

  馮遠航:「也沒什麼,今天是你大爺爺的生日宴,我們不說這些沉重的不開心的了。我這孩子都滿月了,你怎麼還沒動靜?我若是沒記錯,你和霍哥差不多大吧?」

  戚珩:「我急什麼?霍哥不也沒脫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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