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丹，就是這樣煉的！（新年快樂，祝大家萬事如意，健康平安）

  不一樣！

  在旁觀眾人的眼中，聶無雙現在的煉丹手法和第一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第一次，若是小兒玩耍般的煉丹。

  這一次，看他那熟練的下藥手法，掌握火候的經驗，完全就是一個積年老丹師，沒有好幾十年的時間沉浸在丹房內終日沉思如何煉丹，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於是，一個個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這是懂行人的表情。

  尤其是那個九品老丹師，一眨不眨地盯著聶無雙煉丹，手不自覺地抬起，捋著下巴的花白鬍鬚，不多的山羊鬍須正一點點被他扯掉，滑落在地，他也不知疼，一無所覺。

  震驚！

  唯有這兩個字方能形容他的表情。

  至於像鍾純良這樣的門外漢，比如那些還不曾開始煉製丹藥的燒火童子拉風童子，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他們倒也看不出聶無雙的手法好壞，只曉得他的姿勢很是優美，動作很是順暢，有著一種極其獨特的韻律和美感。

  不明而厲！

  於是，整個丹房，數十人在內，卻只有呼吸聲、以及火焰吞吐的畢撥聲，風箱內鼓風聲……

  時間飛快，便如追債。

  轉眼便到了結丹的時候。

  像養血丹這樣的低階不入品的丹藥，在丹爐內生成的不過是一團藥泥，須得用手法去撥弄捻合搓，將其封在蜂蜜之內的玩意內，如此，方才能夠成丹。

  這個合丹看似不重要，其實不然。

  在合丹的時候，藥性仍然在揮發。

  好的合丹手法能夠將藥性更多的封存起來，如此，藥效更強，藥毒極少。

  這也是丹藥分為上中下三品的原因。

  當然，還有那種超越了上品的絕品丹藥，隱隱有著寶光，靈性盎然，那種程度非三品及以上的大丹師方才能做到，那樣的存在，哪怕是在清河郡亦是寥寥無幾。

  也不知道上京華府內有沒有這樣的存在。

  畢竟，上京華府的天寶樓便是以煉丹為主。

  當然，像養血丹這類的並不存在所謂的絕品丹藥，畢竟，層次實在是太低了。

  哪怕聶無雙在這門丹藥上的技藝達到了大圓滿境界，也沒法煉製出帶有靈性的養血丹。

  材料太差，層次太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到了大圓滿境界，完全可以將十份藥材放入丹爐，一同煉製，可以得出一百枚上品養血丹。

  但是，那樣做太過驚世駭俗。

  必定會被人當作奇貨可居。

  終日鎖在丹房內，就像奶牛下奶一般，不得自由。

  自己的實力還是低了一些，須得韜光隱晦，苟一波。

  所以，現在的聶無雙表現的手法只不過是大成境界，多出來的感悟和經驗反饋給了一旁的煉丹分身，此時，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正端坐在虛擬的丹爐前，盯著虛擬的火焰，雙目炯炯。

  然而，即便是大成境界的煉丹手法已然足夠驚艷。

  在古家的這個九品丹師看來，換自己坐上去煉製養血丹，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亦不過是如此。

  不過，須得看到最後。

  合丹的手法方才代表著一個丹師是不是有天賦的象徵。

  那是決定丹藥品級的關鍵，全憑經驗，除了那些天才之外，普通的丹師沒得十幾年時間的磨練很難把這件事做好。

  第二次？

  不可能！

  只能丹成下品！

  老丹師丁一白心中如是想著，這個念頭極其堅定。

  爐蓋揭開，藥香味撲鼻而來，瞬間便在丹房內飄蕩開來，嗅在鼻端，讓人心曠神怡。

  快！

  千萬不要耽誤！

  前面的這些藥香還好，若是由清淡轉為濃郁，那就代表丹藥內的藥性正在揮發，藥效也就會大幅度下降。

  須得儘快合丹。

  用手法將藥性封在丹丸內。

  此時，聶無雙左手上已經攤著一些蜂蜜之類的玩意，右手如電，瞬間探入丹爐，將那一攤藥泥抓在了手中，幾乎是出爐的同時，便由丹丸在手指尖生成。

  瞬息間，便落在了左手手心。

  左手一轉一啄，輕輕磋磨。

  一枚養血丹也就生成。

  藥香被封在蜂蜜內，不再揮發。

  小天星手？

  老丹師丁一白瞳孔巨震，又有幾根鬍鬚遭了殃。

  古太沖是八品丹師，不過，丁一白對他是不怎麼服氣的，這個曾經的主家在煉丹的手法和經驗上都不如自己，之所以是八品，無非是因為他是內勁武師，有著內勁相助，煉丹更輕鬆寫意。

  除此之外，便是他有一門極其強悍的合丹手法。

  小天星手！

  這門合丹手法乃是在世間傳播甚廣的手法，並非那種宗門嫡傳，家族秘學。

  然而，也非普通丹師可以接觸的玩意。

  這小子怎麼也會？

  莫非古家的煉丹心解落在了他手裡？

  想來也是，這並非不可能發生，成王敗寇，便是如此。

  丁一白心中嘆息不已。

  眼睜睜的瞧著聶無雙順利合丹，整個動作已然行雲流水，不帶半點凝滯，一兩息之間，十枚養血丹也就成功煉製。

  一份藥材十枚養血丹。

  這是天才的表現。

  若是人生中第二次煉製便如此？

  如果是別人在自己耳邊這樣說，丁一白只能覺得那傢伙是喝多了在吹牛，就算現在他是親眼目睹，仍然難以置信，恨不得將自己這一雙老眼挖下來。

  不可能啊！

  根本就不可能！

  這時候，旁觀者方才開始出聲。

  點讚聲，感嘆聲，唏噓聲，不一而足……

  丁一白放下薅自家鬍鬚的手，環視眾人，心中頗為悲涼，這些蠢貨什麼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他向前幾步，疾走到聶無雙跟前。

  向聶無雙伸出手。

  聶無雙秒懂。

  將十枚養血丹遞給了丁一白。

  丁一白借著火塘的光芒，仔細摩挲丹藥。

  嘴裡念念有詞。

  「上！」

  「上！」

  「中！」

  ……

  很快，十枚養血丹檢測完畢。

  丁一白神情複雜地將丹丸還給了聶無雙。

  十枚養血丹，五枚上品，五枚中品，換成他自己全力出手，多半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能夠維持十枚中品偶爾一枚上品便算是超水平發揮。

  若是失手，偶爾還能出現兩三枚下品。

  一份材料沒法煉製十枚丹丸的時候也有。

  老天爺啊！

  煉丹真的要講天賦！

  對面這小子，就是天賦異稟啊！

  第一次那宛若兒戲一般的失敗或許不是真的失敗吧？

  這小子應該不是門外漢，其實，在這之前便已經在丹房內待過兩三年，不過是假裝什麼都不懂而已。

  當我們在笑他的時候，他或許在心中笑著我等？

  是的！

  無論如何，丁一白都不相信聶無雙第二次煉丹便是這種程度！

  除非青帝老人家降臨，附身在這小子身上，不然，絕不可能！

  什麼叫打臉？

  現在就是打臉。

  丁一白的臉忽青忽白，腦海內，總是浮現出自己對聶無雙說過的那一句話。

  「少年，丹，不是這樣煉的！」

  此時，他生怕聶無雙回他一句。

  「老頭，丹，就是這樣煉的！」

  之後，丁一白跌跌撞撞地擠出人群，走出丹房。

  反唇相譏？

  不！

  聶無雙沒有這個閒工夫。

  周圍那些興奮著向他恭維的人，他也只是覺得他們很吵，若不是，煉丹需要特別的火塘和風箱，不是隨便找一個灶台就可以操作的，他也不至於會到這裡來。

  悶聲發大財不好嗎？

  沒必要譁眾取寵。

  他們又不是薛凱南，在這些傢伙面前人前顯聖又有何意義呢？

  朝眾人抱拳笑了笑，聶無雙收拾好丹爐，和鍾純良一起從人群讓開的通道走出，離開了丹房。

  以後，小丹師這個稱號將踏踏實實地落在他身上。

  不過，不再是打趣玩笑，而是一種踏踏實實的尊崇。

  名副其實！

  便是如此！

  「這個丁老頭很厲害的，在魏縣，古家人之外，不多的幾個入品丹師，他便是其中之一，資格最老，威望最高，在縣衙丹房任職的那個九品丹師便是他的徒弟。」

  「看他這這大受震撼的樣子，徒弟，你的煉丹水平不一般啊！」

  鍾純良笑著說道。

  「可惜，負責魏縣招生的是上陽樓，而非天寶樓，若是天寶樓的話，你這煉丹天賦，入門完全沒問題……」

  聶無雙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如果是能拜入以煉丹為主的天寶樓最好，反正，他的修行靠分身，不靠本體，只需要能量充足即可，如此，煉丹師乃是最好掩飾身份的職業。

  可惜，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師父，若是方便的話，半夜的時候，能否讓我單獨使用一陣丹房，接下來，我還需要磨練煉丹技巧，多煉製一些丹藥，像今天這樣，人多眼雜不太好……」

  「另外，我這裡有些金銀，能否幫我在古家弄點藥材？」

  鍾純良看了聶無雙一眼。

  「徒弟，你武道天賦驚人，沒必要從頭開始去煉丹吧？」

  「多一門手藝，多一個保障。」

  聶無雙笑著說道。

  「伱我若是無法完成任務，師父，你也沒法給上官交待吧？」

  「嗯！」

  鍾純良低下頭，沉思片刻。

  他抬起頭，點了點頭。

  「好！」

  「我會想辦法的！」

  「你說得對，那個薛凱南性情太過古怪，總是躲著不見人，到時候，誰知道他會做啥決定？」

  「有條後路也是好的！」

  第二更略晚

  (本章完)